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道菜是天府醬排骨,我在廚房幫你們分好在端上來吧!你們介意用碗裝嗎?”
小紅麵帶微笑講話,最後眼神卻是看著樊榮。
樊榮察覺到小紅的好意,尷尬的感覺少了些,她連忙說道:“我不介意,麻煩你們了!”
而對麵的人卻忍不住說道:“誰讓你多管閒事了,端上來我們自己分,一道菜分開上,成什麼樣子!”
小紅繼續保持微笑,“既然如此,我們會放在一個盤裡上,不過會提前為二位分好,請稍等。”
說完她就走了,在阮家小館乾了這麼久,還真是很少見到這種素質的客人,對麵的女生也是,被這麼針對了,也沒說反抗啥的。
真是讓她不曉得說啥。
而樊榮在小紅走後,從包裡拿出飯盒,把屬於自己的那一半蘿卜乾炒臘肉裝進去,又把桌上的米飯也裝進去。
她經常進貨吃不上飯,包裡放著餅子饅頭什麼的,借點開水泡泡就是一頓,飯盒什麼的也是常備。
小學同學看到她還打包,頓時忍不住說道:“吃就吃,你還打包,這是下館子,不要搞的跟沒見過市麵一樣。”
樊榮隻是淡淡地笑了下,不語理睬。
而對麵的人擔心這一幕會被其他客人看到,丟了麵子,埋頭吃的很快,始終不敢抬起頭,心裡忍不住埋怨樊榮,什麼消息都探不到不說,還要陪著她一起丟臉。
哪怕是長的好看又能怎麼樣?
不會來事兒有個屁用,一棒子打不出個屁,要是她能賣酒,肯定比樊榮賣的好!
正思索著,她們的天府醬排骨上來了。
排骨十分規整的一個落一個,排骨的大小都差不多,像極了一刀切下去的,最主要的是,兩摞的高度一樣,跟彆的桌造型不同,她們的天府醬排骨,中間跟底部還有一張生菜葉子,就算排骨掉下來,也隻會掉在各自的生菜葉子裡。
絕對的公平。
“天府醬排骨,請慢用!”小紅微笑著報上菜名。
樊榮會意地笑了,她拿起筷子夾走自己的醬排骨,放進飯盒裡,然後把飯盒蓋好,裝進包裡站起身說道:“慢用,我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不去看小學同學的表情,樊榮就朝外走去。
可沒想到,她剛走到大廳口就聽到一陣喧鬨。
“小老板,我是衛城!我們昨天剛見過的,不是說好了,今天過來嘗你的手藝麼!”
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年輕男人被孫紹元拿著菜刀指著,慢慢退出了廚房。
樊榮還看到門口收錢的婦女急忙趕過來,壓下男大廚的胳膊,奪走了他手裡的菜刀,放回了案板上。
不僅如此,她還看到小老板氣場十足地站在那個年輕男人麵前,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樊榮不禁摸了摸胸前的紅圍巾,小老板真的很有膽量。
“吃飯就進去找地方,不吃飯,門就在那兒,慢走不送。”
衛城笑著舔了下嘴唇,“吃,咋能不吃,錢都給了不是,我得來嘗嘗你的手藝,這是我答應你的!”
他故意說的十分含糊,讓旁人誤以為小老板真跟他私底下有什麼承諾。
孫紹元一把推開小姑,走上前拽住衛城的衣領,“你他媽的再敢胡編亂造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喂貓!”
“紹元哥,鬆手,你一會兒還要切菜,碰了他,我都嫌晦氣,一會兒你的手要是不用肥皂洗幾次,不徹底洗乾淨了,不能碰我的菜!”
阮軟在後麵麵無表情地說道。
“還有,難道堂堂連三酒廠廠長衛東方的寶貝兒子,是個不識字兒的,這兒寫著廚房重地,閒人免進,你是不認識,還是看不見?或者說,你是看的見,故意闖進去,想偷學我的配方?還是想乾點什麼不乾不淨的事!”
比起解釋她跟衛城什麼關係,讓自己變成輿論中心,不如把臟水潑給對方,讓他變成輿論中心。
果然,旁邊的人一聽阮軟的話,原本還有點男女關係的八卦心思全沒了,一致認為衛城要麼是來偷配方,要麼是想做點什麼不好的事。
“還是連三酒廠的廠長兒子,長的這麼賊眉鼠眼的,一臉漢奸相,說,你進去到底是要偷配方,還是乾點不乾不淨的事!”
