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賀惜朝,魏國公忽然跟著一笑,感慨著,“你啊!”
“祖父,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做出的原則好壞也該自己承受,這才是長大。堂兄能自己拿主意,這是一件好事,您實在無需太過介懷,是不是?”
賀惜朝說到這裡,魏國公忽然釋然了。
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接著賀祥提著食盒推門而進,“國公爺,麵來了。”
“這味兒一聞就知道特彆好吃,祖父,有胃口了沒?”賀惜朝看著賀祥端出一碗什錦麵,大廚所出必然色香味俱全。
魏國公瞧著他垂涎的模樣,忍不住吩咐道:“讓廚房再做一碗。”
“孫兒不餓,就是看著您吃麵,覺得真不容易。”賀惜朝一手支著下巴,側著臉瞧著魏國公說,“祖父,以後再怎麼不高興,也彆不吃飯,餓著的感覺,很不好受。”
“怎麼,你餓過?”
“是啊。”
魏國公皺眉,“什麼時候的事,阿鈺還讓你餓肚子?”
“我不記得了,反正很久以前的事,可那種感覺我卻記得很清楚。”賀惜朝神情有些恍惚,上輩子幼兒的時候,他似乎已經忘得差不多了,隻有那份孤獨似乎印在骨子裡,難以抹去。
賀惜朝回過神,看著魏國公碗裡的麵,忽然道:“祖父,分我一口唄。”
魏國公挑著麵看這小子一點也不講究地湊過來吸溜了一口,忍不住道:“要不,拿個碗過來,老夫一個人也吃不完。”
賀惜朝抹了嘴,搖頭,“不用,我就解個饞而已,您快吃吧,早點吃完,早點休息,年紀大了,可不能任性。”他拿了一顆紅皮花生,在手心裡碾碎,去了紅衣,扔進嘴裡,彎著眼睛嚼著吃。
魏國公便不再多言,吃麵喝湯,他是真的餓了。
賀祥來收拾碗筷的時候,看到魏國公麵前空著的碗,忍不住感慨道:“還是惜朝少爺有辦法。”
賀惜朝淡笑不語。
“走吧,老夫要歇息了,你也回安雲軒去,今日,你受累了。”魏國公說著吩咐賀祥,“你送他回去。”
“是,國公爺。”
三鬆堂雖是書房,可旁邊也有臥房,有時候魏國公懶得回後院,便歇在這裡。
賀惜朝起身,理了理衣裳,向魏國公告辭。
魏國公看著他,忽然道:“你也彆老是住英王府,國公府又不是沒地方給你住,這裡才是你的家,有時候找你說說話,祖父也找不到人。”
賀惜朝腳步一頓,回過頭來。
“聽到了沒有?”
這話跟平日裡命令的口吻多為不同,賀惜朝從裡麵聽出一份無奈和請求來。
時日至今,高高在上的魏國公發現這偌大的府邸,居然沒有一個可親近之人,其實也挺可悲。
賀惜朝攏了攏袖子,他回過頭說:“祖父,不管賀明睿怎麼樣,也不管魏國公府何去何從,將來您若願意讓我賀惜朝養老,我定然奉養到最後。”那帶著賀鈺的輪廓,長相卻更出色的麵容上,目光堅定而柔軟,“沒有任何條件,惜朝心甘情願。”
第二日,二老爺帶著賀明睿天不亮便跪在三鬆堂外。
“國公爺沒怎麼為難,跪了不到一個時辰,國公爺就讓賀祥將他們叫進書房去了,說了會兒話之後,他才上朝去。”
賀惜朝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聽夏荷稟告。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娘呢,她還沒起嗎?”
夏荷道:“姨娘身體不舒服,正躺著。”
賀惜朝驚訝地問:“怎麼不請大夫?”
夏荷看著他,無奈地說:“昨日聖旨一下,大少爺尚了公主,姨娘就不舒服了。”
賀惜朝於是沒有再說話,他將包子吃完,喝了口豆漿,擦了手才說:“我就不去看她了,你們照看一點。”
“是。”
賀惜朝午後便回到了英王府,正好蕭弘下朝回來,兩人一起用了午飯。
蕭弘問他:“賀明睿怎麼忽然尚公主了,父皇之前也沒透露過這個意思呀?”
賀惜朝說:“是他自己求得。”
“啊?”
“一見鐘情,二見傾心,非卿不娶,你相信嗎?”
“不信,可我想不明白,外祖怎麼著也會給他娶一門能幫襯的媳婦兒,我的大妹妹除了身份能有什麼?”
賀惜朝嗤笑了一聲,“保命唄。”
畢竟是駙馬爺,哪怕將來事發,皇上看在大公主的份上也很有可能留下賀明睿一命。
若是蕭弘上位,好歹是妹夫,也不能毫無顧忌地下手吧?
擔驚受怕許久,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賀惜朝讚賞道:“可以呀!”
不過天家公主守寡的還少嗎?
隻是當著蕭弘的麵,他便不說了。
賀惜朝側了側頭,忽然道:“你說,對於這門親,李家是什麼反應?”
本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賀明睿倒是尋到了出路,那餘下的李祖輝呢?
他的臉上露出興致盎然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 魏國公雖然偏心,雖然有些剛愎自負,可對賀惜朝來說,他已經算是個好祖父了。
那時候沒將他趕出門外,便是恩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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