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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謠有點頭皮發麻。
她試探性問道:“此話怎講?”
“我找回了曾經記憶。”
清謠點頭。
“儘管對其中經曆還有些費解, 感情也無法完全代入,但是。”淵辭頓了頓,“我會負責。”
清謠納悶。
負什麼責?
她是主人, 他是寵物, 她自己的疏忽害死了那時的他, 真要說的話該負責的是她。
而重逢後……誒?
該負責的人是她?
意識到這個問題後, 清謠又是一愣,忍不住猜測,淵辭這句話是暗示,還是真情實意地這麼覺得。
她字斟句酌道:“實事求是地說, 你我之間沒有發生過什麼矛盾或者關係吧, 不需要你負責。”
淵辭很冷靜,直指問題本心:“即使這樣,你還是想走?”
清謠不安, 總覺得一句那我呢已經在他嘴邊了。
隻是以淵辭的性格, 自然說不出這樣稍顯感性的話,他隻是注視著她。
在這樣的指控下, 清謠有點尷尬。
她這人吃軟不吃硬。
感情牌是她最沒法硬氣相對的情況。
“其實也不是, 當初事是我不好, 如果你說做什麼可以彌補的話,我都會去努力。”清謠努力找補, “你儘管開口就行。至於其他的, 主要是考慮到時移勢遷,我們和以前——”
聽到這裡,淵辭打斷了她:“有哪裡不一樣?”
現在,清謠手腳覺得冰涼,心跳隱隱加速。
她知道這是心理作用, 有法寶護身,縱使她是凡人,在萬靈山頂也可行走如常。
心跳過快,她有點難受,不由深呼口氣,須臾也感知到她身體情況,自然散發出光芒,緩和她的氣血。
注意到須臾變化,淵辭垂眸。
“罷了,忙碌一日,你先休息。”
“……好。”
清謠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明明是淵辭一直以強勢姿態勉強她的想法,怎麼現在的情勢,反倒把她襯得像個惡人?
偏偏她無知無覺接受了這個設定,還不覺得哪裡不對。
難道這也屬於淵辭的計劃中?
不對,淵辭並非如此城府的性格,他要什麼,隻會自己來取。
那她屬於他想得到的部分麼?
清謠忍不住想到一個又會被扣上自作多情帽子的問題。
淵辭現在表現出的態度,比之前更明顯。
回去的路上,淵辭走在前麵,她稍微落後一步,有他撐著靈力屏障,萬靈山終年不停的風雪對她影響很小。
上山的時候,清謠覺得這一路像押送犯人。
她就是被淵辭押送的那個犯人。
現在下山,她則覺得像小朋友被捉回家。
——所以她怎麼就一副渣女處境了?
換作彆人,或許不覺得有什麼心理負擔,全然不認可這種道德綁架,可清謠……
隻要想到小白那日的處境,她就完全沒有生氣憎惡的想法,隻覺得酸澀糾結。
哪怕她知道,如今的淵辭和昔日今非昔比,甚至他那是處於失憶狀態下的特定性格。
“參見尊上!”
山下早有烏泱泱的臣屬等待。
滿月祭開始前發生了諸多不愉快,可在節日當天,不會有誰自找不痛快,更何況是事關妖族氣運的大日子。
據說這次祭祀非常成功,而且所有人都看到那罕有的天象——淵辭引月色下凡的景象,即使在山下也能看到那奇幻傳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