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引誘 你就說給不給泡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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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說一起曬太陽?”

清謠可不覺得淵辭是這麼有閒情逸致的人。

不提還好,一提淵辭便緊緊皺眉。

“若你失足落水,如何?”

“若有刺客潛入,如何?”

“若有隕石天降,又該如何?”

“此次本尊出征未帶侍女,隻一個殘桃,你去散步如何讓人放心?”

清謠無法反駁。

她萬萬沒想到,區區一個散步,居然還能有這麼多凶險,仿佛走黃泉路般。

她忍不住道:“前麵還好說,隕石天降真不可能。”

淵辭給予有力的反駁——

三個字。

“你不懂。”

清謠無奈,又覺得他畢竟是為她安全著想。

她笑道:“好,那便一起去。”

她從未對淵辭這樣微笑過,倒叫淵辭多看了她兩眼,眼神頗有些奇怪。

清謠被看得莫名其妙:“又怎麼了?”

大妖這才覺得正常,淡淡收回目光。

清謠:?

淵辭心目裡自己到底是多硬核的形象,才會導致微笑一下,都會叫他覺得奇怪。

她打小一直被誇溫柔友善來著。

不過仔細想想,認識到現在不到四天,她和淵辭互殺近五次。

嗯……有一說一,確實。

送走淵辭,清謠讀了會兒書,殘桃看時間到點,便提醒她洗漱,準時熄燈,督促清謠睡覺。

殘桃點燃安神香,清新柔和的香氣在床幔間彌漫,全身僵澀的肌肉都在其中舒展開來。

清謠看著殘桃悄聲退出門扉,隨著門的關閉,最後一絲月色也被關在門外。

此刻隻有她一人,晚來俱寂,可以想些白日沉不下心的事情。

少女在床上躺平,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她還在琢磨淵辭離開前的眼神。

這兩天她過得還算輕鬆,沒感覺到淵辭態度有什麼問題,可就在淵辭那古怪目光的瞬間,她陡然激靈,忽然意識自己遇上了麻煩。

正如她覺得妖皇陛下脾氣暴躁一般,淵辭顯然也覺得她不是什麼乖順性子。

……這是好事麼?

少女翻過身,微微蹙眉,有些苦惱的模樣。

眼下情勢與之前不同,她已經不再是一無所有,隻能搏命刺殺的光頭公主,意氣之爭沒有意義。

她和淵辭綁定生死,有了他絕對的偏寵,擁有了未來。

她想活。

所以,她麵對的主要矛盾,已經從生命存續,變成如何將生活質量穩定下去。

怎麼穩定下去?

兩條。

要麼,以妖皇愛姬身份撈夠好處,日後淵辭解開詛咒厭倦了她,也能收拾東西麻溜跑路。

到時天高皇帝遠,自己更能活得瀟灑。

要麼,牢牢攥住淵辭,依仗兩人生死束縛,和他真切發展出什麼感情。

淵辭身為妖皇,權勢武力鎮壓天下,卻又不近女色,而且肉眼可見的對享樂沒興趣。若她能近水樓台,那日後發展上限,簡直不可估測。

不過,無論哪種路線,都建立在一大基礎上——

淵辭不能特彆討厭,甚至必須對她有一定善意。

問題就出在這裡。

之前由於心境以及現實問題,她把事情做的有點絕。

於是今天隻不過對淵辭笑得稍微甜了點,就被他用那麼怪的眼神看……害。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好感度不夠,就不能撈錢,不能撈錢,跑路後就沒法滋潤生活。

清謠懂很多道理。

譬如,人與人相處,不止是討好、仇恨、欺壓這樣的關係,當初還在學校時候,她和同學相處就很好。

可淵辭是妖鬼,還是妖皇,不是親切隨和的同學。

她該怎麼和他相處呢……

她下意識摸左手腕,紅繩質感明晰,源源不斷地傳來暖意,令她心底安定不少,更生出堅定的勇氣來。

過去很多年裡,清謠心底一直有個小小的夢。

她想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買個大房子,留出朝陽的房間給小白供奉牌位,在庭院蓋個小墓地,種很多很多的花。

這裡,她雖名為公主,可偌大宮廷,卻不敢給小白有絲毫祭祀之處,生怕犯了忌諱。

這裡根本不算她的家。

她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想要自由。

想要健康。

想要幸福。

“努力,動起來!”她低聲給自己鼓勁。

以後每天午後都要和淵辭一起散步。

明天開始也要和淵辭一起住。

機會那麼多,詛咒又不是一下就能解除的,還有時間,她不能心急。

她已經擁有了資格券。

清謠相信,自己隻要足夠努力,就一定可以改寫命運。

*

第二日中午。

“殿下,已經準備好了。”

清謠從窗前望了望外麵景色,連日下雪,今日難得陽光明媚。雖然枝頭還能看見積雪,可如此晴天,依然能一掃連日陰霾。

是個不錯的預兆。

她心情也不由鬆快了些。

“淵辭那邊還沒信麼?”

殘桃恭敬道:“今早尊上事務繁忙,隻說您到點自行安排,務必帶足人手。”

“那該曬還是得曬。”

就是有點可惜。

她昨天晚上可是失眠了好久,準備了一堆話題,方便今天和淵辭聊天呢。

直到清謠前腳踏出門。

後腳……

殘桃鏗鏘有力道:“參見尊上!”

哦豁,來了!

“中午好。”

淵辭神色冷淡,頷首都欠奉,大略瞥了一眼,便算打了個招呼。

從他表情分析,他被迫拋開公務,與自己一起散步,心裡頗為不快。

“走吧。”他言簡意賅,“去哪裡?”

清謠道:“禦花園。”

走在路上,氣氛比較沉默。

這樣肯定不行,於是她主動打破沉默。

“雖然從小住這裡,但禦花園我沒來過幾次,風景真好啊。”

淵辭麵無表情:“尚可。”

一瞬的沉默後,清謠拉起另一個話題。

“這山蓮古樸清新,是前年父皇從北海拉來的,特彆嬌氣。為了送十株山蓮,花了二十萬兩白銀,就這路上還死了八株。”

淵辭言簡意賅:“一般。”

你!

這心怎麼就堵得慌呢。

“有點走累了,我們曬太陽吧。”

她選擇絕對沒錯的行動。

淵辭站在她身邊,麵無表情,猶如雪銀打造的冰冷門神,極有壓迫感。於是,就連花朵也因肉眼可見的威壓而蔫了不少。

清謠:……

兩人站在原地硬曬太陽,也不知是誰折磨誰。

良久。

“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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