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鎮魔的護身符,可讓妖魔近不了身,也無法施其詭術。前幾日宮中來人甚多,或許已經驚到他,不如我們假裝離去,等他再現之時再來個甕中捉鱉。”
風憐寧將符咒交給尤春,再轉贈給蕭妃。
“真人有心了,既然如此,請讓皇上為各位擺道盛宴,再送各位出宮。”
楚雲川道:“倒不必如此了,刻意為之或許更令人疑心,便是如何來如何去。這是傳音石,若是有什麼,可以以此尋我,一日內便會趕到。”
“這世上珍奇之物果然遍布四境,原本擔心長湘會在山上過的不好,現在看到幾位,本宮也就放心了。”
長湘低著頭,十分不舍。
才這麼點功夫,又要分離了嗎……
“我,我想去看看兄長再離開。”
“將軍還在宮中暫住,還沒來得及告知於他,就連皇上也還未知曉。”
“尤春,皇上現在何處?”
尤春眼神閃躲,但反應極快:“皇上請了這幾位高人來給娘娘作法,不宜在旁,又見將軍擔憂,寢食難安,便去了那勸慰了。”
蕭妃大約立刻就猜到了什麼,神色凝重,但轉眼便笑著,道:“既然皇上在那,就不方便去見了,過幾日我讓他自個兒去九華山見你,帶著你最喜歡的……”
“皇上在,我為什麼不能去?”
蕭妃娘娘的笑容漸漸消去,但在宮中多年,早就練就了不會將心事擺在臉上的本事,隻一瞬便又恢複了回來。
尤春極為聰明,馬上替她道:“皇上幼年便有心疾,若是知曉娘娘的父母曾經因為潦倒而將兒子送走,一定會雷霆大怒,所以並不知您的存在。宮中眼線繁多,若是被看見了什麼,也難免被人大做文章。”
楚雲川抬眼,看來這個尤春果真是蕭妃的心腹,什麼事兒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長湘半信半疑,心中其實有個想法,卻不敢往下想,寧願相信是因為尤春所說的這樣,他點了點頭,失落的語氣令人心疼:“我明白了。”
見他們離去,尤春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娘娘明明很在意小少爺,為何卻那般淡漠?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能入宮看您……”
“既入宮中,身不由己,身、心,皆不再為自己做主,在意又如何?”正因是最後一次,才更不必要在好不容易平息心緒的今日再起波瀾,他們姐弟三人之所以淪落至今地步,或許是孽,或許是命。
隻是不論如何,已經回不去了。
“娘娘……”
宮中甬道,太監領著他們幾人往外走去,路近李堯所住之地,長湘忽然腹痛難忍,想找個地方方便,太監便帶了他去。
隻趁他不注意,便溜了進去。
這地方隻是個偏殿居所,還算好認地,隻見有一殿門外空無一人,隻剩一個太監站在門前,他便繞了一圈至有窗之處,準備用指破個洞看看自己的兄長在做什麼。
隻是還沒這麼做,裡麵的動靜就足夠說明情況了。
他認得那個聲音,那個哀鳴呻喘著的聲音,讓另一個人慢點的聲音,和不斷發出哼聲的,都是他那個表麵威武瀟灑的哥哥,李堯的。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人的聲音,說的話及其不堪入耳,卻又撥撩人心,每刺激一句,李堯便像被攻破一層防禦,變得不堪一擊。
長湘忍不住在發抖,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害怕。
他顫巍巍地抬起手,還是忍不住戳破了那張窗紙。
裡麵的光線很亮,就像皇帝做事,即便偷偷摸摸,也要光明正大,若在那的人不是李堯,他或許覺得十分活色生香,大開眼界。
兩個人像連了體似的糾纏在一起,連接處的吞沒分離,在這個角度,竟也看得清清楚楚,李堯不再像是戰場上的野狼,而分明像隻獵物,在座上被製服地服服帖帖,他發絲繚亂,盔甲歪斜,除了痛苦,還有享受的神情。
長湘覺得呼吸不暢,快要憋得炸出來了,他覺得眼前忽然黑暗,天旋地轉,胃中翻滾著就要嘔了出來,他轉身就跑,想要趕緊離開。
……
葉淩江用腳打著節拍,抱著臂等著。
這麼久,年夜飯都出肚子了吧?
他抬眼,定睛一看,遠處有個黑點,慢慢靠近。
等走近之後,他才看清。
長湘啊。
剛準備說他一頓,葉淩江卻發現他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怎麼你一個人,那個帶你去的公公呢?”
“我,我不知道。”
“你們走丟了,沒看見他在哪嗎?”那怎麼出宮?
“我沒看見。”
長湘邊回答,邊一直走著。
他直接從他們的身邊經過,一直往甬道儘頭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之所以帶著盔甲,那是皇帝叫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