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才不是愛哭之人(1 / 2)

嬌養王府癡妾 小禾喵 16015 字 3個月前

奶娘說,王爺若是碰她,乖乖的彆反抗就好。

湯幼寧都做好了挨揍的準備,大概哭一場就會沒事了。

誰知,薄時衍隻不過捂了她的嘴,命令她不準吭聲。

然後收走那幾冊肉搏戲,自行坐到一旁喝茶,不理她了。

薄時衍大概知道,為何湯幼寧身旁那個老婆子不把她教清楚了。

可能不僅要詳細描述,還得身體力行告訴她?

他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暫時不想管了。

在儀淩殿稍作歇息,喝過兩盞茶,薄時衍散了酒氣,儼然是一副無事人的模樣。

出宮回府。

湘巧猜測王爺不願旁人知曉他容易醉酒,給湯幼寧收拾妝麵時,便特意提了。

湯幼寧似懂非懂,道:“知道了,不能把他的事情透露給旁人聽,他以前說過。”

其他人應該也不會跟她探聽什麼,就數淩姨娘對此最感興趣了吧?

回到攝政王府,十璩悄然現身在書房中。

“主子。”

“事情辦得如何了?”薄時衍抬頭問道。

十璩回道:“馬元宇順利被馬家人發現了,現已遮掩著帶出宮去。”

馬元宇中藥了,即便沒有禦前失儀,也差點在禦花園裡麵露出醜態。

馬家人得知後,又急又怒,連忙尋了個由頭,迅速帶他出宮。

藥是十璩下的,人是十璩引導過去的,馬家將會跟徹底與卓家反目。

認定是卓太後派人所為,因為卓家舍不得卓蘭淳。

隻需要馬元宇再鬨出一個醜事來,不僅卓家女兒不必嫁,她還能重拾一些好名聲。

比如:當初在行宮就是這個馬元宇欺辱於她,她身不由己。

馬家人稍稍這麼一想,就恨不能咬碎了腮幫子!

他們為卓家鞍前馬後,結果落得這麼個下場!

前不久才忍痛修了原配羅氏,得罪羅家,姓卓的有何補償?還想用他們兒子去給卓家閨女做台階!

發生在禦花園的事,旁人或許不知,動靜卻瞞不住太後。

卓太後立即意識到不對,派人給卓任隆帶話。

卓任隆再趕去馬家時,直接吃了個閉門羹。

薄時衍不管他們之間如何扯皮,人一旦有了嫌隙,就沒可能擰成一股繩了。

他從書架上取出一個卷軸,“要入秋了,叫江立棠回京。”

十璩無聲退了下去。

******

接風宴過後,古梁國喜歡跟人換女伴的作風不脛而走,居然敢問到攝政王頭上!

為此,湯幼寧接到了樂蘿縣主的問候。

接待使臣的宴會,她並未參加,也是事情傳開後才聽聞的。

樂蘿在信箋上表達了她的憤怒:定是那勞什子小王子看上了你的美貌!

她讓湯幼寧彆生氣彆害怕,不如一起出去耍耍,忘掉此事。

樂蘿收到了湯幼寧的畫作之後,讚不絕口,驚歎於她的才華,強烈要求帶她去參加賞畫宴,叫那些才女們見識見識。

湯幼寧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害怕,不過對賞畫宴生出了興趣,問十瀾道:“我可以跟樂蘿出去麼?”

“娘子何不問問王爺?”十瀾是鼓勵的態度。

她幾次心動想問,卻沒有問出口,似乎對王爺存有心結。

湯幼寧向來乖巧:“我是怕壞了規矩。”

那次她去前院正好遇到婁姨娘,妾室無故不得到前院走動,婁姨娘被禁足了。

前院都不行,出門他會答應麼?

湯幼寧心裡裝了事,就連平日裡愛玩的玉珠木雕鳥柳藤球等物都失去興致。

薄時衍過來用餐時,看到她百無聊賴的模樣,似乎往日裡黑亮的眸色黯淡了不少。

“有事與本王說?”他睇一眼過去。

“你怎麼知道?”湯幼寧小嘴微張。

薄時衍懶得回答,她純如白紙一張,能瞞住什麼心事?

湯幼寧欲言又止。

薄時衍難得看見她這般猶豫的神態,不由挑眉:“有何為難之處。”

話都遞到了嘴邊,她實在忍不住了,把樂蘿的邀約告知他。

湯幼寧捏著小手指,低頭道:“我知道不可以,但是很想去……”

“就因為這個?”

