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生氣(2 / 2)

嬌養王府癡妾 小禾喵 12704 字 3個月前

他聞言,溫熱的指腹點上她的鼻尖:“學會了才能生孩子,小呆子。”

“什麼?”

湯幼寧的小腦袋瓜運轉起來,不是睡覺就能生孩子麼?還是說,''睡覺''過程中包含了肉搏戲?這就是淩姨娘口中的‘弄’與‘碰’?

她似懂非懂,反手揪住薄時衍的衣袖,一字一頓道:“王爺,我不想生孩子。”妾室所生,是庶子庶女,待在嫡母的管束下,一點都不鬆快。

“你說什麼?”

薄時衍緩緩抬眸,眉間一蹙,“你拒絕側妃之位,拒絕生兒育女,你是在拒絕本王?”

湯納中不大慌這甘中右仕羊餅這樣一說,好俛也沒做湯勻於不太懂這具中有什麼大聯,這樣一說,好像也沒錯。

於是她一點頭。

薄時衍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原本他想著,不願貪占小姑娘的便宜,最好她也有所求,名分或者什麼,他都可以給。現在看來,竟是他單方麵一頭熱,她什麼都不要。簡直可笑。

“本王無需勉強任何人,”薄時行深邃的眼眸,牢牢鎖住她的身影,問道:“你不願孕育子嗣,可有考慮過自己的往後?”

即便她不想,她身邊那個老婆子不會幫著出謀劃策麼?

湯幼寧早就想過了,順嘴回道:“我想去莊子裡養老。”她有說過的。

“那我呢?”

很好,她規劃的養老未來裡,壓根就沒有他的身影。湯幼寧一撓頭:王爺你日理萬機,自然是在王府裡。他養著那麼一大府的人,不能跑去農莊太久吧。

出去。薄時衍不想再問了,冷聲道:本王以後都不碰你。她張了張嘴:“那……”“出去。”他涼鷗颼的視線挪了過來。“哦。”

******

湯幼寧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王爺又翻臉不認人了。似乎是因為說了不生孩子過後……

難不成他想要子嗣?今年二十好幾,確實是一把年紀了呢。

湯幼寧為此憂慮了不到一刻鐘,就被如意夫人請去隔壁穿佛豆。

說是佛豆,實則是小和尚們采摘的紅豆,經過大師念經開光,穿成手串送給女香客們。有心之人,還能自己穿了帶回去,都是小小心意。

湯幼寧過去了,對於鮮紅的小豆子愛不釋手,跟著玩了一會兒。如意夫人烹茶擺素糕,詢問她下午賞梅如何。

“要畫梅花麼?”她笑著問道。

湯幼寧一搖頭:“梅花好難畫,我想畫小鬆鼠,它還偷偷用鬆果砸我呢。”“竟有這事?”如意夫人聽得一笑,“定然是圓圓招鼠喜歡,與你鬨著玩的。”

湯幼寧陪著老夫人說笑一會兒,偶爾說錯話也沒關係,她很是寬容包含,叫人心生愉悅。沒多久,就去一旁看杭宛歌手抄佛經。

杭宛歌的字體勁道飄逸,在閨閣中很少見,有那麼點江湖兒女的灑脫風範。湯幼寧滿眼羨慕,道:“真好看。”

“你也很好看。”

杭宛歌的視線落在湯幼寧臉上。

馬車以及登山那會兒,她不好細細打量,如今麵對麵坐著,如此近距離,看得更清楚。

娶妻娶賢,納妾納美,薄時衍他很懂嘛?

杭宛歌輕聲一笑,一邊書寫一邊問道:攝政王府無長輩管束,是不是很自由?

湯幼寧尚未回答,如意夫人已經收斂了笑意,“歌兒,旁人再自由也不及你。”人家攝政王府如何,是你一個未出閣姑娘該過問的麼?

“我不過是閒話兩句,祖母想哪去了?”杭宛歌嬌哼一聲。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湯幼寧頭腦簡單,自然察覺不出任何端倪。

直到從廂房裡出來,湘宜才與湘巧小聲猜測道:杭三姑娘似乎相中我們王爺了……湯幼寧手裡把玩著幾串紅豆,聞言回過頭,一眨眼:是想成為王府的主母麼?

“噓,”湘宜壓低聲音:“八字沒一撇的事兒,我們也不好說。”

倘若杭家有心,自然會去勞動旁人發力,或許是先去說服薄家雙親?然後讓男方上門提親。

湯幼寧忽然想起那日,跟著樂蘿去她外祖家,她那個表妹說什麼郡主啥的,似乎都有可能成為攝政王妃。

那他到時候就能跟王妃生孩子了,也不著急子嗣問題吧?

