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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謠眼神越發荒謬。
她的胡言亂語是在給那小妖怪解圍, 淵辭卻在胡言亂語什麼?
淵辭這句話似乎也是脫口而出, 說完後便立時閉上嘴巴,有種戛然而止的意味。
清謠揣摩地望著他,試探性道:“真的假的?”
淵辭沉默了。
此刻的回答,想必於他也是艱難。
清謠合理推測:
真的上手的話——堂堂妖族尊上, 何時做過這種事情?
而且兩人關係現在也不清不楚的。
否認的話——君無戲言, 更不要說,如果隨意改口, 倒像是他畏懼了一樣。
不過她此刻的眼神語氣,估計也讓淵辭很是抵觸。
趕緊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吧,畢竟她可不想和淵辭有任何促進感情的舉動, 隻要給那小妖怪解圍, 目的就算——
碗底輕盈落在案幾上,發出幾不可查的聲音。
侍女屏息凝神, 細聲道:“尊上,殿下, 膳食已經上齊。”
清謠:?
背刺她是吧。
好心好意給這小妖怪解圍, 結果人家轉頭就“雞湯來咯”。
顏色豐富精致的菜肴擺了一案幾,兩人坐在其後, 氣氛到了這裡, 不吃兩口似乎不太合適。
“看起來甚是不錯。”淵辭語氣冷硬, “你為何不願吃。”
“說了好幾遍, 我沒有必要難為自己,是你對正常人類飯量有誤解。”清謠板著臉。
可當她再抬眼時, 卻見一隻湯碗已經正正擺在麵前。
而尊貴無比的妖皇大人,正緊緊攥著勺子,不像是準備親昵喂食, 倒像是拿著匕首,隨時準備把它刺進她的咽喉。
清謠盯著那勺子,心裡嘀咕,既然那麼恨,乾嘛還非要喂。
他可是妖皇,這裡又沒彆人,他想做不想做什麼,誰能乾涉,誰能插嘴?
不過不能直說。
她早便摸清楚淵辭性格。
“您身份尊貴,怎可做此粗事,我自己——唔。”
她張嘴瞬間,一勺湯羹已不由分說地送進她口中。
“嘶,好燙!”
清謠吸著冷氣,又不好吐出來,眼裡因此蒙了生理性水霧,心裡更是惱得慌。
這湯出鍋沒多久呢!隻能說不至於灼燙,但也要吹兩口才能喝。
這位爺怎能就這麼乾脆的送她嘴裡??
到底有沒有常識?
始作俑者杵在旁邊,原本表情平靜,似是覺得她頗有表演成分,可隨著時間增長,他終於意識到這一舉動帶給清謠的傷害。
“真是……”注意到清謠越挑越高的眉毛,淵辭及時咽下了某個極具輕蔑意義的羞辱之詞。
“有這麼燙麼?”
“你當我有修為,和你一樣鋼筋鐵骨麼?”清謠拿起水,想冰冰舌頭。
“水怎麼是熱的?”她皺眉,同時急躁尋找其他冰些的事物。
“巫醫說多喝熱水。”
“舌頭被燙了,肯定得涼水。”
清謠左找右找沒看見,乾脆把杯子遞給淵辭:“你能不能凝結幾塊冰?”
淵辭:?
她舌尖被燙到,此時說話含含糊糊,隻能儘力簡潔。
“燙。”
淵辭短暫怔住,倒也沒倨傲什麼,接過杯子,隻見白氣繚繞,杯子再到她手中時,已經極為冰寒涼爽。
有修為真方便。
清謠啜飲冰水,感覺舒緩許多,才道:“須臾這方麵有些欠缺,我被燙到了,它居然沒反應。”
淵辭居然接話。
“之後會調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