賀寒年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本能預感到了危險。
洛喬目光冰冰涼涼,笑起來也如冬日透心涼般淡漠:“我記得尹奇是對你忠心耿耿吧,那若是用你這條命換禦劍山莊,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你……”賀寒年臉色漲紅,甚至比跪在江明月麵前還要感到屈辱,“禦劍山莊是我賀家的百年基業,你休想……”
看著被強迫跪下還要受儘恥辱的賀寒年,又想起地牢裡被折磨得那般淒慘可憐的南宮溟,容桑桑望著洛喬,胸膛裡竟生起一陣憤怒來,她明明已經擁有了一切,容貌,武功,地位,為什麼還要這樣殘忍。
即便她畏於形勢不敢說什麼,但那張清新秀麗的可愛小臉上已經寫得明明白白,漂亮的眼睛也狠狠地瞪著對方。
洛喬卻沒有理會她,容桑桑鼓起勇氣想要說什麼,卻被來自身後的阿月冷冷的殺意注視著,遍體生寒。
教主不在意一個小丫頭,但她身為教主的侍從,卻不能容忍有人冒犯教主。
賀寒年看著洛喬,冷冷道,“江明月,你要報複就衝著我來,不要傷害桑桑。”
如今,淪為他人俎上魚肉,任人宰割的……是他。
賀寒年承認事實,“對不起你,背棄婚約,任由他人傷害你的人是我,與桑桑無關。”
洛喬沒有理會他說的話,而是抬手輕撫過他的肩膀,看起來像是美人溫柔的一幕。但下一刻,賀寒年臉色霎時蒼白,冷汗涔涔,慘聲痛叫了出來。
容桑桑忍不住哭出聲來,“寒年哥哥。”
賀寒年朝她努力勉強扯出一抹笑來,似乎是想安慰她。
洛喬輕笑道:“你似乎搞錯了,我不是在嚇她,我是在折辱你。堂堂禦劍山莊莊主在心上人麵前失去武功,這樣的感覺如何。”
“我截斷的是你的七經八脈,有我留下的氣機,此生都不可能修複得起來,而且還會日夜折磨你。”
“你也應該知道,你失去的不止是武功,還會有很多東西。武林盟主的位置,禦劍山莊,甚至……”洛喬看了一眼故作勇氣卻全身發顫的容桑桑,“還有你的心上人。”
賀寒年知道她說的是實情,一個不可能再習武的廢人,縱然活著出去了,也保不住武林盟主的位置,還有偌大的禦劍山莊,與此同時也就失去了保護容桑桑的能力。
洛喬語氣依舊很平淡地道,“比起南宮溟,我會更讓你好好享受餘生的。”
餘生麼?賀寒年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迷茫,什麼也看不清,但經脈受損太重,終究是支撐不過去,癱軟倒在了地上。
至於容桑桑,洛喬暫時不會對她做什麼,原身與她之間就算有仇,也就是搶男人搶輸了的仇罷了。
當然欠的債,一分也不能少還。
洛喬擺了擺手,命人將她帶下去了,並吩咐嚴加看押起來,她還有彆的用處。
*
林素秋再走出來時,手腳發軟,雖沒有看見什麼酷刑,但江明月也絕非心慈手軟的人,而且似乎更會殺人誅心。
洛喬瞥了她一眼,似乎有點意外,“你還在這啊?”
林素秋努力保持鎮定,“江教主,我……我鬥膽想問一問我那些師弟妹在何處?”
聽江明月與手下人的對話,似是提前派人去了正道聯盟的大營,卻沒有抓到裴涼。這樣說的話,豈不是那處大營豈不是在他們的控製之下。
林素秋猜測不錯,所以裴離的逃脫才會令洛喬有些意外,非但沒有跟賀寒年一起上長陽山,連待在正道大營裡一發現不對勁就立馬偷跑了。
還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啊,也許還是跟他師妹學的。
不過裴涼能在魔教的天羅地網之下逃的那般快,估計也不會帶上旁人累贅,所以很可能其他神醫穀的弟子,也就落入了魔教手中。林素秋自己雖然暫時無憂,但也擔心那些師弟師妹們會受苦。
“神醫穀的弟子啊,這會應該也被關進牢裡了吧。”洛喬想了想之前手下人彙報的情況,又大方地安慰了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因為裴離遷怒你們,先好生待在聖教吧。”
林素秋勉強微笑,“我當然是相信教主的。那裴離……”
她現在連裴師兄都不叫了,她隻想這人離他們還有師門遠遠的,免得被殃及了。
洛喬擺了擺手,懶散道:“沒關係,早在你來時,我就派人包圍了神醫穀,隻要裴離一回去,就會有消息傳來。”
這也不算什麼,兩手準備而已。
林素秋:“……”
所以因為裴離和紅顏厄的事,神醫穀一早就在江明月這裡掛上號了。林素秋深吸了一口氣,不去想裴離那個混賬禍害,她還是想著先怎麼將她的師弟師妹從牢裡撈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