衛城沒想到阮軟這丫頭能這麼快破招,要是一般女的,隻會反複的說跟他沒關係,一旦這麼說了,他就能再說出一些東西,反正男女這事兒,沒關係,一旦把名聲傳出去,那也是有點關係。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樣的道理,不需要全部人相信,隻要一部分人相信,他這次來的目的就實現了。
他好玩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有些玩味兒地看著阮軟,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你這話說的聽起來是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沒有這麼做的動機,你是賣飯的,我家是賣酒的,我為什麼要偷配方或者做些不乾淨的事?”
阮軟自信地笑了,這蠢貨上鉤了~
隻要能成功的轉移話題屬性,把男女關係變成商業關係的話題,這局她就贏了。
“是嗎?你父親,也就是衛東方衛先生,昨天有找我談合作,但是被我拒絕了,大家也都清楚,目前在我阮家小館就餐,酒水可以自帶,我從不賺這個錢,哪怕是包廂,也是客人指定要什麼酒,我就幫忙去買什麼酒,從來不主動推銷。”
這說的是事實,大家也都紛紛點頭,給阮軟站場子,
“是的,小老板說的沒錯,酒水我們都是自帶的,小老板沒賺過我們酒水錢!”
“該不會是被小老板拒絕了合作,你們父子懷恨在心,要來小館做點什麼手腳?好報複小老板?”
“你還說沒動機,這不是動機是什麼?天哪,真沒想到連三酒廠的父子是這德行,從此以後,隻要衛東方當廠長的一天,我就不買連三酒廠出品的酒,用這種肮臟的手段來報複一對母女,你們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
“就是就是,你還想狡辯,這下沒話可說了吧,孫姐把他的錢推給他,這人不配吃阮家小館的菜!”
……
孫紅梅依照大家的意思把錢放到他手裡,然後冷眼看著他,“出去吧,衛城,老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回去轉告你父親,我們阮家小館有一天做酒水生意,也不會跟你們連三酒廠合作!”
而阮軟一直站在那兒淡淡地笑著,她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輕而易舉就把這種對她不利的場麵扭轉過來,既保護了自己的名聲,還把連三酒廠拉下水了。
這是她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身份存心去做一件事,她不過是想告訴彆人,想打她的主意,那就得看自己有沒有膽兒承擔後果!
即便是衛城進廚房啥也沒乾,可現如今,他說的話,也不會有人在相信了。
大家已經先入為主的站在阮軟這邊。
衛城咬著下嘴唇,一直看著阮軟點頭,幾次想說話,都沒說出口,最後他舌尖慢慢舔過嘴唇,看著阮軟冷聲道:“行,算你有種!”
說完,他就扯了扯衣服下擺,撞開圍觀的人,轉身走了。
大家見狀都很提小老板擔心,“小老板還是去五三派出所說一聲,尋求民警同誌的幫助!”
“對啊,他最後那句話,肯定是不服氣,不行,我要去寫檢舉信,連三酒廠廠長教子無方,組織上一定要做出懲罰!”
“沒錯,我們一起去檢舉,這事兒鬨大了才對阮家小館有好處!”
阮軟倒不怕鬨大,無論是從作風問題還是商業報複問題入手,衛城是不可能洗白了。
“謝謝大家的關心,大家都趕快回去吃飯吧,為了這事兒打擾到大家吃飯,我很過意不去,你們各自回桌上看看菜有沒有涼,可以端來我重新加熱!”
阮軟笑了笑,對大家真誠的說著,可在客人們的眼裡,剛經曆了這麼一遭,小老板心裡肯定不好受,還是彆給她添麻煩了。
“沒沒沒,沒涼,小老板做的,就算是涼了也好吃!”
“哪能那麼快涼,我把米飯蓋上去,碗倒扣著放的,溫度肯定沒下去!”有人得意地說道,這可是獨門絕技,太忙,來不及吃飯就這樣做!
而樊榮在目睹了這一切之後,她感覺自己好像學到了一點東西,同樣是有男的來買酒,故意扯那些有的沒的,她卻隻一味解釋,最後卻還是有人誤會她故意跟男的拉拉扯扯,好吸引他們來買酒。
原來還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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