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三十年代來抗日(2 / 2)

陳立恒點頭:“她做的有聲有色,她們的中藥材基地往全國很多地方都供種苗。”

田藍一點兒都不奇怪:“她乾什麼都能做好的,她一直都是這樣優秀的人。他們都是這麼的優秀。”

陳立恒一樁樁的說下去,什麼聯合菌群養魚啦,什麼生物防治蟲害了,一堆堆的,那些專業名詞從他口中說出來,半點兒都不費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專門搞這些方麵研究的呢。

“我從廣西走的時候,看到當地也有很多水麵稻,他們用的不是而是水葫蘆。把水葫蘆藤跟竹子纏在一起,然後一塊兒種稻子。”

田藍一拍腦袋,突然間想起來:“哎呀,我都忘了說了,一旦水葫蘆泛濫成災,還是有防治辦法的。”

陳立恒微笑:“大家都愛用水葫蘆養鵝,大家隻怕水葫蘆不夠吃。”

田藍還在懊惱:“那不行,必須得安排天敵。否則一旦失控,水葫蘆一旦進入沒辦法養鵝的地區,比方說航道,就會造成水路堵塞。”

陳立恒看她呲牙咧嘴,轉來轉去,終於冒了一句:“你總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田藍卻不願意輕鬆放過自己:“我還是做的太少了,我本來應該可以做更多的。我沒能克服自己的惰性,我把太多的時間花在了玩樂上。我要是能夠把遊泳這些事情的時間都利用起來,還是可以再做些事的。”

陳立恒卻不讚同:“如果你不會遊泳的話,你怎麼還能活下來呢?”

田藍一愣,倒是釋然了:“也是,人生的每份經曆都是財富,都無可取代。”

她想了想,又追著問,“你爸媽還好嗎?他們本來說過年的時候要到海南來的,可惜沒來得及。”

從1965年離開清江市,她就再也沒見過這對善良的長輩了。

“挺好的,他們73年恢複了正常工作,80年退休以後就給我姐帶孩子了。”

田藍哈哈笑:“我竄過來之前聽說你姐懷孕了,都沒來得及看到寶寶出生。我還給小寶準備禮物了呢,也不曉得他們有沒有想起來送給小家夥。”

“送了,他們記得你說的這事。”

雖然禮物有些奇怪,是她發現了一種嗜鹽細菌,它可以用於鹽堿地改造。

估計也就是她能送出這樣的禮物,還不覺得有任何奇怪之處。

陳立恒不由自主地笑了:“豆寶說他以後要當童第周。”

田藍哈哈大笑,毫不猶豫地甩鍋:“這不賴我啊,不是我拖他進坑的。”

陳立恒微微地笑:“他們都很感謝你,他們謝謝你帶他們走上的這條路。知青回城的時候,他們都沒走,他們還留在軍墾農場。”

田藍開始摸鼻子,頗為不自在:“那他們家裡要恨死我了。”

以前是沒辦法,隻好當農民。現在有機會了,還不願意擺脫泥腿子的身份,這不是不知好賴嗎?多少人為了回城,連攔火車臥軌都不怕呢。

“那是他們沒有在下放的地方找到自己的存在價值。你們不一樣,你們做的都很好。大家都說如果不下放,如果沒有這樣的經曆,留在城裡,絕對不會取得這樣的成績。”

田藍放下了摸鼻子的手,語焉不詳:“但願吧。反正他們怨我,我也不會後悔的,我臉皮厚。”

她抬起頭,瞧見陳立恒正盯著自己看,頗為疑惑:“怎麼了?我臉上粘東西了嗎?”

陳立恒笑了笑,搖搖頭道:“沒有,就是,看到你很高興。”

田藍也笑了,真心實意道:“我也很高興,我終於有人能講講話了,我都快活活憋死了。”

30年代人的三觀跟60年代天差地彆,她是多努力才勉強克製住自己,沒給你個眼神讓你自己體會。

她天天腦內小劇場跑的自己都要神經衰弱了。

陳立恒笑著點點頭:“行,找到你就好了,我也踏實了。”他站起身,點點頭,叮囑了一句,“你先眯一會兒吧,醒了吃點魚湯。”

船上隻有小半口袋山芋,難堪重任。好在江裡有魚,可以作為補給。

田藍卻沒放他走,直接朝他伸出手:“你把包給我吧。我看著能不能帶點東西出來,醫院估計有藥。反正你也用不上。”

要真能用上的話,前麵他們也不會上蹦下跳地掐什麼合穀穴,各種折騰給她治病了。肯定是藥的效果更好啊,不然為何戰爭年代青黴素可以價比黃金?

陳立恒卻滿頭霧水:“什麼包?”

