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回家之後跟阮媽說了學校的安排, 阮媽握著軟軟的手,“軟軟,媽媽一直都很相信你, 這件事既然你這麼決定了,媽媽肯定會支持你,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學校。”
次日, 阮軟因為一會兒還要去學校的緣故, 穿的依舊是校服,不過,換成了另一套,白色的短袖天藍的背帶裙,依舊是高高紮起的馬尾。
她繼續給每個人分發號碼牌。
“小老板,是不是以後都隻能賣100號以內了?”
阮軟搖了搖頭, “明天就用不上號碼牌了!”
“為什麼?明天學生不放假啊?”
“我跟老師申請了在家裡學習。”阮軟剛說完, 把號碼牌遞給後麵的人。
突然, 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視線, 抬頭一看,正是有些天沒見的季遠。
他站在隊伍裡,出挑的氣質讓他看起來特彆顯眼, 頭發好像是剛洗過, 有些隨意的搭在額頭上, 和清晨的水汽混在一起,多了些慵懶的感覺。
那雙黑色的眼眸,此刻靜靜地看著她,比平時多了幾分困意。
她發著號碼牌走到他麵前,把手裡的白紙片遞給他。
“這是你的。”
季遠接過紙片, 上麵寫著54,“學生還是更適合工整的字。”
阮軟挑了挑眉,“閱卷老師會更喜歡嗎?不過我明年考大學,可以練大人的字了!”
季遠的眉宇間多了一絲笑意,“準備考哪裡?”
“連城大學。”
這回輪到季遠挑了挑眉,“不錯,加油!”
阮軟不可置否的點頭。
等阮軟發完了號碼牌,返回來時,她整個人迎著太陽,沐浴在陽光裡,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銀光,本就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直射下,更加耀眼,高高的馬尾,隨著走路的動作,甩來甩去……
季遠的眼睛眯了眯,垂眸看向手裡的號碼牌。
他輕笑一聲,還是個小孩兒……
阮軟沒想到季遠今天回來,早知道她就昨天穿裙子,今天穿T恤校服褲子,這樣也不至於太幼稚。
“小老板,你今年是上高三不?文科理科?”
“理科。”
“正好,我那裡還有些我弟的物理化學筆記,明天我拿來給你,他今年考上了首都郵電大學,那些資料放在家裡也是放著,不如給你送過來!”
阮軟很驚喜,“真的嗎?他不會介意嗎?我可以花錢買的!”
說話的人搖了搖頭,“不會不會,我回頭跟他說一聲,我弟這個人特彆好,誰有不會的題找到他,他都願意講,其實我也可以把他的地址給你,你們可以書信往來,交流下學習。”
這……
阮軟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哈哈,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學挺好的,麻煩彆人就不太好了,這是你的飯盒,請拿好!”
站在不遠處的季遠,先是眉頭微皺,後來聽到阮軟的話,眉頭鬆開了。
輪到季遠時,阮軟示意他把卡片放在一旁餅乾盒蓋子上。
季遠照做,順便把手裡的飯盒給她,“20個小籠包。”
阮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上次隻吃了10個。
季遠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笑,“同事們也愛吃,上次被搶了幾個。你家的小籠包很好吃。”
阮軟難以想象那些人從季遠的飯盒裡搶小包子是什麼樣子,好在他的飯盒縱向挺深的,可以用來野外又當小鍋又當飯盒的那種,放20個也還有空間,她偷偷送了兩個小包子。
“這樣就不怕不夠吃了。”阮軟把飯盒遞給他。
季遠接過飯盒,“謝謝。”
似乎又想起什麼,“個體戶營業執照……”
阮軟連忙說道:“明天就去辦!”
她最近都把營業執照的事忙忘記了,麵前的人就是工商局的,也不曉得,這算不算頂風作案。
剛剛的倆小包子,算不算賄、賂。
季遠聞言眼眸含笑的點點頭,“好。”
等人走後,阮軟卻忽然想起,她忘了問辦營業執照需要什麼證件。
她伸長了脖子看,季遠已經走出了巷子。
“小老板,剛剛那人是誰呀?你認識嗎?”問話的是個女生,臉有些紅,眼睛卻亮亮的。
她後麵的男人說道:“昨天他就來了,我昨天是100號,我跟他說今天提前來,沒想到他比我來的還早,果然還是小老板家的小籠包有魅力。”
昨天也來了麼……
阮軟忍不住笑了笑。
——
阮媽陪阮軟一起去學校,路上看到一些男生打打鬨鬨,還故意扯女生的頭發,她的眉頭忍不住皺起,再看到學校外一個街道處,赫然就是東子跟那幾個小混混,臉更沉了。
之前阮軟嫌她送著上學會被同學們嘲笑,管的太緊,不肯讓她來,她都不曉得,這上學路上這麼多壞孩子。
上次被阮軟過肩摔的矮子,一看到阮軟,立馬轉了個身,不敢看她。
東子也看到阮軟跟孫紅梅了,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沒在說話。
剩下的幾人瞧見阮軟後,都不約而同的停下對話,望天望地,互相對著抓虱子,就是生怕阮軟注意到他們。
孫紅梅見狀,以為她上次那盆水起作用了,腰板挺得更直了。
就是要這種效果!
等她們進了學校,矮子忍不住跟東子說道:“不會吧,那母老虎也來上學了?那我們以後還怎麼玩啊!”
他們在學生們上學的必經路口,輪流去嚇一些女孩子,看到她們被嚇的嘰哇亂叫,這是他們最近好不容易找到的樂趣。
“你見過那麼漂亮的母老虎,蹲一早上了吧,有比她更漂亮的嗎?”
“漂亮有個屁用,你敢泡嗎?哎呦真是倒黴,好不容易找了點樂子,這下子又沒了,你說她會不會多管閒事?”矮子抱著一絲希望問東子。
東子煩著呢,他最近一直在躲著阮軟,剛剛看到阮軟麵無表情的從他麵前過去,他腦海裡又是阮軟嫌棄他的表情,這種感覺讓他渾身不得勁,恨不得鑽地縫裡。
他扭頭看了眼大門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好久沒管,已經長的很長的腳指甲,心裡更煩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