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公子哥連拖帶拽將幾個書生往前推,笑話,這些書生都過不了關,那他們豈不是更加完了。
驛站外,侍衛們正重新裝箱上車。
而屋內,十六人則老老實實地垂頭站在賀惜朝的麵前,隻聽見翻頁聲不緩不急地傳過來。
賀惜朝沒說話,安靜地檢查著,然而這股靜謐卻讓人心下不停地打鼓。
過了一會兒賀惜朝放下這些文稿,擱到一旁,端起茶杯,鹹鹹淡淡地問道:“這作業你們覺得我該給過嗎?”
“這,咱們已經儘力了啊,小先生,這輩子我都沒寫過這麼多字。”朱公子代表四人發言。
引起其餘三者連連點頭,“手都要斷了呀!”說著為了表示可信度,還將手腕軟了舉起來晃一晃,“至今還是酸疼。”
“得要好好歇息。”說的煞有其事。
賀惜朝沒搭理他們,目光瞥向另一邊的十二人。
幾人彼此看了一眼,舒玉躬身行禮道:“我等慚愧,任先生責罰。”
賀惜朝眉尾一挑,頷首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看了,都拿回去重新做,另外再罰三張卷子,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自己交上來。若是再來一次,就不用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此言一出,書生們頓時神色一淩,慌忙點頭,“是。”但是心下卻不免鬆了口氣。
“至於你們四個……”賀惜朝摸著下巴,眉宇間有些困擾,似乎不知道拿他們怎麼辦。
“這樣吧,讀書對你們要求也高了一些,看書背書的事情我們就意思意思,在殿下離開江東之前,將《論語》背完知其意即可,回去跟你們得祖父爹娘有個交代便是,如何?”
這治水少說也得好幾個月,區區一本《論語》真花些心思絕不是難事。
四人其實不太願意,不過想到領了六章卷子還一副感激涕零的書生們,頓時認命了。
阿福走進來,對賀惜朝道:“少爺,外頭已經準備地差不多了。”
賀惜朝點點頭,回頭掃了一眼這些人,笑道:“看起諸位昨晚相處的挺愉快,既然已經住同一個屋子了,以後也就這麼安排吧。四位少爺們,照顧好你們的同屋,他們這些書生忙起來,不吃不喝不睡都可能的。四位被認命為寢室長,當擔負起責任來。”
賀惜朝這麼一說,眾人都驚呆了。
“還要這麼住啊?”
“讓這四個紈絝管我們……”
眾人小聲嘀咕著,可賀惜朝做的決定卻不容置疑,“行了,都回去趕緊收拾一下,馬上就出發了。想要換室友的可以私下底跟我申請,隻限三日,過了之後,甭管有人說夢話,磨牙,打呼嚕,腳臭都是不給換了。”
鬆江之水濤濤往東。
蕭弘本想沿著鬆江一路往下到奎梁縣的堤壩,可沒想到卻沒有路了。
“殿下,這兒都是峭壁,是不過去的,得繞路到官道上才行。”兩個縣令留下了一個小吏給蕭弘他們帶路,據說對路況非常熟悉。
蕭弘抬起手讓車隊停了下來,江南地區多丘陵,忽然被山脈阻隔的確很正常。
不過他問道:“這繞過去之後到了哪裡,離大壩還有多遠?”
小吏回答:“官道連通著奎梁縣內,到了鬆江還得再往上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大壩了。”
蕭弘頭戴草帽,手裡把玩著馬鞭,大太陽底下玩味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小吏被他盯著很是不自在,額頭不住地流下汗液,不知道是被天氣熱的,還是心裡發虛。
“小子,欺君之罪該誅九族,欺騙本王怎麼著也得滅個三族吧,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小吏一聽,頓時跪到地上,“殿下,小人沒騙你,這兒的確過不去,我們都是這麼走的。”
這大熱天,馬車行駛還好,一旦停下,那悶得簡直能憋死人。
賀惜朝掀開車簾,問道:“前麵怎麼了?”
小玄子說:“惜朝少爺等等,奴才去問問。”
不一會兒,小玄子回來了,對著車窗稟告道:“惜朝少爺,向導說這路過不去,要是繞路就直接到了大壩下麵,怕是看不到大壩上遊的情況了。”
賀惜朝於是下了馬車,阿福趕緊打了一頂傘,他朝著後麵的馬車去。
很多車廂門都打開了透氣,他一路來到陶師傅跟範師傅的麵前,隻見兩位師傅正拿著幾張鬆江水域圖仔細看著。
“不應該呀……”他聽到陶師傅這麼說。
蕭弘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吏,“你說的過不去,是山脈連綿人靠近不了,還是有人不讓過?”
小吏的後背瞬間濕透了。
“陶師傅怎麼說?”賀惜朝問。
陶師傅從範師傅手裡拿過一張地勢圖,跟自己手上的水域圖合在一起說:“賀大人請看,這地勢圖上雖標明這裡有山,可不高,跟其他地方相比就是個小土堆,很容易就繞過去。鬆江穿過這座山往後便無山脈。再看這張水域圖,這座山之後鬆江有細小支流而出,分布較廣,,按理這地方適合種地,不該進不去,繞過這座山,能直接沿著鬆江到達大壩才對。”
範師傅也道:“雖說這圖封存十多年了,可山脈水域非百年不動,千年不移,變化不會如此之大,除非……”
“人為更改是嗎?”
兩位師傅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學的寢室長,簡直是保姆般的存在,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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