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三十年代來抗日(捉蟲)(1 / 2)

田藍兩隻眼睛熬成了蚊香, 可算是送出了兩份大禮。一份是早就到手的高產優質耐寒耐旱抗貧瘠太空小麥,非雜交品種,農民可以自留種。另一份就是她手抄版的青黴素生產流程。

沒錯, 後者她不敢直接帶書出來。她沒辦法解釋雜誌上不符合1938年代的內容, 況且那是一篇科普文章, 根本不是嚴格的生產技術說明書, 她得按照文章內容自己加以提煉。

陳立恒看到什麼羅馬甜瓜金菌青黴菌還有螺旋槳攪拌營養湯來提高生產效率時, 就躍躍欲試。

他們可以自己搞嘛,自己培養菌種自己生產。

甭看製藥這事瞧著特彆科學特彆嚴肅, 但對於共和國的長子長女來說,這還真不是什麼不能觸碰的禁區。

這麼說吧,六十年代崇尚集體智慧。連隻有幾十號人口的生產隊都有自己的農業技術員搞菌肥弄良種培育,赤腳醫生也自製藥品,甚至有公社開辦自己的製藥房,人人都相信人民能做到一切。你跟他們說隻有科學家才能做藥?開玩笑, 你這種思想就是白專,就是在走蘇修路線。人民崇尚科學,但科學屬於人民大眾。

陳立恒說這話時, 君子坦蕩蕩。

培養青黴素跟做生物菌肥在他眼中沒啥本質上的區彆, 就是前者得更細些。畢竟莊稼用了肥料死個一兩棵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最多再補種。這死一兩個人可是大事。人類總是自私, 不可能真認為眾生平等。

田藍看他一派理直氣壯的模樣,瞬間想扶額。

吸氣,呼氣, 不跟這人扯生產工藝到底有多困難了。說了他肯定會強調,有困難要上,沒困難製造困難都要上。克服一切, 不怕犧牲。

田藍隻強調一點:“咱們沒有條件。根據地就在敵後,日本鬼子的眼皮底下。你看著吧,他們最近是實在分不出人手,等到進入戰爭持續狀態,他們短期內沒能力大舉進攻,政府軍又做不到反攻,他們就要騰出手來狠狠收拾我們了。到時候你廠子建好了,不是白送給日本鬼子嗎?青黴素跟原子.彈還有雷達號稱二戰三大發明,你打算送鬼子一個發明?我告訴你,日本的醫藥業也很牛掰。那個止血藥氨甲環酸就是日本醫生發明的。你覺得把製藥流程送到他們麵前,他們能不能做出藥來?彆忘了,其他人還要做動物實驗完了才敢上臨床。日本可是有731部隊,中國人就是他們現成的實驗品。”

陳立恒想瞪眼睛強調,他們敢!

可他清楚,日本鬼子真的敢。局部的小規模勝利難以真的扭轉大局,抗日戰爭難以避免還要持續好幾年。而他們鐵血軍的作戰要點就是打遊擊,拒絕跟勢頭正猛的日本鬼子硬碰硬。

到時候鬼子的大部隊來了,他們還跟人硬拚?這不開玩笑嚒,當然是打不過就跑。可人能跑,工廠怎麼跑?兵工廠搬遷的時候機器設備還丟的七零八落,何況他們嬌貴的製藥廠。

陳立恒說不過她,到底悻悻:“那你怎麼還敢讓兵工廠生產?你彆看日本鬼子現在以為兵工廠就是個隻能修理槍械的空殼子,我敢打賭,用不了兩個月,他們就能知道我們的工廠能生產槍支彈藥。”

沒辦法,這種事瞞不住。根據地的人員構成本來就複雜,民眾受教育水平也低,保密意識更是淡薄。日本鬼子刺探情報又厲害得很。以有心換無心,想要提防住,真沒那麼簡單。

他們現在對外放的消息是山神會給他們提供武器。這種話吸引更多擔驚受怕的民眾湧入根據地行,要指望日本鬼子真相信?陳長官自認為是鐵血職業軍人,不適合如此天真浪漫。

不想田藍被他懟了,完全沒噎住,反而君子坦蕩蕩:“我怕什麼,東北兵工廠是在咱們手上丟掉的嗎?咱們這是失而複得,怎麼著鍋都不該咱們背!”

