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 20 我想要你。(2 / 2)

她真的很難追 八月於夏 9777 字 10個月前

江瑟沒有避他的目光,墨黑的眼,直勾勾與他對望。

仿佛在試探著這話裡話外的真心究竟有幾分。

陸懷硯被她這探究的目光看笑了:“再同你說個秘密。你問我為什麼陸氏要加入桐城的項目,其實真正的原因在你這。你抗拒著我,又似乎很喜歡你在桐城這邊的親人,恰好曹家兩兄弟都盯上了你的親人。我總要為自己創造一點價值,好跟你建立一個讓你沒那麼抗拒的‘聯係’不是?於是我讓陸氏摻了一腳進來。”

見曹勳那一晚,在江瑟同江棠離開後,他去了二十七樓,正式知會曹勳陸氏要加入桐城的項目。

那會曹勳掌心被江棠豁了個口子,掌著門的手還在往外滲血。

他眯著眼看陸懷硯:“陸總不是對這邊的項目不感興趣嗎?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我為什麼改變主意曹總無需費心,前幾天的合同曹總既然不滿意,那就重新再擬一份,隻不過這次的合作方多了我們陸氏。另外,”陸懷硯淡淡瞥了眼曹勳還在流血的手,依舊是淡漠的口吻,“建議曹總還是好好管教一下令弟,他看江瑟的眼神我非常不喜歡。”

正是因為陸懷硯盯上了曹亮,曹勳才會下定決心將他送走。

與曹勳的這番對話,陸懷硯沒讓江瑟知道。

但的確是因為她,讓他臨時決定對桐城的項目出手。

他一貫如此,看中了便出手,從不猶豫。

江瑟隔著鏡片看他潤黑的眼,溫聲笑言:“這麼大一筆項目,就為了建立一個不讓我抗拒的‘聯係’?你不怕賠得血本無歸麼?”

“放心,我從不做虧本買賣,”陸懷硯鬆開手,直起身,輕輕拂走落在她肩上的雪,彎唇道,“而且這筆投資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驚喜。”

男人說著便往後退了步,抵著樹下的石桌,單手撐在落滿雪花的桌麵,垂眼看她。

分明是一個放鬆的姿態,卻讓江瑟心神微微一凜。

她深看他一眼:“什麼樣的驚喜?”

陸懷硯微偏了下頭,用更舒展的姿態看她。

沒了大衣,他身上便隻剩一件單薄的襯衣,寒風凜冽,雪落紛紛,他卻像是不覺冷。落他肩上的雪都懶得一拂,由著它們在他肩頭氤氳成一團深色的水漬。

“雖然我不清楚你來桐城的真正目的,但一定與錦繡巷三十九號的旗袍店有關。”男人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江瑟,現在這家旗袍店是不是成為我和你必須糾纏在一起的某種‘聯係’了?”

這就是他眼中的驚喜?

江瑟目光沒動,依舊看著他。

“算是吧,我要的旗袍隻有原先的旗袍店主人能做。在旗袍做好之前,誰都不能動那家店。當然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那家店本來就應該屬於我。”她抬了抬眼睫,斂去唇角的笑意,望著飄蕩在半空中的雪花,一字一句道,“而我的東西,誰都不能動,包括你們陸氏。”

她的聲音偏冷,不是那種柔軟甜美的聲線,笑著說話時,給人一種令人如沐春風的親切感,不笑時,便又成了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

陸懷硯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了疏離,也聽出了冷漠。

她對那間旗袍店,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但又充滿了冷漠。就仿佛,那是一件屬於她卻又極其令她厭惡的東西。

陸懷硯靜靜望著落在她烏睫的雪花,想起剛剛輕觸她眼睫時那雙與燈火重疊的眼眸。

仿佛透不入任何光亮的眸子。

他忽然道:“江瑟,你可以儘情地利用我。”

江瑟眨了眨眼,側眸望向陸懷硯。

男人微勾唇:“你明知道你對母親耍的心機瞞不住我,卻還是要去試探我的底線,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的底線。”

他起身朝她靠了一步,抬手用拇指指腹擦去粘在她眼睫上的雪,望著她黑曜石般的眼,緩緩道:“母親你舍不得利用,真利用了你也不痛快,還不若往死裡地利用我。錦繡巷,旗袍店,又或者,幾天後岑家的跨年宴,隻要你想,我就可以毀了它。”

想要利用他,那就不能避他躲他抗拒他。

需得靠近他。

利用得越狠便要靠得他越近。

他說話時始終是那樣的腔調,充滿距離感的英式優雅,沉而磁的嗓,不疾不徐的語調,語氣分明不重,卻叫人無法忽視他說的話,好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重量,能將人的心砸得怦怦作響。

陸懷硯話音落下的瞬間,江瑟聽見了焰火的聲音。

以為是錯覺。

桐城禁放煙火許多年了,唯有元旦、春節這樣的大年節,才能由政府定點定時地放焰火。平安夜這樣的洋節,頂天了也不過是像先前那群小孩兒一樣偷摸著放點竄天炮。

掀眸望去,卻果真是焰火。

細雪漫天的夜空裡,那炫目的火光將每一片雪花都照亮,天空中灑落的仿佛不再是雪,而是轉瞬即逝的星光。

這場焰火放了足有十來分鐘,雪煙昏蒙的地方,很快又亮起一片光芒。

竟是一個熠熠生輝的蘋果,沒一會兒,這蘋果在幾個呼吸間便轉換成了一朵玫瑰。

江瑟想起了江冶順手給買的糖蘋果,心有靈犀般地,眼睫微一挑便看向陸懷硯。

他自始至終地就沒看過那焰火一眼。

最後的無人機表演也沒看,就那樣目光沉靜地看她。

因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焰火與無人機表演,富春河畔傳來了熱熱鬨鬨的喧鬨聲。

隱約還有人聲嘶力竭地吼著:“哪個霸道男友這麼缺德,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單身狗活了?!”

他們在這樣的喧鬨裡沉默對視。

用同樣帶著冷感的眼注視著對方。

幾息過後,江瑟先開了腔:“李特助辛苦了。”

“……”

陸懷硯低笑了聲。

平生頭一回想給一姑娘做點浪漫事,她當著他的麵卻誇了彆的男人。

全無一星半點的感動或者悸動,平靜得就像個旁觀者。

想起李瑞信誓旦旦地說隻要是女孩兒就會喜歡的篤定語氣,陸懷硯想他這會該覺得生氣才對。

可事實是,他隻是低眸笑笑。

再抬眸時,已經斂去所有笑意,公事公辦地道:“可他這事兒辦得不漂亮。不管是焰火還是表演你都不喜歡,連彆人給你的糖蘋果都比不過,我本是想扣掉他的加班補貼。但你既然覺得他辛苦,得,這加班補貼你替他保住了。”

江瑟聞言便道:“那糖蘋果是小冶順手給買的,我也沒多喜歡。”

她轉身朝最近的柿子樹走去,站在樹下望著最紅的一粒柿子,片刻,回眸望他,“陸懷硯,你送的平安果我收下了。我回你一顆凍柿子,你吃不吃?”

她說他送的平安果她收下了。

陸懷硯掀眸去捕捉她的目光。

女孩兒披著他的大衣,站在樹下睨他,眉眼清豔,望過來的那一眼幽幽淡淡,長得像老電影裡緩緩劃過的一幀。

視線陷在那雙眸子裡停了兩秒,陸懷硯起身朝她走去,邊淡淡笑應著:“吃,怎麼不吃?因為你這顆凍柿子,李特助今晚的加班補貼dou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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