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當了小三,還故意用真愛的名義包裹,這特麼不是一種錯誤麼?
聽到這話,阿芳心裡也是難受,當年她見到周澤楷的時候,周先生身邊站著的,那是那個滿身書香氣味的夫人,她十分溫柔,說話的口氣更是柔和的人,是一個很好親近的人,可是現在……
當年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多,可是這會兒,卻隻能夠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曾經資助過自己的老人的尊嚴了。
“就算如此,那也是彆人的事情了,現在他已經老年癡呆了,若是清醒過來的話,應該會後悔的吧……”
阿芳其實不敢猜測,如果這個人真的清醒過來,那一切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周先生前妻的兒子和女兒都來找好幾次了,都被趕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如何情況了,隻是覺得這個孤獨的老人有些可憐。
“哼,後悔?後悔也沒用了,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上次你那個好夫人陳心敏過來之後,谘詢過醫生能不能給周先生進行安樂死,當時主治醫生差點兒都被她的話弄瘋了,我剛好就在旁邊整理文件,我說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這種人,老年癡呆怎麼了?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不來看就不來看,還打算把人弄死,誰知道是什麼心思!”
沒錯,這也是明美心情不好的原因,畢竟伺候周澤楷一個月能夠拿到一萬五的月薪,如果周澤楷真的被安樂死了,那麼她的下一個工作恐怕就不會有這麼好的待遇了,畢竟,現在她們三個女護士照顧一個老人還輕輕鬆鬆,要是換了工作,照顧一個人,就沒那麼輕鬆了。
“什麼?”
阿芳也被明美忽然說出來的話震驚了,不可置信的看向明美,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的事情。
“你聽錯了吧?好好的,為什麼要做安樂?”
安樂,大家都知道,一種無痛死亡,在國內醫學上,還是不能允許的,不然可能會出現一些謀殺案件或者是特殊案件,雖然國外對於安樂已經開始實行,可是國內這一塊兒依舊是空白的。
“好好的?你看那能叫好好的麼?都不認識人了,陳心敏每次過來跟周先生說話都是一副要瘋了的樣子,你覺得能叫好好的麼?我看啊,安樂是遲早的事情,我們啊,還是趕緊找下個工作吧……”
明美說完之後,扭頭去配藥了,也不再多說什麼,隻留下阿芳被這個消息所震驚。
她雖然知道夫人當年跟周先生相愛是不對的,但是他們畢竟相愛過,可是到了臨老了,竟然是要如此狠心的對周先生做那種事情麼?
將餐盤等東西整理好之後,阿芳重新回到了病房內,看到病房裡麵的周澤楷正坐在窗前安安靜靜的看著窗外,他頭上的發絲已經斑白,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隻是那一雙眼睛卻已經失去了光彩,聽到動靜看過來的目光都充滿了汙濁。
或許人老了,終歸是有這一天的吧?逐漸的失去曾經的記憶,失去曾經很多的意識,得上這個被叫做是老年癡呆的病症。
老年癡呆,學名為阿爾茨海默病,臨床症狀變小為記憶障礙,失去言語,失去認知,視力空間技能損害,執行功能障礙等各種問題,讓其人格和行為逐漸的變成癡呆……
可是這樣的病症,是會得,可是並不代表這個人不會清醒,在混混沌沌的時光中,還是會有短暫的時間是清醒的,阿芳還見過,當夫人過來的時候,拉著周先生的手,詢問周先生他是否愛她時,周先生有的時候能回答出來,有的時候回答不出來。
這並不代表他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自己的神誌,隻是記憶變得混亂,有些時候無法控製自己而已,總有那麼一小段的時間,他還是會清醒的。
“周先生,我給您念念詩吧,聽說您最喜歡泰戈爾的詩句,我最近也在讀泰戈爾的詩句,希望您能夠也聽一些。”
翻開了泰戈爾的詩集,阿芳坐在周澤楷的旁邊,緩慢的念著。
“我聽見回聲,來自山穀和心間,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不斷地重複決絕,又重複幸福……”
這首《生如夏花》是阿芳極其喜歡的,她現在已經不知道周先生是否能夠聽懂,可是她依舊希望,周先生的生命,便如同那夏日之花一般,若是死亡,也如同秋葉的靜美,而不是被那樣對待。
被剝奪了選擇的權利,無視了靈魂的存在,就那樣被人‘害死’。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比較慘,這次成為了老年癡呆……另外聰明的人都知道我在映射誰,但是大家不要說出來,假裝不知道就好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