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難過(1 / 2)

嬌養王府癡妾 小禾喵 12742 字 6個月前

紅疹子抹了藥膏,薄時衍套上衣服,起身去往書房。

正要著手徹查此事,苒鬆忽然來報,“王爺,湘宜也起疹子了!”

“讓李大夫過去看看,是否同一種毒。”薄時衍發話道。不必他吩咐,苒鬆便會仔細詢問,再稟報上來。

湯幼寧得知湘宜也有紅疹,連忙過去查看,湘巧卻不讓她入內。

“娘子,尚且不知雪鸕園裡沾染了多少紅豆散,還是謹慎些為好,奴婢去照顧湘宜就行。”

秦婆子對此也很重視,過來守著湯幼寧,不讓她亂碰物件。

李大夫很快確診了湘宜的症狀,確是紅豆散無疑。

湘宜一臉忐忑,一問三不知,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紅疹子。毒物絕不是她弄的。

湘巧去給她上藥,安撫了她,王爺判過許多案子,絕不會冤枉了誰。苒鬆一聲令下,找來好幾個大夫,幫忙探查雪鸕園裡的紅豆散。須得找出根源所在才行。

整個園子,有十瀾在,確保夜間不會有人偷溜進來做些小動作。而從園外送來的吃食用具就那麼幾樣,極好排查。沒多久,就找到了沾染紅豆散的一件衣裙。

那是湯幼寧的水藍色冬裙,裙擺處繡有銀絲,行走時流光微閃,既不會太過惹眼,又彰顯了它的精細美麗。

湘宜說它的銀絲略有開線,送去給府中繡娘修補,前日剛拿回來的。

寢衣小衣等貼身之物是由各自的婢女們動手縫製,其它衣裙被罩,則有繡娘縫補。湘宜沒想到有人這樣大膽,竟敢下毒!

這裙子她沾了手,而後薄時衍也碰過,就在昨晚。

他親手給湯幼寧挑的衣裳,拿開這件水藍色的丟一旁,選了其它裙子給她。這般陰差陽錯,湯幼寧沒碰過它,反倒是這兩人中了紅豆散。

找到裙子,繼續往下查那是輕而易舉。沒一會兒,苒鬆就壓著一個小丫鬟過來認罪。

那丫鬟名叫春梨,是委宜姿院裡的,拿了紅豆散去繡娘那裡,對湯姨娘的裙子下手。本就做賊心虛,苒鬆稍一喝問,她哭哭啼啼的全招了。

婁宜姿嫉恨湯幼寧,倒沒膽子害她性命,不過希望她渾身長滿紅疙瘩,被王爺厭棄。才有了這一出。

陳管家和後院的管事嬤嬤全過來了,垂首聽候王爺的吩咐。

他們打理這個後院,早就警告過幾位姨娘,不安分的基本都送出府去,沒成想還是出了紕漏。毒素竟然沾染到王爺身上去了!

好在不是什麼要命的劇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府中繡娘嚇得心驚肉跳,她們監管不力,手裡的衣物被動手腳了也不知道,實在是失職。更恨那婁宜姿,歹毒心腸,敢在王爺眼皮子底下作妖!

查清事情經過,薄時行並未發怒,麵無表情的吩咐陳敬去處置她們。攝政王府不留這種人。

婁宜姿的小院被清空了,她被幾個婆子拉出來,哭得花容失色,鬢釵全亂。她不僅要被逐出王府,還要朝她娘家宣告她犯的錯事。攝政王府定論的毒婦,誰人敢娶?

以婁氏對待閨女的手段,想必會繼續拿她去謀取家族利益。送給那些不堪之人,不介意她品性如何,照單全收。

這般下場,無人同情,是她自己把活路走絕了,沒把她送官已經仁至義儘!

買通的小丫鬟打了板子發賣出去,是在後院行刑的,慘叫聲都給她們聽聽,才知道害怕。其餘經手之人被罰了月錢,繡娘直接做辭退處理。

整個後院目睹事情結果,全都警醒起來。一步踏錯,安生日子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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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鳥園還是頭次碰上這種事,秦婆子心有餘悸,直想請個菩薩回來供奉著,保佑小娘子無災無難。

實則大戶人家,後院人多了,難免會出亂子。

土行已經算是極為消靜了,除官家當初招的都是女分老頭之人。

不過再怎麼樣,也有看走眼的可能,而且,人心叵測,誰知道她們會變成什麼德性。

經此一遭,湘巧幾人都更加細心,索性衣裙破損都自己縫補了,不會埋銀線,那便去學。就不必去經過繡娘的手。

湯幼寧對整件事一知半解,隻知道婁姨娘犯了大錯,逐出府去。她想了想,趁機詢問薄時衍:王爺,逐出去的沒有遣散費對不對?

“你還知道遣散費?”薄時衍手裡握著書卷,淡淡道:“本王又非大善人,犯錯送出去的,還給她貼銀兩。”

湯幼寧覺得,換做她也不樂意給下毒之人送錢,那要是自己想出府呢?