陳立恒眼睛瞪得更大了,感覺自己似乎低估了這人的無恥程度。

怎麼能這樣說呢?他們搶回來……反正就是已經回到他們手上的東西,就是死也不能再落到日本鬼子手上。

要是再丟了,那他們就是民族罪人。

田藍不跟這人掰扯兵工廠的責任問題,隻強調製藥廠和兵工廠的區彆:“咱們現在是四麵環敵,整個根據地就是一座孤島。就算我們生產出了藥品,我們能夠自己全部用掉?那根據地成什麼了,藥罐子嗎。武器不一樣,每一顆子.彈都能消滅一個敵人。我們也許十年八年都不用吃一次藥,但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成為戰士。幾十萬的龐大軍隊,你還安排消耗不了軍工廠的產能?況且生產工藝我們送到延安後,西北貧瘠,不是日本侵略的首選,起碼大西北還有幾年相對穩定的日子過。這個過程足夠他們生產出青黴素了。你彆忘了,我們的兵工廠現在就能生產子.彈,但就是給你生產工藝圖,你沒個一年半載的功夫也生產不出合格的藥品來。”

陳立恒眨巴了兩下眼睛,到底還是恨恨地同意了,完了他還嘀嘀咕咕:“不就是咱們的地盤太小,藏個東西不好藏嚒。”

田藍說的沒錯,藥品生產工藝能夠送回延安。這麼多大型兵工設備你往外麵拖拖看?你真當日本骨子是菩薩啊,他們裝菩薩都要喝血吃肉的。

說來說去還是重慶那邊不爭氣,選出來的指揮官腦殼不好。兩邊交戰呢,他個神經病居然還搞短期抗日大學的結業典禮,那麼大張旗鼓,生怕日本鬼子不知道。弄得戰鬥都打響了,陣地上指揮官基本沒人在。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構建出來的馬當防線居然不到一個禮拜就叫日本鬼子給占了。

田藍安慰了他兩句:“行了,明白你的心思。你是覺得咱們這邊屬於沿海地區,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多,搞技術攻堅克難成功的概率高,想生產好現成的藥品直接送給延安用。可條件有限啊,咱們自己解決糧食武器還有藥品問題,不給後方增加負擔,就是對後方最大的支持。不過講到擴大地盤的事,滕先生他們倒是有個擔憂。燃料,我們的燃料有限。一旦工人培訓結束,工廠全麵開工,我們的燃煤會嚴重不足。”

陳立恒忍不住又罵了句“艸”。

丟了東北,養肥了日本鬼子的實力,害得他們倒是乾點啥都捉襟見肘。

隻是現在說這種話已經沒意義了。從九一八到七七事變,中間隔了這麼多年,早該打響全民抗日的人遲遲不動,還能揪著前麵的事罵什麼呢。

遠水治不了近火,況且那水還被敵人霸在手裡。

陳立恒揉揉鼻子,伸手在地圖上點:“這裡吧,咱把人手湊一湊,看能不能拿下這裡。”

有了銅礦還要煤礦,這樣才能滿足金屬提煉和鍛造的需求。

陳立恒點的煤礦名為大順煤礦,隸屬安徽地界。武漢會戰還在打得如火如荼,安徽已經丟了好幾個城市,大順煤礦就在淪陷的地區之內。

他手指頭連著戳了好幾下地圖上的點,一邊戳一邊歎氣:“這煤礦連著鐵路啊,這邊開采了,那邊就運出去,真是美死這幫日本鬼子了。”

田藍無語:“你這完全是廢話,就因為是好地方,所以日本鬼子才迫不及待地強占。真要是窮鄉僻壤啥都沒有,他們還不稀罕。你看安徽這麼大的地方,他們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占了。”

陳立恒聽到這裡立刻抓重點:“安徽沒有全部淪陷?”

