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心滿意足地枕著自己的手臂,雙腳擱在船艙裡,人平躺在船頭,摘了一片荷葉,擋住了斑駁的日頭。
他舔了舔唇,有些意猶未儘,然後拍著身邊的甲板道:“惜朝,你也來躺著嘛,咱們睡會兒?”
賀惜朝的唇上還帶著水色,微微有些紅腫,發絲稍許淩亂,神色卻頗為古怪地看著蕭弘。
見他沒反應,蕭弘起身問道:“怎麼了?”
賀惜朝往他某地方瞄了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蕭弘瞬間夾了腿,有些尷尬地說:“那個一會兒就會下去了,咱們剛那樣,我有些忍不住……得緩一緩。”
賀惜朝自己也有些激動,然而聽到這個,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麵色複雜地看著這個人。
都這樣了也能中途停下來,是該讚他君子之風,還是怪他榆木腦袋,不懂風情?
賀惜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皺和亂,除此之外連腰帶都沒扯開……
或許還是自個兒魅力欠缺,沒讓他理智崩弦吧。
想到這裡,賀惜朝的臉色頓時陰晴不定。
而蕭弘見賀惜朝不說話,瞬間就緊張了,連忙解釋道:“惜朝,我不是要唐突你,真的,實在是情難自禁,控製不住。你彆生氣,沒等咱們光明正大在一會兒,我是不會亂來的。”
可你不亂來,我想啊!
賀惜朝又不是姑娘,還得留著貞潔到婚後。
情到深處來一次魚水之歡不是很正常的?
虧這人又是學劃船,又是闖荷花叢,他還期待來個大動作。
他的目光從蕭弘體態頎長,結實有力的身體上飄過,眼裡微微帶了絲遺憾,要不是方才雙手被這人壓住……
賀惜朝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沒繼續想下去。
算了,這種事還是自個兒安排吧。
賀惜朝於是帶上一張矜持的臉,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依言在蕭弘身旁躺下。
一隻手伸了過來,將他的手牢牢牽住,隻聽到蕭弘麵朝著藍天說:“若是今後的日子每天都能牽你的手,我知足了。”
賀惜朝彎了彎唇,直接將手反握回去問:“馬上就是你生辰,想要什麼禮物?”
“嗯……按照往年一樣吧。”
往年,便是長壽麵,小禮物。
賀惜朝送的都不貴重,都是些小心意。蕭弘能用的都帶在身上,不能的都收藏起來。
賀惜朝笑起來,轉過頭看著這人:“要求這麼低,今年可是及冠了呢。”
及冠,意味著成年了。
太子殿下及冠,可是一件大事,內務府早就已經準備起來,今年必然特彆隆重。
然而按照智禪的卦象,過了生辰,他就可以成親了,而賀惜朝就得離開。
簡直是再悲慘的生辰都沒有了,所以蕭弘一點也不期待。
他悶悶地說:“及不及冠也沒啥區彆,還累人。”
賀惜朝輕輕地一笑,然後他湊過去對著蕭弘的耳朵低緩地說:“那今年就送你個特彆點的禮物吧,讓你高興高興。”
淡淡鼻息噴灑著,蕭弘耳朵瞬間熱了起來,“什麼?”
賀惜朝的手跟隨著在他的臉上逡巡,遊移在唇邊:“想知道嗎?”
蕭弘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跟手指吸引走了,麻麻癢癢的很想張嘴咬住。
“想。”他老老實實地說。
然後就眼瞅著那根手指慢慢地往下,劃過喉結。
咕咚一聲,他聽到自己在咽口水。
賀惜朝感受到他的喉嚨發緊,不禁吃吃笑起來,喚道:“蕭弘。”
“在……”
“這裡沒人。”賀惜朝的手指依舊往下,然後大膽地乾脆從外衫的斜襟裡伸了進去,貼著單薄的裡衣感受著那震顫有力的心跳。
“對,對啊……”這有些刺激,蕭弘剛才吻得激烈都沒敢探手進去,就怕太唐突了挨打。
可是反過來,賀惜朝這麼做蕭弘覺得自己好像被縛住了手腳,壓根不敢動彈,隻能握緊船舷,隨他施為。
蕭弘腦子有點暈,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賀惜朝不單單隻是將手放在胸膛上,而且還不老實地到處摸,跟點火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惜朝……”
“嗯?”
“你彆亂動。”蕭弘的語氣一點也不嚴肅,而且還發虛。
自然賀惜朝根本沒當回事。
“我在找……”他說。
“找,找什麼?”
“奇怪了,裡衣口子呢,怎麼伸不進去?”
握著船舷的手頓時捏緊了,蕭弘瞪著眼睛,就看著賀惜朝幾乎趴在他身上笑眯眯地將這話順口說出來。
於是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那地方又蠢蠢欲.動了。
“彆……彆鬨了。”他結巴道。
至於這話到底是口是心非還是真情實意,等賀惜朝依言將手抽出來的時候,蕭弘發現他還挺失落。
然而沒想到下一刻,賀惜朝乾脆一把扯了他的腰帶,手直接往下:“你真的不想要嗎……”
蕭弘:“!!!”
結果賀惜朝調.戲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蕭弘終於受不了麵紅耳赤地跳開去,他連忙大喊一聲:“回來!你彆亂動!”
然而晚了,蕭弘壓根沒想到這是在小船上,結果太激動,大動作引來船身一陣劇烈搖晃,立馬就站立不穩。
賀惜朝還在他身邊,被他連帶著拉到了船沿,終於失了平衡的小船往一側……傾翻了……
“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