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落水救命(2 / 2)

那姑娘便道:“既然殿下想知道,我說便是。方才,湖中突然出現一條好大的錦鯉,我們都出去看,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好的畫舫突然顛簸了一下,不留神,站在最前麵的王姐姐便掉下了去,我知道的就是如此。”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在她邊上。”

接著另有一個姑娘點頭,“大致經過就是這樣,殿下,我也不在。”

“我也不在。”

蕭弘點點頭,“那方才誰站在她身邊,總不能她一個人站船頭?”

這樣一問,女孩兒們就忽然沉默了下來。

忽然一個姑娘眼尖,對著蕭弘身後的賀惜朝喊道:“二哥哥,我也不在,真的不關我的事呀!你能不能讓殿下先放我們走,妹妹好怕。”

定睛一看,是賀靈韻,身後跟著賀靈屏。

賀靈韻這麼一說,頓時有姑娘就露出不滿來,本想開口說話也閉上了嘴。

然而賀惜朝搭也沒搭理賀靈韻,隻是走到蕭弘身邊,對她們拱了拱手道:“王姑娘雖然還昏迷著,不過很快就會醒過來,若是她指認了誰,小姐們,這件事可就不會再當做一個意外了。”

賀惜朝說話斯文,可卻比蕭弘帶著高高在上的語調有威脅的多。

而這時,溧陽長公主也到了,她不悅道:“弘兒,你這是做什麼,都是姑娘家,哪能讓你當個犯人審問?”

溧陽長公主身後跟著不少夫人,連榮安長公主和清湖郡主也在,不過沒有王夫人,大概已經先去尋女兒了,倒是留下一個年輕媳婦等待著結果。然而當她看到那渾身濕透的男子時,不禁驚愕萬分,眉間皺起,帶了愁緒。

長公主一來,所有人都紛紛給她們見禮。

蕭弘也是一樣,他說:“姑母見諒,侄兒隻想知道好好的人怎麼就忽然落水了。”

“那也不該如此唐突,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萬一就是個意外,都是有頭有臉之人,豈不是平白結怨?”溧陽長公主嗔了他一眼,“行了,這事兒交給我吧。將幾位小姐都帶回去吧,好好安撫,諸位也問問怎麼回事,這麼多男子圍著看著豈不令人尷尬?”

溧陽長公主說完,幾位小姐說著便走向自己的的祖母母親,神情之中分外委屈。

蕭弘皺眉,不過賀惜朝對他搖了搖頭,便也不再堅持。

賀靈韻一把撲進二夫人的懷裡,一邊哭眼神一邊往賀惜朝這裡看,顯然在控訴著什麼。

大夫人就站在邊上,神情淡淡。

賀靈珊已經將這兩姐妹做的好事告訴她了,她眼裡帶著譏笑,覺得真是惡人先告狀,忍不住道:“行了,年紀不大,心眼卻多,把誰當傻子不成?”

二夫人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大嫂這是什麼意思,韻兒屏兒是她的妹妹,他這個做哥哥的就眼睜睜看著她們受人指指點點?”

大夫人簡直稀奇了,“李玉溪,說這話的時候最好摸一摸自己的良心,看看你女兒的眼睛,你就不怕她將來走岔了路?做妹妹的壞了兄長的姻緣不說,還有臉求這求那兒,我真是頭一次見到,真是長見識了。”

賀靈韻垂下頭,躲到了二夫人身後。

二夫人將唇抿成一條直線,冷然道:“她們也不過說了實話而已。”

“實話當中有多少是你們一手促成的,你心裡有數。”大夫人胸口起伏,深吸一口氣,看著她道,“做了多年妯娌,你若還把我當做嫂子,就好好想想我接下來的話。當年,賀鈺和李月嬋對不起你,他們罪大惡極,自私自利,如今一個已經逝世,一個是上不了台麵的妾,也算是老天有眼,讓他們咎由自取。你若能放下,最好,放不下,哪怕不待見惜朝,也隨你高興。可今日,我看著靈韻,就想到明睿,孩子小,不懂事,隻一味地跟著你跟三房抱著極大的敵意,這也就罷了,卻用著不入流的自以為聰明的算計,你不僅不製止,還包庇甚至鼓勵,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就不怕將來行為有差惹禍上身?你沒下那瀉藥,我相信,可你連解釋都不敢就灰溜溜地去了家廟,我猜測怕是明睿做了什麼要命的事情,把柄落在了惜朝手裡吧?”

