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Chapter 52 盛穗,彆這樣對……(2 / 2)

予春光 桃吱吱吱 9375 字 2024-03-25

【Z:晚安,好夢】

“......”

幾乎話翻來覆去看的結果,是盛穗也不曉得她有沒有睡著、又或者睡了多久。

總之再迷迷糊糊睜眼時,已有深春晨曦自帳篷縫隙鑽進來,帶著幾分濕漉漉的朝寒。

腦子昏昏沉沉,無奈六點半的生物鐘難改,人窩在睡袋裡不能動也十分難受。

盛穗決定起床,去帳篷外麵呼吸些新鮮空氣。

林間清晨的氣溫比想象要低,盛穗在帳篷外長吸口氣時,冷空氣侵入肺腔,讓她忍不住輕咳兩聲。

怕咳嗽和腳步聲吵醒其他人,她特意走去較遠的小溪邊,打算在昨晚吃飯的折疊椅上坐著休息,順便欣賞下早間湖景。

誰知清晨泥土鬆軟,盛穗不留神踩在一根斷枝時,隻聽腳下傳來清脆斷裂聲響,鞋底陷入濕軟土地,腳踝跟著崴了下。

重心有片刻失離,她連忙抬手去扶身邊的粗壯樹乾,結果禍不單行,反應過來時,手心已被粗糲的樹皮刮蹭破皮,右手掌心滿是大片紅色,

連綿痛感無法忽視,盛穗心中感歎自己笨手笨腳,半氣笑著走去昨晚吃飯那邊,在堆放雜物、工具和桌遊的木桌上,很快找到臨時醫藥箱。

傷口很淺,用清水和醫用酒精清洗即可,隻是擦傷的麵積較大,盛穗上過紅藥水後,決定用藥箱裡僅有的紗布,將右手掌包起來。

左手不常用,上藥和包紮時的動作略顯笨拙;一分鐘後,盛穗看著她熊爪似的小白胖手,無奈地搖頭笑了下。

正想著這樣會不會太誇張時,耳邊傳來遠遠腳步聲。

盛穗抬頭,就見同樣早起的周時予站在幾米外,目光精準落在她舉起的受傷右手。

“手怎麼了。”

男人眉頭倏地緊皺,說話時邁著長腿過來,掃過她身旁的燒烤架,低聲罕見有幾分急切:“怎麼弄的。”

盛穗想,周時予大概誤以為她傷口來自金屬架子,擔心破傷風才語氣急切。

“沒事。”她將右手背到身後,抿唇。

“但你的手還在出血,都從紗布裡滲出來,”周時予俯身,逼迫盛穗同他對視,瞳孔漆黑直直盯著她,“讓我看一眼,不會弄痛你的,我保證。”

“......”

見盛穗垂眸依舊無動於衷,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低聲是不容拒絕的絕對壓迫感:“我隻是想看下你的傷口,這也不可以嗎。”

對於眼前場景,盛穗覺得莫名熟悉,同昨晚相比,隻不過是兩人身份對掉。

她並不解釋紗布的隱隱血紅色來自藥水,回想昨晚被搪塞的回應,含糊其辭:

“你不用擔心,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

周遭死寂的氛圍凝固,她避開對方視線,又狠狠心、直接挪用周時予昨晚同她說過的原話:

“以及,難得出來一次,我們一定要說這些——”

“......”

她話音未落,忍耐到極限的男人不再廢話,兩側咬肌繃緊,直接彎腰將盛穗打橫抱起,冷著臉朝遠處的停車處走去。

盛穗不想周時予受累,更知道她體力上的反抗毫無疑義,隻垂著眼,任由著被抱到副駕駛的車門邊,再被放下。

她後腰抵在堅硬車門,涼意隔著衣料從背脊鑽進骨縫,右手仍死死背在身後,無聲地表達抗議。

從男人壓抑隱忍的深呼吸中,盛穗能清晰感受到周時予處於臨界點的怒意。

“......是金屬物品劃傷的嗎。”

最終周時予也隻將她圈困在懷中,強勢的冷木氣味鋪天蓋地;男人用前額抵著她的,聲線沙啞、卻不難聽出在竭力放柔和:“如果是,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盛穗快被他炙熱的吐息灼傷皮膚,耳邊回蕩昨晚男人死不坦誠的說辭,梗著脖子,閉眼扭頭:

“我沒想過刻意隱瞞——”

下一秒,盛穗下唇被人狠狠封咬住,卷席而來的刺痛感,瞬間蓋過右手的擦傷。

不容拒絕的親吻來勢洶洶,帶有幾分警告懲戒、幾分惱羞成怒、和幾分走投無路的意味。

這是印象中,周時予第一次在她麵前、徹徹底底的情緒失控。

蟄伏在男人骨血裡的野獸被喚醒,盛穗被緊緊壓在車門不留一絲縫隙,更因為周時予的不斷逼近與索‘////取,到最後連呼吸都艱難。

她緊攥著衣袖不肯示弱,在逐漸泛上的窒息感中,同樣感知著男人此時加倍的無言委屈和深刻痛苦,最後竟為她終於能有片刻的感同身受,而荒謬地生出幾分滿足與快‘////1/’感。

不知多久過去,周時予終於肯放過她,薄唇向後退去半寸,就見盛穗頭無力的埋在他肩膀,急促而劇烈地大口喘‘///’息著。

“......藥每天都會吃,沒有固定時間,通常會等待你睡著再去,藥的名字我會整理好發給你。”

神思恍惚間,盛穗就聽頭頂傳來周時予嘶啞且疲憊的聲音:“穗穗,你可以對我發脾氣、可以罵我、甚至可以動手。”

語氣微頓,她聽見男人輕顫著深吸口氣,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般,隻能將人抱的更緊。

乞求般,是周時予低低在她耳邊開口:“隻是彆這樣對我。”

“......”

“手真的沒事,不是金屬架子蹭破,隻是不小心蹭在樹皮上,擦破皮而已;你看到的血,其實是我紅藥水倒多了。”

盛穗坦白的話說得飛快,隻覺得再慢一秒、她人就會被自責的海浪淹沒。

“剛才讓你擔心是我的錯,”她抬手回抱住周時予,輕拍他後背安撫,該說的話也沒忘記,

“可是周時予,你以前就是這樣對我的——我甚至不敢多問,每天從早晨醒來就隻能靠猜,到睡前也不清楚你到底好不好。”

又是一陣長久沉默過去。

最終周時予將頭埋進她溫熱頸窩,悶悶聲線從她肩膀處傳出來:

“......對不起。”

嘴角咬痕還隱隱作痛,盛穗耳聽著來之不易的三個字,怎麼都隻覺出委屈巴巴,無可奈何地笑了下:

“怎麼像是我好像在欺負你一樣。”

話落她又感覺到耳朵一痛,原來是周時予的齒關抵在她耳骨,低聲沉沉:

“......你是在欺負我。”

淺嘗輒止顯然無法再滿足男人的報複心,男人尖齒碾過盛穗穗弱的耳骨後,又寸寸向下,啃噬過耳垂、頸側。

“你仗著我拿你沒辦法、所以在我的世界為所欲為。”

最終周時予緊摟著人,薄唇停在筆直修長的鎖‘//’骨,見盛穗難自控地微仰起頭息,低眼仿佛在自言自語:

“盛穗,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總是會對你妥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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