薄時衍見不得她這種小心翼翼可憐巴巴的模樣,道:“想去就讓陳敬安排車馬。”

“我可以去麼?”湯幼寧倏地抬起臉來,那股子驚喜與興奮壓根藏不住。

人與人的情緒是會相互傳染的,薄時衍見狀,淺淺勾起唇角,“可以。”

真是個小呆子,一點都學不會得寸進尺。

換做其它女子,在王府被這樣關照,指不定怎麼無法無天了。

一直以來,她被教導得太乖了,或許……是他那次在驛站說了重話,才讓她像個小蝸牛一樣,收回了試探的觸須。

薄時衍從不會去後悔任何決定,此時不過想著,往後莫對她用旁人那一套。

她的天地那樣小,不妨多滿足著些。

還有——那溫暖明媚的畫卷,也不該藏著掖著才是。

當日,攝政王府一張帖子送到了如意老夫人的手中。

這位老夫人花甲之齡,乃是長公主之女,曆經三朝帝王,如意夫人的封號還是上上任皇帝賜下的。

昔日她是有名的才女,如今不問世事,依然才名遠揚,尤其是在丹青畫作這一塊。

得她一句好,勝過萬人誇。

如意夫人多年前與薄時衍有過接觸,平日無往來,這會兒突然收到帖子,心下納了悶。

京城時常有什麼鬥詩宴賞畫宴,往日沒見攝政王摻和過。

這會兒居然特意來請她去一趟。

如意夫人著人一打聽,很快就明白了,攝政王府有位小娘子要去。

她不禁一樂,薄時衍這個後生仔,冷冽肅殺之氣太過,麵有反骨,竟然會做這等稀罕事兒?

莫不是開始品味到人世間的情愛之美?

看來,這個平平無奇的賞畫宴,將要變得不平凡起來。

如意夫人應下了。

湯幼寧對此一無所知,她正在準備新的畫作。

賞畫宴以畫會友,雖說是小娘子們玩樂之舉,卻也都是花費了心思的。

她尤其認真。

陳管家也很認真,得知湯姨娘要外出赴宴,高興得很,第一時間就張羅開了。

這還是王府頭一次有女眷出去交際。

馬車得挑大的,簾子上印有攝政王府的家徽,再配一個穩重機靈的車夫,保管誰人都不敢惹!

出發這日,湯幼寧一襲花青色煙羅裙,是緗雲紡上門量尺時一道做的,這料子極軟,行走間如煙似霧。

秦婆子對它愛不釋手,還得是王府財大氣粗,比起她擠出來的那點銀子定做,可好太多了!

“瞧瞧娘子這一身,多標致!”

湯幼寧也很喜歡,前去白霽堂跟薄時衍說一聲再出門。

順道把做好的佩劍穗子送給他。

薄時衍打量她笑靨如花的嬌俏模樣,接過了穗子:“本王準許你出門,才想起送東西。”

湯幼寧緩緩一搖頭,“不是哦,前幾日就在做了。”

不過她貪玩,今天才做好。

那也是十瀾先收到的。

薄時衍收下了,淡淡吩咐:“跟好她。”

十瀾與湘宜齊齊應聲。

******

樂蘿縣主性子耿直,她誇讚湯幼寧的畫,完全是真心實意。

看多了那種淡雅的水墨畫,突然出現一種完全不同風格的,屬實叫人眼前一亮!

她決意要把湯幼寧的畫技拿去嘚瑟一下,省得那群人隻知道捧著柳小姐!

樂蘿出門時,把自己手裡那副湖麵行舟釣魚圖給帶上了。

她風風火火的,帶著兩個丫鬟往外走,恰好迎麵撞見管家領著一位郎君入府。

一個不慎,將畫卷掉到了地上。

“見過縣主。”虞蘅風守禮,並不抬眼,替她把畫卷拾起。

郎君身形板直,眉目肅正,是樂蘿最討厭的‘苦讀十年自有傲骨’那種文人做派。

雙方遇上,管家給介紹了下,這是虞側妃的兄弟,虞郎君。

哦,是她小娘的親戚。

樂蘿一撇嘴,伸手要拿過畫卷,虞蘅風卻已經看見了畫中明麗的色彩。

第一眼,極為驚豔。

他不由出聲道:“此畫甚妙,屬實少見。”

樂蘿聞言,翹起嘴角:“算你有眼光!”

“敢問縣主,它出自於何人之手?”虞蘅風還不曾見過這種風格。

“你想知道呀……”樂蘿高高抬起下巴,輕哼一聲:“本縣主不告訴你!”

說罷,收好了畫卷出門而去。這個小插曲,在樂蘿看來是個樂子,與湯幼寧會合後第一時間就分享給她。

讓她知道,她的畫被人誇誇了!

“那些讀書人,骨子裡輕慢得很,”樂蘿說起來滿臉嫌棄,“他們的話,隨便聽聽便是。”

“虞娘子的弟弟?”湯幼寧想起虞素音,問道:“她現在如何了?”

先前好像是說要尋死?

樂蘿挽過她的手,打死都不信她會尋死:“不過是做戲罷了,你不知道,越是愛臉麵之人,越是會演!”

再傻的人,在皇室宗親裡看多了,也該學精了。

湯幼寧聽了略有幾分茫然,“活著就好。”

今日這賞畫宴設立在趙家的泗竹苑,這個莊園在京城頗為有名,不止是因為以[竹]為主題,園內建築布景也極為巧妙精美。

隨處可見竹子的標記。

樂蘿以往不耐煩參加這樣的聚會,這回卻是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