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廠長丟了煙蒂,搓了搓臉頰,壓低了聲音。
“方工到底是犯了什麼事?他還能回來不?”
樂宛從禹城回來之後除了過來給許小慧謝星幾個人送特產,還沒具體了解過,聽到這個話還很吃驚。
“方工怎麼了?”
“你居然不知道?!不應該啊,陳棟不是你的人嗎?”
樂宛:“……是我的,但是……”
“彆但是了,就你請假之後第三天,方工就沒來上班了。嚇的我差點去貼告示找人。結果還不到晚上就接了陳棟的電話。他就跟我說方工涉及到一些敏感問題,現在已經被秘密關押了。讓我給找個借口圓過去。”
“我頭先還不信,去方工家裡看了,你猜怎麼著?方工家裡現在已經基本都空了,他的東西什麼都不見了!”
“我這幾天越想越覺得有問題,又沒個人能問,所以才一直等著見到你了再問。方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還能回來嗎?”
樂宛心頭大駭,方工被陳棟給弄走了?
如果說方工有問題,那樂建山的死亡……
樂宛隨口搪塞:“我也不清楚,但是陳棟的確是有點來曆,我勸您就按照陳棟說的做。”
如果是陳棟把人弄走,那方工大概率確實是有問題。
畢廠長頹喪在椅子上:“怎麼可能?方工好歹也是廠子裡的老員工,他能牽扯進什麼事裡啊?”
樂宛看他一副受打擊的樣子就多勸了勸:“這件事您還是不要多想了,陳棟是個有分寸的人,一般是不會亂抓人的。”
勸了畢廠長之後,樂宛覺得腦子越來越亂。
她仔細捋了捋事情的始末,縱然陳棟不說,也知道他乾的事都是比較隱秘的。現在等於說是兩邊的事情摻雜在了一起,樂建山的死亡如果另有蹊蹺,那方工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那他為什麼要害樂建山呢?難道是為了家裡這點東西?他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呢?
樂宛現在恨不得把陳棟提溜出來好好的問個清楚。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走一趟禹城,她有直覺,總覺得白家的房子裡有古怪。如果不走一趟查清楚,她總是不甘心的。
事發緊急,樂宛索性也不定火車票了,直接跟吳元和畢廠長請了假,再跟家裡的幾個交代好,讓他們好好守著家裡。
順帶著跟蔣曼曼和吳元都打了個商量,讓他們時常過來看看。
一切都準備好了,樂宛乾脆的利用金手指從A大房子直接瞬移到禹城的火車站外。
上一次是她沒有太留意,現在想了想,陳百百說起白家的時候神情也有些不自然。這次自己還是從陳百百那裡找一找突破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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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意料之中的陰森幽暗不一樣,陳棟這邊是燈火通明的房子。
“那個姓方的還沒說什麼有用信息嗎?”
“沒有,嘴硬的跟什麼似的。”
“奇了怪了,那個姓文的倒是該說的都說了,怎麼姓方的這麼嘴硬。”
“誰知道呢,還不能動手,隻能問。真的太憋氣了。”
陳棟坐在審訊室外頭,手裡捏著半根煙。
說來也是奇怪,這是他十一歲以來第一次出了梧市。
軍車從梧市一直往外開,從外麵的平原美景一直到看見遼闊蒼茫的黃土地。
他不覺得新奇,隻覺得疲憊,梧市曾經是他最想要逃開的地方,現在他卻想要回去。
孫大炮人如其名,長的黑胖矮粗,老是喜歡給彆人讓煙。
“這次你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如果順利的話,說不準能給你爺爺的禁製放的再鬆一些。”
陳棟木著一張臉。
孫大炮撓了撓沒毛的頭頂:“彆這樣看我,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來著。今年風向有點變化,說不準你爺爺明年就能……”
本來這些也不應該透露,但是孫大炮看到陳棟穩穩當當的把人收拾了帶回來,心態穩的比一些老隊員都強,這不是想把人留在隊伍裡多幾年嘛。
陳棟把手裡的煙遞還給他:“順利的話?”
孫大炮努了努嘴:“那不是得看裡頭那個配合不配合嗎?”
陳棟沉默了片刻,起身進了審訊室。
作者有話要說: 為慶祝乒乓球奪冠,今天準備日個萬,後頭還有兩更。大家不要等了,會比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