田藍點頭:“對,有部分地區沒有淪陷。”

“為什麼?按道理來講,蘇浙皖日本鬼子都不應該放過。”

田藍想了想,解釋道:“天時地利人和吧。沒被完全占領的地區,交通不便,地方偏僻,屬於窮山惡水,加上花園口決堤造成了大片的黃泛區,客觀上不利於日本的機械化部隊行動。另外就是武漢被拿下之後,這些地區作為交通的作用大幅度下降,日本兵力有限,不願意再花費更多的精力在這些地方。另一個就是這些地方本身民風就彪悍,比方說金寨,著名的將軍縣,你覺得這裡老百姓好惹嗎?政府軍還沒打的時候,他們自己就已經組織民團開始抗日了。還有一個原因是這裡屬於前方的大後方,後方的大前方,抗日部隊不少。有新四軍還有桂軍,就是廣西那邊來的部隊。”

她怕陳立恒反應不過來,特地提了幾個人名,“比方說李.宗仁還有白.崇禧,他們都是桂軍將領。”

陳立恒點頭:“我知道。”

即便是穿越前,他也聽說過這些人的名字。來到這個世界,尤其進入部隊之後,他又想辦法打聽那些情況,自然也就更熟悉了些。

田藍繼續說下去:“桂軍內部相對團結,他們一直跟那位委員長不太對付。整個抗日階段,他們也打過可圈可點的戰鬥。而且,比起其他的部隊,他們在駐紮地區的口碑還不錯。有種說法是桂軍治轄下的安徽要比大後方還安寧。當然,這也隻能帶著聽。畢竟,還有所謂的民國黃金十年的說法。”

陳立恒聽完黃金十年的解釋,直接嗤之以鼻:“好意思嗎?10年裡乾了些什麼?丟了東北丟北平,嫌丟的臉不夠嗎?工業工業沒發展,農業農業一團糟,餓死了這麼多人,敢情是黃金不能吃啊。我看他們吹牛倒是一把好手。同樣是20年代到30年代,人家蘇聯是怎麼搞社會主義建設的?明明是西方經濟衰落的十年,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民國政府乾了什麼?也有臉吹!”

有了黃金10年打底子,陳立恒也不敢相信安徽境內的國統區當真安寧。

他來回踱步,詢問田藍:“那他們搞國公合作的心到底誠不誠啊?”

李.宗仁他曉得,這人後來又回大陸了,又打過徐州會戰,抗日的決心還是挺誠的。

但陳立恒又知道皖南事變,那就是在安徽發生的事啊。

田藍摸摸鼻子,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要看在什麼時期。抗戰初期,安徽的抗日動員工作主要依靠□□這邊做,尤其是在武漢被占領之前,因為來自日本方麵的軍事壓力非常大,雙方合作還是比較和諧的。但是隨著武漢會戰結束,戰爭進入相持階段,桂軍希望將安徽變成第二個廣西,作為自己的新地盤的心愈發強烈。他們既不希望中央軍伸手,也不能忍受新四軍在安徽實力壯大,所以經常製造摩擦,後麵又發生了皖南事變。”

陳立恒摸著下巴,又追問了一句:“那他們抗日的心還是比較的誠的?”

田藍可不敢隨便給人的臉貼金:“那要看是什麼時期,到後期有些桂軍和日本鬼子是達成默契的,共同□□。桂軍入侵新四軍的駐地被打跑之後,是日本鬼子收容他們並且幫他們治療,然後再送回桂軍駐地。”

陳立恒呲牙咧嘴,忍不住想要罵娘:“都他媽什麼時候了?就不能分分主次嗎?前麵打都打了,後麵又反水算什麼?”

