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這就是那琵琶精。
可現在琵琶精已不是清高女子的模樣,而是一個琵琶,她說不了話了。
淵辭平靜道:“這是靈器,造務寺失職,將其原型送來,我已做處置。”
殘桃麵露認可,心中更是大為放心。
尊上對殿下的寵愛果然始終未曾更改,今日之舉傳出去,那些失寵流言不攻自破。
但不知為何,殿下為何不開心呢?
……
清謠豈止是不開心,她簡直恐懼。
她不同情琵琶精,她和那妖怪沒有絲毫感情,她害怕的是淵辭輕描淡寫的舉動。
眼前的碧玉琵琶,根本就是死亡威脅。
“那我問的問題呢?”她低聲道。
淵辭挑眉:“她已經死了。”
“我問的始終不是琵琶精死期,是我的。”
她第二次確定這個問題,淵辭臉上的平靜終於消失,他皺起了眉頭。
“你總要如此麼?”
也是哦。
以前儘管有詛咒,他們卻還有開心放鬆的時候,可見過蜃巫後,相處反而隔閡重重。
這裡人多,不好說更深入的事。
可即使場合合適,清謠覺得淵辭也不會說什麼。
——但凡願意說,他早幾天都說了,何至於拖到現在。
“是,謝尊上賞賜,”清謠垂下臉恭順道,“我定日日修習。”
旁人還是不覺得有什麼,跟尊上說話不就該這樣麼?
“不必練習。”淵辭平靜道,“你有什麼需要練習的?”
清謠:“……”
“不要胡思亂想。”
這種片湯話最沒營養了。
清謠聽過很多遍,最初她還會將信將疑,現在全當是風,聽過就算。
但淵辭這次似乎不準備說片湯話。
因為他補了個解釋。
“你現在想知道的答案,滿月祭即會知曉。”
*
淵辭去書房處理要務,其他侍者終於不用壓抑情緒,各個麵帶喜色。
甚至有個彆討巧的主動開口賀喜:“恭喜殿下。”
“殿下喜訊就在近日了。”
就連羊蒻擔憂的表情都舒展許多。
淵辭今晚的表現實在很讓他們安心——九殿下還有光明的未來,是不折不扣的金大腿!
清謠懶得惹事,給侍者們敷衍地笑笑,表示自己也很開心後,便打發他們下去了。
她需要詢問殘桃一些事情。
羊蒻對於這些事或許不太了解,卻也被允許在旁聆聽。
“滿月祭是什麼?很重要麼?”為什麼淵辭說她想知道的,等到滿月祭就會有答案。
她當然清楚自己現在想知道什麼:淵辭是否真的是小白,他執著挽留自己的心態到底是什麼,自己的未來去處又著落在哪裡。
“滿月祭是雪國舉國歡慶的節日,是尊上當年帶領妖族定鼎之日,八年一慶。”殘桃到,“今年正好是第二次。”
“為什麼是八年?”清謠追問,“通常不都是十年百年麼?”
殘桃被問得一愣。
八年就是八年,哪有什麼為什麼。
她揣測道:“或許是因為八比較好聽?”
“那滿月祭需要做什麼?習俗之類的?”
這個節日必然有特彆之處,否則淵辭哪來的底氣這麼說。
總不可能……他確定自己能在滿月祭上取回過去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