她這麼想著,回到廂房內,便見薄時衍麵無表情在與自己對弈。一看就沒有要消氣的意思。

******

在瞿山白馬寺留宿一晚,第二日午時,一行人下山回京。短暫的賞梅之行結束了。

薄時行沒法走開太久,朝堂上事務堆積,正等著他回去一起拿定主意。近日京城開始降溫,比往年提早了些時日,北地那邊就更嚴重了。

本就是酷寒所在,還遇上不一樣的天年,暴雪突至。

朝中命各地做好禦寒準備,然而北地幾個城鎮,地廣人稀,不僅人力有限,物資更是擠不出來。

地方官員折子上訴求救,個個哭慘,戶部尚書一看又是要錢要東西,恨不能當場駁回。今年南邊洪水收成欠佳,其它地方也沒見多繳些米糧上來,國庫本就空虛,哪有一個勁往外掏的?

薄時行一回京,就被幾個老家夥遞來的折子給包圍了。

長籲短歎,他們不是要他幫忙想法子,而是在為之後的''做不到''提前鋪墊。

薄時衍卻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南邊洪水過後,修建水利工程很順利,受災最嚴重幾個城,栽種疫苗藥株有了盈利,根本不需要朝廷賑災,他們自己就能度過難關。

這筆賬算下來,朝中實際上的支出,並沒有太多。

北地那邊地勢高,山體空曠無草木,想要砍柴禦寒都沒法子。所謂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需要從其它地方運輸物資過去,免無可免。

不過,遇著大雪災光靠朝廷援救,並非長久之計,歸根究底是北地的環境太過苛刻,百姓困苦,度日維艱。

須得想法子一並改善才好……

薄時衍下朝回府,請了聞人照到書房議事。他想著在賑災之餘,還能做些什麼。

若是有適宜北地種植的樹木與糧食,大麵積栽種,假以時日便可改善饑寒問題。

可是去哪尋找此種樹木與糧種呢?

聞人照擅長出主意,隻是這事也把他難住了,捋著長須道:“天下之大,地廣物博,我的見識終究是太少了。”

不過,一人見識有限,何不集思廣益。

聞人照這麼一提醒,薄時衍想起了秋闈中舉的那批學子。

書生們來自於全國各地,乾裡迢迢進京趕考,考中之後要等明年二月,通常是不會返鄉的。

一來路途遙遠,二來途中顛簸勞累,且吃住花費頗多,不如在京城貓冬過年,安靜溫習書本。

薄時衍道:“他們眼下閒著,日日看書腦子不活絡,正好幫忙出謀劃策,或有北方的舉子,對那些樹木作物更為熟悉。”

聞人照對此想法讚不絕口,合適,太合適了!當下提筆擬了一份告示,呈上給薄時衍過目。“王爺,以財帛酬謝,不提功名,想必會更好。”

倘若誰的點子被采納了,不僅在攝政王跟前掛了個名,還能得到銀錢獎賞。

雖說未到春闈時間,卻已經有了一個絕佳的揚名機會。要知道,學子們熱衷於參加辯論會詩社什麼的,才名也需要宣揚。指不定來年高中後,從此官運亨通。

薄時行低頭閱覽,聞人照一點就通,寫出他心中所思,包括其中的顧慮都有偏及。他一點頭:甚好。下午就能張貼出去,廣而告之,讓那些書生們都來集思廣益。

恰逢苒鬆來報,湯姨娘來了。聞人照笑笑,告退下去。

湯幼寧回府後,好幾日沒見過薄時行,雖說都在白霽堂住著,可他早出晚歸。這會兒提了一盅炫湯過來書房,瞧瞧王爺的氣性過去沒。

薄時衍讓她進來。麵無表情一抬眼:“有事?”湯幼寧一看就懂了,他還在氣她呢。她把手中食盒呈上,道:“給王爺送湯。”

“本王不需要。”薄時衍拒絕了。

湯幼寧想了想,問道:那我給你伺候筆墨,你就不生氣好不好?她都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他了,又不明說。

薄時衍垂眸不語,眼角餘光看著她靠近,坐到自己書桌旁,就跟以往一樣的位置。他沒有出言驅趕她。

因為幾天沒有聞到她的氣味,說不定過兩日又該頭疼了。

薄時行有些煩悶不得不’依賴’湯幼寧的自己,似乎他已經被她拿捏了。

湯幼寧會磨墨,磨出來的墨汁不浮不沉不起沫;

還會蓋章,握著攝政王的印章,在紙麵上一戳一個,端端正正。

一臉乖巧幫乾活,極具欺騙性。

若是以前的薄時衍,或許會以為,這個妾室是貼心的小乖乖。實則,她一張嘴,就要拒絕人。

薄時衍抬手,輕揉眉心,道:“往後,本王不會與你同榻。”湯幼寧覺得不錯,也好,一個人睡覺更寬敞。“也不會再親你。”他緩緩彆開眼。“知道了。”她一點頭。“......”

湯幼寧等了等,見他沒再說什麼,輪到她開口了。

“王爺,樂蘿說過段時日,陛下將賜予眾臣湯泉洗浴,在奉澤山莊,你會帶我去麼?”這是慣例,以示帝王恩寵。

薄時衍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她:“你憑什麼認為本王要帶你去?”她一雙翦水秋瞳,漫起一絲迷茫:“不是給你伺候筆墨就不生氣了麼?”為什麼他看上去還是一臉不高興?是真的難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