“沒啥區彆,都是當成自己的地盤。”田藍跟他分析,“前期他們需要中公的加入是因為他們的黨組織力量薄弱,而且因為戰爭破壞很嚴重,在安徽很多地區缺乏有效的組織能力。論及組織動員群眾是中公的強處,他們需要這股力量來幫助自己武裝起來,迅速對抗日本鬼子。等到鬼子的進攻勢頭緩下來,他們就警惕自己的地盤赤色化了,害怕替他人做了嫁衣裳,所以得想辦法將新四軍趕出去。在他們心中,這就好比三國演義,無論是聯合中公打擊日偽軍還是反過來和後者勾結打壓前者,都是戰術的一部分,隻要將一畝三分地抓在自己手上就行。”

陳立恒無語,來回轉了好幾圈,最後隻說了一句話:“沒有崇高信仰的人是可恥的!”

但凡他無論真信仰三.民主義還是公產主義,都乾不出來這種蠢事。

軍閥混戰,各個爭地盤的根本原因就在於思想不統一,各自為政,完全沒有大局觀。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委員長一直強調黨國還真沒錯。從思想上統一全國,才能真正做到全國軍民齊心合力。

隻可惜呀,他自己都未必是三.民主義的真實擁躉。他隻需要這個主義來作為他統治的工具。

田藍哭笑不得:“你這是打算幫人家去做思想政治工作了?人家也要領你這份情啊。”

陳立恒拿帽子扇風,嘴裡頭叨叨:“現在應該還沒翻臉吧?武漢還沒淪陷呢,他們需要赤黨的力量幫忙。我得找下張將軍,請他幫忙牽線,搭上桂軍的關係。”

田藍奇怪地看他:“你是不是舍近求遠了?你彆忘了咱們現在領的是誰的軍餉。理論角度上來講,我們跟他們是一樣的,都是地方雜牌軍,非中央嫡係部隊,都算是在後方。甚至我們目前表現出來的行動綱領都和他們類似,利用新四軍的力量幫忙動員群眾,深入敵後抗日。和他們的行動方針不謀而合。”

陳立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扛的還不是紅旗呀。”

田藍又想翻白眼了,做人厚道點兒成不,同誌?你彆忘了,你剛領到軍餉。咱們還靠著這錢維持根據地的運營呢。

陳立恒眼睛盯著地圖,琢磨著該怎樣搭上安徽桂軍的線。想要從日本鬼子手上拿回煤礦,得三方發力。桂軍、鐵血軍和新四軍,一個都不能少。

想讓人家幫忙,他得拿出點誠意來。後麵打完仗,必須要排排隊分果子。

田藍給出建議:“地方可以讓桂軍占領,煤礦必須得咱們或者新四軍控製,不然後麵的情況難講。而且從地利上來看,有白雲山隔著,中間還有黃泛區,桂軍過來意味著孤軍深入,與他們的後方難以聯合。倒是新四軍,如果他們占領煤礦的話,那就是和江北根據地的雙陽湖連在一塊了。到時候咱們還是可以老規矩,用槍.支彈.藥換他們的煤礦。”

為什麼不是鐵血軍自己去占煤礦呢?原因簡單到悲傷,他們人手不夠。

他們是發展了大量的民兵,動員了根據地的抗日力量。但短時間內,你指望新兵離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前往安徽駐紮不太現實。因為現在根據地抗日民眾尤其是新動員軍隊的心思還集中在保家上麵,想要發展到衛國的高度,還需要不斷的進步。

這種事沒辦法,唯有依靠時間大法。他們也沒能力揠苗助長。

田藍和陳立恒也心知肚明,倘若不是有空間搞出來的那一場山神顯靈,他們的抗日遊擊隊後麵還沒辦法合並從南京保衛戰戰場上退下來的軍隊,以及將地方的武裝力量也合攏在一起。

這也算是空間給他們開的外掛吧。

田藍決定將外掛進行到底。

她拍了拍自己的黃挎包,一本正經道:“這個可以當見麵禮,高產優質小麥。皖北地區適合種植小麥,我不吹牛,這個品種可以讓當地糧食產量起碼提高兩倍。”

陳立恒摸腦袋,又開始咬牙切齒:“他們自己養不活人,還得我們給他們想辦法。管了重慶還不夠,我們還得管安徽。”

田藍瞪眼睛:“那不是中國老百姓啊,生逢亂世夠慘的了。”

陳立恒抬起腳來,嘴裡嘟囔了一句:“那你可得分清主次,你可千萬彆把製藥流程也給他們分了。”

