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的夜裡突然下大雪了, 初五一推開門,外麵全是白茫茫的世界。
院子裡也是厚厚的一層雪,阮軟看到雪, 又想玩又怕冷, 最後還是怕冷戰勝了想玩, 回客廳裡圍著爐子坐著烤火。
她穿著棉襖,抱著炸麵葉, 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今年的春節聯歡晚會放完了, 又在放往年的, 總之,一打開電視要麼是廣告,要麼就是晚會,有幾首歌, 阮媽聽的都會唱了。
不過,阮軟也表示理解,現在隻有央視有能力辦晚會,其他電視台隻有轉播的份兒。
“嘶~真冷啊外麵,阮軟我們中午吃什麼?燉個鍋子, 再弄點菜?”
阮軟舉起手裡的炸麵葉, “我吃這個就夠了。”
“這哪兒成, 今天是初五,跟初一日子一樣大, 要好好吃飯!”孫紅梅想著家裡還有排骨,“我去做個燉個排骨,你把炸麵葉收起來,一會兒彆吃不下飯了。”
天一冷, 起的也晚,吃的就是早午飯。
阮軟依依不舍的把炸麵葉收起來,不為彆的,她這幾天吃了一大半,眼看著炸麵葉越來越少,距離過年還有365天呢。
她最起碼得挺到元旦。
誰知道初六一大早,季遠上門了,又帶了一些炸麵葉。
阮軟正在院子裡鏟雪,季遠瞧見了,把東西往廚房一放,直接過來幫忙。
“什麼時候到的?”阮軟穿的棉大衣,又戴著帽子啥的全副武裝,動一會兒全身都熱乎乎的。
季遠從她手裡接過鐵鍬,“昨天晚上到的,外婆聽說你喜歡吃炸麵葉,又讓我帶了些,我在廚房放著。”
“太好了,我還想著要再等一年才能吃到,謝謝你外婆,也謝謝你!”
孫紅梅從屋裡出來,瞧見季遠也很驚喜,“回來了?咋不在家多待一段時間。”
季遠笑了,“外婆說兩個人的飯太難做。”
“噗嗤!原來你是被嫌棄了。”阮軟忍不住嘲笑他。
孫紅梅聞言睨了眼阮軟,“這哪裡是嫌棄,季遠外婆一看就是怕他在家裡拘的慌,隨便他也要去同事啊,誰誰誰那裡拜年,也要有人來給他拜年,家裡一直沒人可咋行。”
原來是這樣。
“媽,季遠又給我帶炸麵葉了!”
孫紅梅聞言忍不住吐槽道:“這孩子天天抱著炸麵葉當飯吃,正經兒飯都不好好吃,得,這又得吃一陣兒!”
說著她進了廚房。
阮軟跟季遠相視一眼,噗嗤笑了。
“主要是沒怎麼動,都不咋餓。”阮軟小聲辯解著。
“嗯。”
不管那麼多了,阮軟趕緊又找了一把鐵鍬,院子裡的雪得鏟,不然到時候化了,難走的很。
季遠負責推著鐵鍬一列一列的把雪推到大門口,阮軟負責把大門口的雪往門外空地堆。
“你們家的雪掃了嗎?”
季遠搖搖頭,“還沒。”
“那一會兒我去幫你。”
季遠:“好。”
“阮軟,我們倆換把鐵鍬,你那把重一些。”
阮軟戴著耳套,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季遠站在那兒手握著鐵鍬,握的有些緊,“跟你換一把鐵鍬。”
“不是這句,前麵那句。”
季遠:……
“阮軟?”
他把鐵鍬木柄握的更緊了,嘴唇不自覺的微微抿起,明明在心裡練過很多次,可當麵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阮軟默默地把耳套重新戴好,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拿著鐵鍬走過來,“季先生,下次麻煩喊大聲點,我的名字多好聽啊!”
“好。”
倆人交換鐵鍬,阮軟發現他剛剛握著的地方,很燙。
而且換了鐵鍬,他立馬轉身了。
阮軟偷笑的回到老位置,繼續鏟雪。
很快,院子裡的雪鏟沒了。
“媽,季遠院子裡的雪也沒鏟,我過去鏟了!”
正在做粉條湯的阮媽連忙從廚房走出來,“好,一會兒忙完了,季遠過來吃飯啊!”
季遠嗯了聲,答應了。
“這麼多雪,我們一會兒在門口堆倆雪人,這樣又好看又有趣,怎麼樣?”
“聽你的。”
還是老樣子,他負責在裡麵推,她在門口負責鏟雪。
他家院子裡的雪比她家規整很多,阮軟看著乾乾淨淨的那一半,上麵一個腳印都沒有。
她找了一個竹棍,在上麵寫了幾個字。
寫好了,閃著笑意回頭看向季遠,“怎麼樣?”
季遠被她臉上明媚的笑容吸引,“好看。”
他根本就沒看地上!
阮軟沒好氣地指了指地上的雪,“我是說這個怎麼樣!”
季遠:……
他瞥了眼上麵的字,如實說道:“一般。”
阮軟聞言立馬撇了嘴。
季遠清了清嗓子,“不過,進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