二夫人聞言瞳孔頓時一縮。

“明睿跟惜朝,他們該是堂兄弟,可你卻讓他們跟個仇人一樣……”大夫人說著,便再看了賀靈韻一眼,“跟梁國公府的親事,黃了也就黃了,等到他三元及第,入朝為官的時候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姑娘?可你想想靈韻,她的親事怎麼打算?”

二夫人握住女兒的手突然一緊,冷淡地說:“不勞費心,靈韻將來自有貴妃娘娘操心。”

果然,大夫人輕嗤一笑,也不再搭理她,儘自走了,她好話說儘,不聽有什麼辦法。

貴妃……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妾罷了。

過了一會兒,賀靈韻終於挨不住小小地叫了一聲,“娘,疼。”

二夫人一怔,低下頭來,卻發現她握地太緊,已經將女兒的手握出了紅印子。

賀靈韻問:“娘,你怎麼了,大伯母說的難道是真的嗎?哥哥他真的有把柄……”

“沒有。”二夫人矢口否認,“不過你大伯母說得對,娘不該讓你做這件事,女兒家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

再說另一邊,當小姐們被溧陽長公主送回各自親屬身邊,餘下的目光便都落在了渾身濕透,還來不及更換衣裳的男子身上。

他的小廝給他披上了一件厚外衣,可依舊凍得渾身發抖。

與他相熟的公子麵露擔憂地看著他,有的給他使眼色,讓他與蕭弘請罪。

雖然救人無大錯,可以說是壯舉,可方才那股失態顯然不是仗義出手那麼簡單。

明眼人裡都看得出來,這人對王家小姐有所覬覦。可王家小姐呢,對此人可有彆樣情愫?這樣想著,這件事便瞬間變了味兒。

哪怕聖旨未下,蕭弘頭頂也開始泛綠,倘若沒有落水一事,蕭弘真選了王姑娘為妃,這青青草原頭頂放羊,簡直就是男人最大的屈辱。

所有人都等著蕭弘怒火燃燒,將此人燒成灰燼。

溧陽長公主心中興奮,可麵色發冷,犀利的眸子看著此人,問道:“你是哪家公子?”

男子頭上的水珠還往下滴答,肩上不一會兒就濕了一片,他沒有回答長公主的問話,而是看著同樣麵無表情的蕭弘,臉上的決然更盛,終於他似做下決定,對著蕭弘噗通一聲跪下來,伏地大拜:“英王殿下,在下對王姑娘一片真心,日月可鑒,求您成全,今後做牛做馬,我沈子航肝腦塗地,再所不惜!”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片倒抽涼氣之聲。

蕭奕看著實在驚歎:“真是太有種啊!我要是大哥,我得將他再踹下湖裡去,質問王家什麼意思,非得讓這對狗男女一起到地下做亡命鴛鴦不可!”

蕭銘也頗為認同地點點頭,簡直奇恥大辱。

事情的發展就是蕭弘都出乎意料,他覺得作為一個男人,他雖然對王氏女無意,也不禁惱怒起來。

想想為了擺脫這個王姑娘,他廢了多少心思,既然有心上人,為何還盯著他王妃的位置,自己婚嫁去不就好了!

蕭弘心裡真是百感交集,他還沒說話,便忽然從旁邊竄出一個公子,怒斥道:“沈子航,你瘋了,三妹妹從未跟你見過麵,你哪兒來的真心?我們王家有何對不起你,供你吃穿,供你讀書,你要這樣將她往死路上逼,把王家往死路上趕!”

要是坐實了私相授受,那就是欺君之罪,哪怕家裡有帝師的祖父,也擔不起這個罪名。

王公子上前就是一腳,可沈子航莫不做聲地任他踢打,卻也不挪一挪膝蓋,就對著蕭弘。

“英王殿下,王姑娘對在下情誼一無所知,是在下對她一往情深。在下本已死心,配不上她,可是今日見她落水,實在無法置身度外!英王殿下,事已至此,您若想殺了我才能平息怒意,您就動手吧,若是還能留在下一命,求您成全。”

“閉嘴!”溧陽長公主怒喝道,“做了如此苟且之事,還有臉求成全!今日就是英王放過,我也不許。來人,將他拿下,另派人看住王婉君,待稟明了皇上,再處置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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