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已未追究你的事先隱瞞,勿要尋死。”
蜃巫立刻識趣閉嘴。
對比淵辭對待蜃巫與她的態度,清謠發現還是親疏有彆的,可是淵辭為什麼會否定這個方案?
大妖的想法總讓人困惑,她竟也吃不準淵辭的態度了。
但這是個好消息。
她不用傷元氣,而且淵辭態度不錯,想來解除詛咒後,她也能有個不錯的結局。
清謠想到最終目的能夠達成,前麵一切的不愉快都瞬間煙消雲散。
“大概要多久?”她問。
淵辭道:“穩妥起見,三四日。”
蜃巫欲言又止,情知淵辭並不放心自己,要從王城另行叫人。
然而大妖此前言語說得分明,他無法再多言語,隻能順從的拱手退下。
眼下隻留下清謠和淵辭兩人。
此時淵辭不說話,氣氛有點安靜。
那就這麼安靜著吧。
清謠假裝認真地瞧著墨魚族行宮上的壁畫。
經曆過一番大起大落,她實在沒什麼聊天的想法。
現在就是得想想,怎麼和淵辭開口告辭,這冷冰冰的行宮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安靜了半晌,清謠琢磨時間差不多了,便望向淵辭,準備開口告辭。
——!
墨魚族使用夜明珠照明,傍晚時分,外麵夕陽昏黃,行宮中也是柔和的光芒。
但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那幽深眼瞳的光芒。
淵辭已不知盯著她瞧了多久。
清謠直覺他是有話想說,但一直憋著。
她應該裝傻,然後趕緊結束是非,眼下隻會多說多錯,話題延伸下去,還不知要生出多少麻煩——
“這麼看我乾嘛?”
話出口的瞬間,她就隻想給自己嘴巴縫上拉鏈,怎麼就管不住嘴呢?
淵辭彆接話,千萬彆接話?
然而淵辭立即接話,簡直過於自然。
“這兩日你身邊沒有貼心的侍女,更要注意身體,不要熬夜。”
“可晚上我們不是一起睡麼?”她有沒有熬夜,淵辭不清楚?
淵辭:……
清謠閉口:……
她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的冒失了。
她選擇轉移話題。
“剛才你怎麼拒絕蜃巫那個提議了?”
淵辭冷淡道:“你很想同意?”
“那肯定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也想謝謝你。”清謠聲音低了些,“畢竟取心頭血這事還是有點敏感。”
“你有心疾。”
清謠心頭微動。
她下意識看淵辭表情,淵辭卻淡淡轉開視線,並未與她對視。
他這是……在關心她?
可那蜃巫反複強調,他一切的猶豫不忍,都隻是詛咒影響,等詛咒解除,他一定會後悔。
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淵辭難道想不到麼?
清謠張張口,不知該如何言語,畢竟淵辭取血,損傷肯定比她小,她如果取血,指不定要嗝屁。
糾結之際,她聽見淵辭微冷的嗓音。
“本尊還不至於軟弱到被一個詛咒隨意拿捏。”
“那是巫族禁咒……”
淵辭譏誚勾唇:“既然如此厲害,巫族如今還存在麼?”
他一如既往的輕蔑高傲。
但這一次的毒舌,卻沒有令她感到半分刺痛。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關心是出自——”
“關心?”
淵辭嗤笑,仿佛她說了再荒謬不過的話。
“隻是你有心疾,僅此而已。”
“你在多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