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童話三七頁 假設(1 / 2)

愈演愈烈 銀八 13577 字 10個月前

辛嚀第二天早早起床, 去跑了個步和商之堯打了個卡,接著去化妝。

她滿心期待兩個人第一次的約會,光是化妝就用了整整兩個小時, 從來沒有哪次出門那麼用心裝扮過。

今天大降溫,白天最高氣溫不到二十攝氏度,辛嚀為了好看,穿一條文藝清新的燈芯壟長裙, 露出一節白皙小腿。腳下是一雙平底的英倫風小皮鞋, 堆堆襪到腳踝。

下樓時, 辛清婉正在沙發上追劇,嘖了一聲:“我們家嚀嚀這小臉長得真俊。”

辛嚀喜滋滋地跑到辛清婉麵前轉個圈圈:“我是不是很美?”

“美美美, 全天下你最美了。”辛清婉臉上帶笑,“今天去約會?”

辛嚀羞赧笑著,“不告訴你。對了,我晚上不回來哦。”

辛清婉撇撇嘴, 調侃:“還說不是去約會!”

辛嚀人已經樂嗬嗬地跑了。

約定的第一站是先去美術館, 辛嚀準備自己打車過去。

她出門的時候, 發現商之堯的司機居然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意料之外的周到。

辛嚀雀躍的心情一直延續到美術館, 直到見到祁拓,她一臉不解地問:“你怎麼來了?我家哥哥呢?”

祁拓聽辛嚀這語氣就不樂意了:“嚀姐,你眼裡就隻有你家哥哥嗎?好歹我在幫你追哥哥的路上也助了一分力吧,怎麼你們約會還不帶上我呢?”

“你聽說誰約會還專門帶電燈泡的?”辛嚀扶了扶額,直言不諱。

她心中甚至有個不妙的猜想:“該不會……晚上露營的時候你也去?”

祁拓一臉傻白甜:“當然要去!我還帶了謝奕婷。”

“你們?”

行吧行吧。

辛嚀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一時間沒見到商之堯, 抓心撓肝的。

“嚀姐,你先做好心理準備。”祁拓神秘兮兮地告訴辛嚀,“老商和他那個媽在咖啡館裡, 估計他一會兒出來心情會特彆不好。”

“商之堯的媽媽?”

祁拓昂了一聲,“估計是特地來堵老商的,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老商今天的行程。”

辛嚀往旁邊的咖啡館探頭探腦,但是什麼都沒看到,她問:“他媽媽找他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可能是錢又不夠用了吧。”

祁拓告訴辛嚀,每隔幾年,商之堯那個媽就會神出鬼沒一下,目的就是為了找他要錢。當然,人家很懂得宮心計,要錢要得並不明目張膽,一上來先打一下親情牌,訴說這些年有多麼多麼辛酸,多麼多麼想念自己的親生骨肉。

最後再放一個鉤子,讓商之堯主動上鉤。

“那,商之堯會給他媽媽錢嗎?”辛嚀問。

“給啊,怎麼不給。老商從指縫裡溜出一點都能讓普通人幾輩子無憂了。花錢能夠擺平的事情,他從來不需要費神。”

祁拓說完,不免提醒辛嚀一句:“嚀姐,老商這人的確有點視金錢如糞土那味兒,但是他最討厭彆人因為金錢而接近他討好他。”

辛嚀心裡毛毛的,清了清嗓:“誰還沒有幾個錢了呀!我才不稀罕他的。”

祁拓話鋒一轉:“不過嚀姐您就是個例外了,估計以後老商的那點錢都讓您管。”

辛嚀扯了扯嘴角。

心裡清楚這是在天方夜譚。

這會兒謝奕婷也在咖啡館裡盯著。

不遠處,商之堯正和他的生母於秋珊麵對麵而坐。

這不是謝奕婷第一次見於秋珊,第一次見是在英國。

那時候謝奕婷租住在商之堯買下的那棟公寓裡,偶然有一天見到一個打扮年輕亮麗的女人站在商之堯的房間門口,忍不住上前詢問。

女人大大方方告訴謝奕婷,稱自己是商之堯的媽媽。

當時謝奕婷和商之堯的關係並不熟路,更不知曉他的家世背景,以為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媽媽不遠千裡來看望留學兒子的溫情戲碼。

一直到,商之堯居高臨下看著於秋珊,開門見山地問:“要多少?”

