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就蝦圈,需要把野地的沙土地深挖,挖出來的沙土築壩,圍起來,使用抽水機調入海水,就是蝦圈。沙灘一帶都是鹽堿地,隻有紅蓬生長,距離海水稍遠的地方有蘆葦叢生。
那個地方不適合種莊稼,但是蝦圈的租金跟肥沃的稻穀種植地的租金一樣,都是五百元,也就是說,一畝蝦圈等同於稻穀地的產值,浪溝村的人趁勢而起也在情理之中,這是大時代造就的淘金人。
關曉蝶代表投資方跟村長關勝華簽訂了五年的合約。按照趙銘的設想,最好簽訂十年以上的合約,土地的價值越來越升值,將來哪怕關家不搞養殖了,隻要蝦圈還屬於關曉蝶的,就能轉包出去,也是一大筆收入。
可是關勝華也有他的眼光,這幾年蝦圈的租金年年見漲,根本沒有簽訂十年的先例,放在二十年之前,村裡的土地簽訂五十年都有先例,但是現在誰也不傻,村裡不會給人可乘之機的。
能簽訂五年合同,也算是看在關長久是殘疾人,還是同族的麵子上。
關長久的家裡開始忙了起來,雇傭推土鏟車和大型的挖掘機,一麵在灘塗造蝦圈,一麵在原住房的地址上造彆墅。
關曉蝶也像是車輪一樣轉動起來,她管賬,錢進錢出都是她一手把持著。挖掘機工作之後,一天的費用達到十萬餘元。關曉蝶天天拎著錢袋子到工地。
關曉蝶一個人忙不過來,找了兩個親戚幫忙。
趙銘不主張找親戚,做生意跟親情沒關係,找了親戚,有親情和麵子問題,很多事拉不開人情關係。但是鄉村的人際關係就是這樣的,一家有事,八家相助,這八家都是親戚關係。
關長久家準備做大做強,花錢如流水,不找親戚幫忙,在鄉村裡麵就臭了名聲,傳出去,關長久難做人。
離京二十多天,趙銘一直沒有回去,他去了鎮江,聘請有養殖經驗的專家,從投放幼苗到管理、喂養、防蟲一係列的技術交給專家。
這幾年海邊養殖業興起,很多的水產業開始積累經驗,也有內地的高材生來到海邊尋找機遇。幾乎每一個大型的養殖蝦圈都有幾個高級人才負責指導,技術入股。
找這方麵的人才比較容易,但是找到高手就很難了,凡是養殖戶都知道人才的可貴。
趙銘找的人卻是打過一架的王柏。
趙銘不記仇,沒因為打過一架就視同仇人一般,混社會的人幾乎天天打架,如果打過一次架就是一輩子的仇家,做混混的人幾乎遍地是仇人了。
混混就是混社會的人,混的是人脈,混的是錢。
趙銘找到王柏的時候,他還在黃海大市場的店鋪裡,也就是王柏的姨夫開的那家賣服裝的店鋪。
看到趙銘之後,王柏驚訝了一下,馬上親親熱熱地叫道:“喲,這不是關曉蝶的男人嗎??你乾嘛來了??”
“我就找你。”趙銘點了點王柏。
“哈哈哈……我知道你不是找我打架的,上次的事是我不對。”王柏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他也清楚,如果趙銘還找他打架,也不會隻身一人來了,更不會事隔多天之後才來找他。
上次的事,趙銘打贏了,沒吃虧,甩下的一萬多元,被幾個混混均分了,大家還去飯店狠撮了一頓,酒水下肚,誰也不記得打架那回事了,反正沒傷到筋骨,都是皮肉之傷。
“走,咱們喝酒去。”趙銘本來就是混社會的人,知道如何跟這些混混溝通,隻要有錢,四海之內皆兄弟也。
王柏也不客氣,上了車子,歎口氣說道:“京城來的有錢人真的不能比,你這樣的車子,咱們鎮江不超過十輛。”
“鎮江的有錢人也不少啊。”趙銘說的話很真誠,畢竟三百萬的一輛車,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一年的維護保養就需要五十多萬,普通的工薪階層,送給他這樣的車子,也養不起車。凡是能買得起這種車子的人,都是不差錢的。
“兄弟,你到底是乾啥的??”王柏一副自來熟地問道。
“我就是來幫著關曉蝶做投資的,在京城我有正兒八經的投資公司,這幾年也攢下一些錢來,看好你們鎮江的地理環境了。”
“切,這種話騙騙彆人還成,騙我,沒門兒。”王柏也是一個人精,年前的時候,關曉蝶窮得不回家,年後勾回一個大款。絕對不是趙銘說得那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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