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闊擺出個pose:“怎麼樣?我特地找朋友借來的。”
許向國:“……你有駕駛證嗎?”
方闊:“……”
這時候的駕駛證一般都是單位委派人出去學的,學成回去之後就能給單位開車,那可是吃香的很。方闊家庭條件好,跟著司機學了點,但是年齡不夠也沒辦法考。
許向國一把把方闊推到後排座位上去,又把包塞到後座。讓樂宛上了副駕駛,也得虧是他在部隊拿了駕駛證,不然今天幾個人就得乾看著有車不能開,走回去了。
樂宛也有點納悶,倆人打電話通信的時候,許向國不太提及他在京市的生活,直到現在她也僅僅知道許家因為還沒有定論,所以房子什麼的還沒有還回來。許繁野現在是住在朋友家,但是具體什麼朋友什麼背景都沒有聽許向國提起過。
一路上,樂宛就看許向國轉著方向盤,直當當的就往二環外開,最後停在了一個大院門口。停在這裡樂宛也有了點數,東富西貴嘛,這西邊的大院,再看規模和建築群,不是大佬都住不進來。
停車的時候,趁著方闊吃力的往屋子裡拿包袱,許向國趁機跟她說了幾句。
“爺爺的朋友家,也是前年剛平反回來的,你跟著我叫方爺爺就行。”
這個大院裡都是兩三層樓的小洋樓,樣式倒是平平無奇,裡麵的擺設也是極為簡素的。幾個人剛進門就看見許繁野跟一個威嚴的穿著軍裝的老人正在下象棋。
許繁野看見樂宛進門就一把推了棋盤,對麵的老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許向國先是“啪”的立正,給兩個老人都敬了個軍禮,這才給方老爺子介紹樂宛。
方老爺子出身行伍,這輩子就對讀書人和文化人有好感,聽說樂宛是做出版的,也頗有點讚賞的態度。
“小同誌很不錯嘛,向國這小子有福氣。”
說著瞪了一眼扛完包就癱在沙發上當鹹魚的孫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就連找對象都比不上許家小子。
樂宛雖然跟許老爺子比較熟悉了,但到底算是跟許向國確定關係之後第一次上門,難免緊張了一點。
還沒寒暄幾句,許繁野就催促他們兩個:“你們先把東西放好,樂宛的房間也打掃出來了,先休息一會兒。”
樂宛跟著許向國上了二樓,又是一段跟火車上差不多的流程,許向國樣樣都收拾了個齊全,屋子收拾的妥妥帖帖。
“你先不要著急,既然來了京市,你也放鬆幾天。我帶你先轉轉京市。”
樂宛曉得輕重,現在京市也不太平,多了解了解情況再開口才是穩妥之舉。
“方爺爺跟我爺爺認識的比較早,方闊也是從小就跟我一起玩兒的。去年我們回來的時候也是方爺爺讓我們先住過來,你放心,現在家裡除了方爺爺和方闊沒有其他人。”
樂宛對彆人的私事沒有刨根問底的想法,既然方家能安心住著,那就再好不過。
等到樂宛收拾了一通再下樓的時候,方老爺子已經走了,家裡隻有許爺爺跟方闊。讓人吃驚的是飯居然是方闊掌勺,他揮舞著鍋鏟還不忘跟許向國賣乖。
“許哥你跟宛姐先坐會兒哈,我再炒倆菜就得。”
樂宛按捺不住吃驚,許向國悄悄跟她解釋:“這小子不學好,早些年方爺爺下放時候把他送他媽那兒照顧來著,再回來時候就一身臭毛病了,什麼吸煙喝酒打架鬨事,樣樣都沾。後來是方爺爺說讓我收拾他,我才讓他每天洗衣服做飯乾家務還有訓練,把勤務兵那點事全給他了,扳扳他的懶筋。”
自己去年一走,這小子訓練跟不上了,但看這熟練的顛鍋姿態,應該是真的老老實實在做家務。
方闊炒了幾個菜,累的滿頭大汗。許繁野笑眯眯的給他遞毛巾,年輕人,多動一動就想的少一些,省的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
樂宛本來想去幫忙,但被方闊給勸回到客廳裡,這要是真讓宛姐伸個手,他許哥不得弄死他?
吃過飯,方闊就自告奮勇要帶樂宛出去轉轉。許向國這次回來也要去拜訪幾個長輩,樂宛覺得沒必要跟著去,就打算跟著方闊出去走走。
許向國對方闊還是放心的,隻是囑咐兩人稍微轉轉就回來。
方闊帶著樂宛出去轉悠,到底是全國的中心,京市的大街上熱熱鬨鬨的。樂宛拿著方闊買的冰棍一路走一路看,現在還是七月份,但是京市馬上要在九月份舉行全國運動會。工人體育場外頭已經開始刷起了標語,穿著工裝的工人們來來往往……
“怎麼樣?宛姐,京市熱鬨吧?”
“是熱鬨。”
想到麵前這個刷著標語的大體育場,在以後成為就會成為各種演出的地點,也是蠻有趣的。
兩個人逛了沒一會兒就回去了,天太熱了,簡直是要把人給曬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樂宛的錯覺,總覺得京市要比梧市熱很多的樣子。
“今年就是熱啊,北邊熱南邊澇,南邊說是連著下雨,京市一下雨就跟上了蒸鍋一樣,又是熱又是水汽的。”
還不等樂宛說什麼,走到小洋樓門口就迎麵看見兩個女人。
方闊直接把臉給拉了下來。
“你們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