“為人民服務啊,有個五角星的,那時候你給我的包,裡麵還裝了一本《□□宣言》。”

陳立恒想起這事了,但他搖了搖頭:“不在我手上,在你的墓裡。”

“啊?”

“那時候一直找不到你,我爸媽做主給你立了衣冠塚。你留下的東西,都放在墓裡了。”

田藍真是要跳腳了,埋墓裡有什麼用?那是寶貝啊,是她穿越後唯一的外掛。她本來就已經是穿越者裡頭的無產階級了,還要剝奪她最後的生產資料嗎?

真是不造反都不行了!

陳立恒莫名其妙:“你要這個有什麼用?你現在還做噩夢嗎?”

“本來沒有,現在我要做噩夢了。”田藍深呼吸,抬頭看他,疑惑不已,“你都過來一年多了,你的空間就從來沒進化過嗎?你怎麼帶東西出來?”

陳立恒已經被她說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了,又是空間又是帶東西。她嘴裡叨叨的都是些啥呀?

田藍崩潰了:“不會吧?你穿越過後就沒有任何奇遇?就沒任何特彆的地方?”

五分鐘後,田藍直接揮手:“你出去吧。”

不好意思,他鄉遇故知的喜悅已經消耗殆儘。對於她這種無利不起早的現實主義者而言,已經不能榨取剩餘價值的人,在她麵前就是浮雲。

陳立恒卻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完全不肯走,還在瞠目結舌,半晌冒出一句:“難怪返回式火箭還沒發射成功的時候,你就提議有技術了,立刻將這些種子還有微生物全都送上外太空。原來是……難怪呢!我就說你1972年失蹤的,你怎麼知道自衛反擊戰的事?”

“對呀!”田藍沒好氣,“我就是二道販子,拿來主義,沒什麼了不起。”

嗬,這人真是心機深沉。嘴上說的親密無間,大家是一個戰壕的同誌。結果明明都已經發現不對了,他竟然不動聲色。

不過這話她也不會直接說,誰還沒點心機呀?

陳立恒矢口否認:“不是,那些物種運載回來種植培養不都是你自己做的嗎,成果也是你自己發現的。再說了,旁的不講,你們從那麼發達那麼先進的時代,回到60年代以後,沒有自怨自艾,而是積極投身社會建設,本身就是最大的成就。實不相瞞,我剛過來那會兒,天天琢磨著就是怎麼回家,都沒想其他的事。現在想想,真是後悔,我渾渾噩噩地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我應該能做更多的事,最起碼的,我應該把宛城的部隊都招攏起來,積極投身於抗日。”

他的運氣可比田藍差多了,穿越過來就是孤身一人,沒吃沒喝沒著落。原主還在賭場欠了一屁股債,被人追殺。他花了足足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勉強生存下去,後麵又用了個小計謀,在霍家軍裡立住了腳。當時他的想法是借助霍家軍的力量去尋找他父母。

在他記憶裡,這個時候他爹已經投身革命,他媽還要遲點。

結果父母沒找到,日本人先殺到宛城了。而之前信誓旦旦一定會奮勇殺敵,誓死守衛宛城的同僚們,尤其是口號喊的比誰的都響亮的霍振彪,居然屁股一磨,直接棄城而逃。

田藍安慰了他道:“誰能想到這麼多啊?你哪裡知道自己會一直呆下去。”

子不語怪力亂神,新中國的長子長女們壓根就沒啥機會看這些稀奇古怪的電影電視劇,上哪去接受穿越這檔子事?

再說了,一場他知道肯定會贏的戰爭,想讓他積極參與去改變什麼,也不太現實。

陳立恒又開始懊惱:“早知道這樣,我就把你的東西都帶在身邊了。”

他想帶來著,他父母不同意。

田藍揮揮手,感覺也不好意思抱怨人家了。畢竟誰會想到自己穿越這種事呢?發生在自己身上之前,所有人都把它當故事看呀。

“算了,俱往矣,還看今朝。”

陳立恒絕不願意放棄,追著田藍問:“你再仔細想想看,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我們找同樣的東西試試,說不定有希望。我那個包和那本書也沒什麼稀奇的,都是在店裡買的。”

現在書還有買到的希望。中譯本的《□□宣言》這個時代已經出現。

但是“為人民服務”的黃挎包肯定不會有,因為這篇著名的文章寫於1944年,距離現在還有7年時間呢。

陳立恒咬咬牙,下定了決心:“我們自己做。”

田藍驚訝:“能做出來嗎?”

她雖然記得清楚挎包的式樣,但五角星還湊合,上麵的字卻沒招。原版的字應該還沒提呢。

“我會寫。”陳立恒認真道,“我學的就是這種字體。”

嘿!這是穿越大神送給她的工具人嗎?很好。那就趕緊用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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