田藍感覺這人是被害妄想症,直接嗬嗬:“我瘋了?你信不信,彆說是製藥方法了,就是現成的藥品,我前腳給他們,後腳黑市上就能找到貨。前方將士缺醫少藥死了都不影響他們倒賣發大財。”

真不是她黑這些人。真實曆史上,前方戰線還打得如火如荼呢,後方倒賣戰略物資也熱火朝天。對於已經毫無良知可言的買辦而言,把物資賣給敵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她就是戴著有色眼鏡,她可不敢拿抗日軍民的生命開玩笑。

作為鐵血軍的司令員,陳立恒拎著挎包出去交際了一圈,該送禮的送禮,該拍馬屁的拍馬屁。

他雖然懷揣著一顆耿直的心,但好歹也算是高.乾子弟出身,而且在30年代也混了幾年了,真要搞交際,人家還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反正,桂軍那邊態度頗為積極,主動表示可以出兵相助。因為對方表現的過為熱情,把陳立恒吹成了一朵花,搞得陳立恒回來之後還跟田藍吐槽:“我的媽呀,這些人說話真浮誇,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田藍摸鼻子,笑嘻嘻道:“鐵血軍對他們來說就是一股新興的力量。他們現在沒能力將手伸到江浙地區來,自然要籠絡好了你,最好借你的手把這邊給占住,後麵他們再徐徐圖之。”

陳立恒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過無所謂,就是為了表達誠意,我估計他們這回也會認真地打,反正打完之後他們也會往回撤,當不了出頭椽子,不會叫日本鬼子盯上。”

不過叫鐵血軍意外的是,他們本以為難以說服的桂軍輕鬆搞定,但已經和他們配合過打銅礦的新四軍居然對於新的作戰計劃反應遲疑。

為什麼?因為雙陽湖。

江北新四軍的根據地和大順煤礦隔了個雙陽湖。新四軍也希望能夠拿下煤礦,這樣他們開采出來的銅礦石就可以初步提煉成銅。但是,想要將兩個地區都占住,起碼有一點他們的保證,那就是控製住雙陽湖。

否則日偽軍借助水上力量反包圍了兩處根據地,新四軍的處境就相當被動。

但問題在於,重慶政府的船都被打沒了,敵後根據地的新四軍又有什麼強大的船隻力量呢。沒有大船,水上遊擊隊搞搞破壞還行,想要長期控製水域,那真的不現實。

鐵血軍開軍事會議時,陳立恒就將這個難題擺在了桌麵上,供大家一起討論:“目前大家的心是一樣的,要給日本鬼子點厲害瞧瞧,不能再讓他們拚命地攫取我們的資源。”

王友誌讚同:“這該給他們把狠的了。安徽的礦區我了解了些情況。日本鬼子哪裡是靠機器開礦,他們完全是拿中國礦工的命來換礦產,根本就不顧工人的死活。”

陳立恒手指頭輕輕敲桌子,正色道:“現在的問題在於我們怎樣才能將根據地連成片。我們打遊擊,就是利用日本鬼子重點占領大城市的戰略思想的局限,建立成片的根據地將它們占領區分裂成一個一個的點,然後反向包圍。現在,要實現這個目標,我們首先要把敵後抗日根據地連成片。”

地圖就掛在牆上了,參會的將領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都不用陳立恒說,大家便明白關鍵點在於雙陽湖。

這可不是個小水坑,而是個大湖泊。裡麵長的大閘蟹照當地人的說法可不比陽澄湖差。

這麼一大片水域,誰想占住都不是簡單事。新四軍心存疑慮也正常。

至於人家提出來的方針,不直接占領煤礦,而是破壞鐵軌,趁機搶了開采出來的煤就走人;雖然聽上去不是那麼的讓人熱血沸騰,但實際操作起來挺好用。

而且這種套路還能接二連三的來,隔一段時間騷擾一回,煤礦正常開采就會受到嚴重影響。就算自己這邊用不到,日本人也用不起來的話,那就是中國人民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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