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深?說廢就廢的兒子?”蕭弘並不抱希望,他覺得皇上早就厭棄他了。
“事情不能看表麵,你自己去體會。”賀惜朝說,“記住,情到深處要哭的時候,垂下頭,彆讓皇上看見,也彆嚎,眼淚不要流下來。”
蕭弘不解,“為什麼,不流眼淚父皇怎麼憐惜我?”
“相比熊孩子大哭,被暗中欺負的小可憐倔強地想要隱瞞才更戳人心底,眼淚流多了就不值錢了。”
“你怎麼那麼了解?”蕭弘一臉驚奇。
“經驗。”賀惜朝回了兩個字。
蕭弘:“……”瞎編之前能不能先打個草稿!
“對了,皇上心軟安慰你的時候,彆忘了打噴嚏,多打兩個。”賀惜朝囑咐道。
這都是他能控製的?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上吧,殿下!”
蕭弘一路上在心裡演練了多次,最終才壯士斷腕般跟著黃公公一路走進清正殿,緊張地手心出汗。
天乾帝正在批奏章,聽到聲響,他抬頭看過來,“弘兒,何事?”
威嚴的聲音,威嚴的麵容,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普通的爹。
蕭弘腿肚子微微哆嗦,不過硬著頭皮沒有奪門而逃。
到了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沒有退路了,有一句話賀惜朝說的很對,這滿宮上下,除了皇帝,沒有第二個人能幫他。
今日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被打一頓扛回去。
不就是真情流露嗎,讓他……醞釀一下。
於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蕭弘忽然噗通一聲跪下來,垂著頭,沒有說話。
天乾帝登基多年,一直執政勤勉,每每批閱奏折到夜晚,事務繁忙的很,實在沒有多餘時間和耐心。可蕭弘這麼默默一跪,倔強地挺直著脊背,小小的身影,看得不禁讓他心中一軟。
天乾帝放下筆,緩和了口氣問:“這是怎麼了,誰讓你受委屈了?”
蕭弘輕輕地搖了搖頭,依舊跪得筆直,悶悶道:“沒有,兒子,兒子就是想母後了……”
此言一出,天乾帝也跟著沉默了。
蕭弘沒敢抬頭,心中卻非常忐忑,這樣無聲讓他緊張地心都要跳出來。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說的太直白了些。
可同時,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在父皇心中究竟是什麼分量,真的如傳聞那般敬重喜愛嗎?
那樣壓抑的氣氛在一聲歎息中被打破,天乾帝忽然開口道:“朕也很想她。”
那聲歎息裡包含太多情感,蕭弘暫時辨彆不出,可帶著無限感慨追憶的話卻讓他心口頓時一痛。
沒有誰比蕭弘更想皇後,如果皇後還在,如何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落到這步境地。
“你起來說話,地上涼。”這話天乾帝說地很溫和,甚至帶了一分關切。
蕭弘心說都被賀惜朝給言中了!
蕭弘一邊起身,一邊醞釀著怎麼打噴嚏,忽然感覺來了!他立刻打了一個特彆響亮的噴嚏,而且接二連三一連打了三個,演都不需要演,特彆真實。
天乾帝皺著眉看他,忽然對身邊說:“將朕的披風取來,給大皇子披上。”
看著黃公公匆匆給蕭弘裹上披風,天乾帝不悅道:“穿得那麼單薄到處溜達做什麼,伺候的人呢,沒給你添件衣裳?”
黃公公見蕭弘沒說話,於是小心地說:“皇上,沒見著景安宮的人,大皇子一個人來的。”
天乾帝的臉色頓時冷下來,眼裡帶著殺機。
蕭弘知道今天的目的是達成了,可是不知為何他並不高興。
他看著天乾帝飽含怒意的神情,心中不禁困惑。
既然還關心他,為何當初能毫不猶豫地廢了他,連解釋都不聽呢?
蕭弘是被天乾帝親自送回來的,景安宮上下跪了一地,特彆是丟了皇子著急地如熱鍋上螞蟻亂跑的宮女太監們,一個個抖著身體接了駕。
待天乾帝禦駕一走,綠雲忍不住埋怨道:“殿下去見皇上也跟奴婢們說一聲,奴婢們護送您去,這樣偷偷的要是路上磕著碰著可讓奴婢們怎麼辦?”
蕭弘心情煩躁,一聽這話,頓時轉過頭來看她,眼露危險,“我去哪兒還得跟你們提前打聲招呼?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綠雲一聽,心中頓時一跳,立刻慌忙地跪下來,求饒道:“奴婢關心則亂,口不擇言,請殿下息怒。”
蕭弘沒再理她,就讓她這麼跪著,然後拉著賀惜朝走進書房,一邊走一邊道:“沒我的命令,誰也彆進來。”說完碰一聲關上門。
作者有話要說: 賀惜朝:你見到皇上就慫,得想辦法快點糾正
蕭弘:條件反射,怎麼糾正?
賀惜朝:多見幾次就好
蕭弘:……不要啊,惜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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