於秋珊不提錢的事情,她上下盯著商之堯打量,眼底冒出淚花,聲線沙啞:“都長那麼大了,都長那麼大了。”

後來的事情狗血又爛俗,於秋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同商之堯哭訴自己這些年的境遇。

她說自己這輩子隻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能不愛。

可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苦衷,太多的身不由己。

*

辛嚀倒是很快就見到了商之堯,大概不到五分鐘。

商之堯率先從咖啡廳裡出走出來,他穿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外麵搭同色係的外套,戴了一頂鴨舌帽,外形上沒得挑,看起來又潮又年輕。

隨後出來的女人大概就是商之堯的母親於秋珊。

外貌年輕且打扮亮麗的中年女人,很難不引起彆人的注意,辛嚀的視線不由多在於秋珊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於秋珊的穿著很大氣,複古波浪長發披肩,畫著一臉精致妝容,背著一隻愛馬仕的包。

大概是哭過,她的雙眼泛紅,一邊走著,一邊從包裡拿出黑超給自己戴上。

辛嚀人還呆呆的,就見商之堯走到了自己麵前,他整個人氣質和外形擺在這裡,難以讓人忽略,更難讓人忽略的,是他脖頸上大咧咧露出來的紅色痕跡。

好多吻痕!

全是她昨天晚上的辛勤傑作。

辛嚀一驚,踮起腳尖用雙手捂著商之堯的脖頸,一臉羞赧:“你怎麼都不遮一遮?”

“遮什麼?”商之堯低頭靠近辛嚀,嘴角銜著笑,“還不都是你弄的。”

辛嚀臉熱熱的,就差往商之堯懷裡縮,聲音小小的:“那我今天再多弄點。”

“隨你怎麼弄。”

旁邊就站著祁拓和謝奕婷,辛嚀頭都抬不起來了。

昨晚還想著給他弄那麼多草莓印挺有趣,想著反正印記在他身上,丟臉的人是他。

現在再看祁拓和謝奕婷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辛嚀知道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樣她和商之堯站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商之堯身上那些玩意兒是她弄的。

彆人得覺得他這個女朋友得多饑渴!多如狼似虎啊!

她好冤,明明就隻是種了點草莓。

俗話說得好,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商之堯的確沒有想過對自己脖頸那些吻痕遮遮掩掩,早起健身完準備洗漱時在鏡子前看到自己滿脖子的紅,他忍俊不禁。

後來祁拓見了,捂著嘴一臉不敢置信地問是不是昨晚戰況特彆激烈。

商之堯沒回答,便讓彆人多了遐想的空間。

辛嚀也不愛戴絲巾這種東西,沒辦法替商之堯遮擋,隻能硬著頭皮和他走一塊兒。

她實在好奇關於他媽媽的一切,可是他沒提起,她也不敢問。

見商之堯的心情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樣子,辛嚀鬆一口氣。

A城的美術館應該在全國都小有名氣,每隔一個月,美術館裡都會舉行一場主題的展覽。

辛嚀幾乎沒有錯過每一次主題,這個月的主題是“未來”。

還未進大門,外麵就被極具未來感的裝潢包裹,處處點題。

辛嚀挽著商之堯的手臂,和他慢悠悠地在裡麵閒逛。她這次出門約會,其實還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要送給商之堯。

逛到一半的時候,辛嚀攥住商之堯的手,將自己掌心的一根手繩套到他的腕上。

是一根特彆彆致的手編繩,紅黑相間,仔細看,上麵還有一朵朵小紅花,全是手工編織。繩子是活動扣,所以可以根據手腕的大小進行調節。

商之堯感覺到手腕上被什麼東西纏繞,抬起。

一個大男人戴這種手繩乍一聽感覺奇怪,可真戴上,倒也和諧。

辛嚀朝商之堯揚揚眉:“女朋友送你的小發發,開心嗎?”

他對花粉過敏,可是手工編的花朵,怎麼樣都不會過敏。

說不上開心還是什麼,但這一刻商之堯的心裡漲漲的,他握著辛嚀的手緊了緊,問她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他沒有給她準備禮物。

辛嚀靠到商之堯耳邊,曖昧又甜的說:“哥哥,我隻要你的心呀。”

“怎麼?現在掏出來給你?”

辛嚀噘著嘴,“你怎麼那麼不解風情呀?”

商之堯低頭在辛嚀噘起的嘴上親了一口,更不解風情地問她:“今天還穿那麼少?又渾身火熱?”

辛嚀不想理人了,甩開商之堯的手,自顧自往前走。

沒走幾步,肩膀上多了一件男士外套。

商之堯強行抓住她的爪子,用自己的掌心焐了焐,寵溺又無奈的語氣:“手都凍得跟冰塊似的。”

辛嚀喃喃:“我想漂亮一點,哪知道今天那麼冷。”

其實昨晚穿個吊帶下樓時也挺冷,不過那會兒和他抱在一起,又是親又是摟的,還真的渾身火熱。

商之堯將辛嚀身上的外套攏了攏:“不讓自己生病的前提下,你想怎麼折騰都行。還有,你怎麼樣都很漂亮,不取決於你的穿著。”

辛嚀:“商之堯,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商之堯:“嗯?”

兩個人麵對麵,辛嚀笑嘻嘻地說:“像個羅裡吧嗦的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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