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禪大師看著蕭弘篤定的眼神,不禁執起佛珠,閉眼誦經。
“阿彌陀佛……”
這便是承認了,蕭弘頓時心下微鬆,不過為了顯示智禪不那麼私心功利,他便善解人意地說:“您年紀大了,其實以如今青蓮寺的生活也無需這般費心,隻是畢竟徒子徒孫較多,總是帶了幾分牽掛,將來希望他們有一條明路。您在青蓮寺呆了大半輩子,怕也不願意在您離開之後青蓮寺溟滅曆史長河之中吧?”
智禪誦完一部經,睜開眼睛,神色複雜地看向蕭弘,最終微微一歎,“殿下會來青蓮寺,老衲以為便是佛祖安排。不過老衲有一疑惑,還請殿下解答。”
“您說。”
“護國寺乃大寺,主持了無大師也是得道高僧,更懂得殿下之意,為何卻偏偏來我青蓮寺。”
“人多,嘴雜,不夠清靜。”蕭弘想也不想地說,不過臨到最後,看著若有所思的智禪大師道,“最重要的是太貴。”
蕭弘搞定了這件事,簡直神清氣爽,要不是走路依舊一拐一拐,離不開這第三條腿,肯定能開心地一蹦一跳地跑回賀惜朝身邊。
去邀功。
瞧,一兩銀子都沒花呢!
蕭弘推門而入,賀惜朝正好起床洗漱,瞧著那上麵還抹不去的得意,賀惜朝忍不住道:“怎麼,主持同意了?”
“那可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大師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磨了兩下就同意了。”蕭弘說著走過來,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塞回賀惜朝手裡,“喏,你是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毅力才保下的它們,特彆不容易。”
銀票一直放在蕭弘的胸口,還帶著溫度,賀惜朝微微一笑問:“既然沒花銀子,那是同意了什麼?將來將青蓮寺發揚光大,比肩護國寺?”
蕭弘聽了頓時嘴角一抽,撓頭訕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嘖,英王殿下,您的一個承諾難道就值這麼點銀子?那老和尚真是雞賊。”賀惜朝說完,順手就拉卡蕭弘的衣襟,將銀票塞回到他的胸口,“你拿著吧,還得在這裡待幾天,說不定會用得到,我就先走了。”
蕭弘被賀惜朝那得一係列動作驚得差點跳開,到嘴的尖叫差點沒跑出來,可沒想到賀惜朝卻隻是塞個銀票,人一點出格的想法都沒有,不免又有些失望。
賀惜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開門出去了。
蕭弘回過頭,趕緊追著過去,“那個,你好歹吃過齋飯再走吧?”
“山下吃。”
“什麼事那麼著急呀?”
“約了人在鶴仙樓吃飯。”
蕭弘:“……”一頓之後瞬間他三條腿走得飛快,一下子跟上了賀惜朝,一把拉住他,義正言辭地問:“誰啊?”
什麼人那麼重要,重要的都能讓賀惜朝拋棄受傷的他非得吃那頓飯!蕭弘覺得他有點想打人,當然是揍另一個人。
賀惜朝低頭看了眼被緊握的手,瞧蕭弘一臉控訴,仿佛不說出來就不放手,說出來保證派人打死對方的樣子,不禁半晌無語,隻覺得這人怎麼幼稚得這麼可愛。
“英王府產業的賬沒日沒夜清了大半個月,我預定今日在鶴仙樓慰勞一下他們,順便開個總結大會,研討個流程,很重要,聽明白了嗎?”
“哦……”蕭弘的神情頓時有些尷尬。
賀惜朝笑問:“那能放手了嗎?”
蕭弘忙手下一鬆,嘿嘿嘿傻笑起來,還給賀惜朝順了順被他抓皺的袖子道:“那你忙,你忙。”
賀惜朝白了他一眼,正要離開,蕭弘突然又抓住了他問:“還有個問題?”
“嗯?”
“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寺廟裡不是打坐就是念經,傷了腿還不能到處溜達,太無聊了。而且齋飯隻有素沒有一點葷腥,日子過得好艱難啊!”
這才來了兩天就受不了了,也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賀惜朝雙手抱臂,看著蕭弘殷切的眼睛說:“等皇上親自來請你吧。”
蕭弘瞬間瞪大眼睛,“啥?”
“自己回去多沒麵子啊,既然跑出來了,怎麼著也要爹媽親自領回去。”
賀惜朝說的輕鬆,可蕭弘覺得這簡是在做夢,他的爹跟普通人的爹能一樣嗎?出個皇宮都得勞師動眾,更何況是丟開一堆緊急的國事來找他。
“這不可能。”蕭弘一口否決。
賀惜朝沒搭理他,“沒什麼不可能,你就在這裡安心住下吧,彆嫌飯難吃,日子無聊。你應該覺得身心得到升華,庸俗的思想得到滌蕩,有著陶公看采菊東籬下的悠然自得,分外喜歡這個遠離俗世喧囂的地方,很想一輩子就這麼住下去,采藥賞花,坐在雲霧山間感悟人生。”
蕭弘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就看賀惜朝上下嘴皮子開開合合間就塑造出了一個看破紅塵的蕭弘。
“綜上所述,逃避的日子分外美好,就讓你開開心心的在外頭撒野吧。”賀惜朝一拍手,眼裡帶笑仿佛就這麼說定了。
蕭弘艱難地抹了一把臉,“這是我嗎?”
“是不是你不重要,反正做得這麼做,回頭給皇上寫信的時候也該這麼寫,估摸著過個十天半月,皇上應該會來找你了。”
蕭弘:“……”人生太苦,好想回到紅塵之中再滾一圈。
作者有話要說: 遙:就這點出息,這輩子你就等著惜朝宣召侍寢吧。
蕭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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