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牆粉刷隻能在阮軟賣完早飯才可以進行, 以免氣味太大,影響顧客的身體。
來阮家小館吃飯的人,雖然沒看到粉刷的工人, 但看到牆上的塗料,紛紛都在問這是要乾嘛。
巷子裡的人都很自豪,有人問, 他們就熱情的解答,“阮家小館弄的, 要弄文化牆!”
有人不明白文化牆是什麼, 幾番追問下, 才曉得小老板這是要搞大事情啊!
一整條巷子的文化牆,那該有多壯觀。
沈康立馬拍了照片,連早飯都來不及吃, 趕緊回了報社, 這肯定是個大新聞。
果不其然, 王福生一聽這消息,立馬跟沈康一起來了阮家小館。
眼見為實,他們是新聞人, 某種程度上也認為自己是文化人,所以, 看到阮家小館在賺了錢之後, 花錢支持文化,他們心裡真的很受感動。
“不能隻讓小老板一個人承擔這些東西, 我們要發動社會力量,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
王福生把鏡框取下來擦了擦眼角,因為上個十年,發生了一些事, 很多在文化界有名的老師們,都變得消沉了。
而如今,國家的政策在變,風向在變,大環境隻會越來越好!
“回去,立馬安排進明天的連城日報裡,這次阮家小館需要的主要是畫家,讓自願參加的,先來報社報道,我們初步篩選過後,再跟小老板說,這麼多牆麵,顏料也需要,讓我們經常合作的顏料廠家也跟報社聯係!”
王福生越說越激動,眼瞧著眼眶越來越紅,他趕緊背過身子,伸手阻止沈康關切的動作,“我沒事兒,你先拍著,回頭來找我!”
說完,他就走了,連阮家小館都沒進。
而沈康在拍完照片後,進小館找了小老板,跟她說了這事。
“小老板,你這次真的太厲害了,我都快詞窮了,你的行為會讓很多人受到鼓舞的!”
阮軟真沒想到她的一個舉動會讓王主編情緒那麼激動,不過聯係到沈康說的話,她心裡也能猜到原因。
“我想謝謝王主編,到時候小館裝修好了,我請你們來吃飯。”
這也是她唯一能做到的感謝方式。
沈康明白小老板的意思,隻說回頭轉達給王主編,直到出了巷子,坐上公交車,他心裡還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終於有其他行業的人開始關注到他們文化領域。
當天上午何良也找來了一些連城當地的曆史名畫,其中就有畫集市的,畫的都很細致,阮軟有些愛不釋手,無法抉擇。
“這些都畫上,需要多久?”
何良瞥了她一眼,“是要把外麵都畫滿吧?”
他來的時候,看到外麵巷子全粉刷了白塗料,這可跟當時說的,阮家小館的外牆不一樣。
阮軟點了點頭,放下了畫紙,“上次沒跟你說清楚,我想畫個文化牆,最好能反應我們連城市本地特色的一些人文畫,不過,你今天拿過來的我都很滿意,你放心,你絕對不是一個人單獨畫這些,但是,現在讓我告訴你有誰,我還真不知道。”
一切都要等到連城日報發出之後,才曉得。
“還有顏料,你都不用擔心,我這邊會負責的,你就隻管找畫,你審美很不錯,我很喜歡!”
何良看到眼前的女孩子,在說話時明亮的眼眸,心裡一切的顧慮全都沒了,他點點頭,“好,既然牆都要畫滿,我回去再幫你找些畫,順便問問有沒有同學願意來,前提是,你也得管飯!”
阮軟立馬點頭,“沒問題!”
隻要不問她要錢,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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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軟跑去盯木匠乾活去了,木匠手藝特彆好,做的也快,帶的徒弟也很認真。
徒弟做桌椅板凳已經可以出師了,她看了一會兒,發現這種手打的家具,真的挺不容易的,難怪純手工的東西都貴,她現在已經可以理解了。
“小老板,你這屏風設計的怪好看的,有好幾個顧客來打桌椅板凳,都想買走。”
木匠邊乾活邊跟阮軟聊天。
這屏風其實就是後世很簡單的款式,隻是現在少見罷了。
“那你怎麼說的?”
木匠拎著桶細心的刷桐油,一鼓作氣地刷好之後才說道:“我說這是顧客設計好的,我隻管做,不能賣給他們。”
阮軟謝過他,閒來沒事兒又坐在一旁給他畫了幾個屏風樣式圖,“這些你試著做,要是有人要,你就賣了!”
木匠一看那造型,十分驚喜,“小老板,你不僅廚藝厲害,弄這些花樣也厲害,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有啊,我就不會做桌椅板凳!”阮軟笑著拍了拍手,“行了,我要走了!”
木匠連忙說道:“你放心,我們一定好好給你做,不會誤了時間的。”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還不了解你,你忙著吧,我先走了!”阮軟熟練的跟他客套著。
說的話,木匠聽了更開心了,自從上次給阮家小館打了桌椅板凳,有不少慕名來找他打家具的,一問才曉得,是小老板跟他們說的地址。
真是好人啊,免費幫他宣傳!
木匠珍惜的把桌上的圖紙疊起來,再喜歡,這些也都得等到阮家小館開業之後再做,不能誤了交貨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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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剛下公交,就被報亭的大爺催促道趕緊回去。
“怎麼了,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