“誰?”他掀起眼簾,望了過來。

不是我。湯幼寧慌忙擺手,反應從未這般迅速過。然後她愣了愣,心下茫然,她為何急於否認……?許是知道,如實承認了,他要不高興,會衝她發脾氣。所以她沒敢承認。

薄時行緩緩翻了一頁紙,道:要走之人,本王不會留她,會安排遣散費。本來後院這群人就不是他想留著的。

湯幼寧想到了淩茹,要是她真想走,可以拿一筆銀子,也是挺好的。就不知道,到時候輪到她了,王爺會不會那樣大方?湯幼寧偷瞄他兩眼,抿著小嘴不敢說。

某種小動物的生存直覺,這人知道了要翻臉的,會對她很凶很凶。

“怎麼?”薄時衍抓到了她的小眼神,道:“本王允你出門,莫不是還有其它要求?”湯幼寧搖搖頭:“沒有了……”她軟聲補了一句:“多謝王爺。”

薄時衍看她這幅乖軟軟的模樣,就一陣心癢,“過來。”他放下手中的書冊。

湯幼寧猶豫,杵在原地沒動,王爺,你彆弄我了,腫了沒法見人……

她學聰明了,不過來。

他便起身朝她走去,把人逼到書櫃角落裡,低聲問道:哪裡腫了?湯幼寧兩手抱在胸前,背過身去。

薄時行一手撐住書櫃,傾身湊近,源自於他身上淺淡的冷墨香味籠罩下來。他輕笑一聲,低頭含吻住她豐潤的唇瓣,舌尖輕抵。

湯幼寧微微揪著小眉毛,這人又親她了……她感覺有些苦惱,要護住的地方太多,護不過來。夜裡就連雙手都要被捉去勞動,還說要她多多適應。

她為什麼要適應這些呢?

湯幼寧雙眼霧蒙蒙的,仰著小臉蛋,無法呼吸。

薄時衍兩手一摟,將她捧臀抱起,托高了方位,方便自己施為。

等到一吻結束,湯幼寧已經站不住腳了,整個人癱倒在他的臂彎裡,用力喘息。薄時衍垂眸,很是滿意,“果然腫了。”

*******

湯幼寧帶著兩幅畫,登上馬車,去往如意夫人府上。

一幅是瞿山白馬寺那片梅林做背景,畫了幾隻模糊的小鬆鼠背影。胖嘟嘟一團,蓬鬆的尾巴,很是生動可愛。

但她對這幅畫不是特彆滿意,因為匆匆一瞥,也不太清楚鬆鼠具體長什麼模樣,畫裡自然瞧不起它的真麵目。

倒是顯得它們鬼鬼祟祟,與那日用鬆果砸她一個模樣。

還有一幅,是她養了小白虎之後,眾多幼萌虎崽圖中的其中之一。

兩個巴掌大的小白虎,被裝在廊下的竹籃子裡,它圓頭圓腦,兩個肉爪搭在邊緣處,眯著眼縫,小嘴微張。

遠處有幾個婢女身影,朝著小白虎會心一笑。

這是困困尚未睜眼的一幅畫,湯幼寧很喜歡,把它帶上給如意夫人瞧瞧。看她喜歡哪一個。

待到老夫人府上,直接去了書房,好茶好水招待。

老夫人的書房很大,內裡書畫豐富,有她特彆中意的,還會特意懸掛出來。她看了湯幼寧的兩幅圖,喜不自勝,硬是要把它們都留下。

“圓圓,你可以帶走兩幅畫,與我交換。”如意夫人看著張開的畫卷,極其喜歡。湯幼寧聞言,一擺手道:“夫人抬舉,我如何能換兩幅。”

如意夫人一搖頭,笑道:我可是認真的。

或許她的畫技略有粗糙,但是繪圖本身,當以整體勾勒的畫麵為主,粗糙或精細,又有何妨礙。她所喜歡的,不僅僅是這份大膽撞色帶來的明亮與溫暖,還有其中的蓬勃生機。

有靜景,有動物,恰好定格在它們憨態可掬的那一瞬間。

許是年紀大了,就喜歡這種純粹的圖卷,反而不似年輕時候,一味地追逐技巧。

湯幼寧見她執意如此,彎起眉眼笑了笑:“那我就撿了個大便宜。”

“就該便宜我們圓圓!”如意夫人攬著她,一起在畫室裡挑選,笑道:“喜歡哪個,就把它帶走。

老夫人的藏畫太多了,幾乎都沒位置展示,一卷一卷的收起來。湯幼寧小心翼翼地打開觀賞,趁此機會,大飽眼福。

忽然,她看到了一幅美人圖。

不是常見的那種溫婉嬌柔美人圖,圖上女子紅衣似火,黑眸如點星,發間無簪釵,竟是以男子束冠的模樣,一身利落的俠女風範。

【紅衣】與【美人】二詞,似乎跟【俠女】格格不入,偏生她糅合得極好。英姿颯爽,半點不妨礙她的美豔。

湯幼寧忍不住哇了一聲,她所見之人當中,沒有一個這樣的。瞧著就是自由不羈,像那山風一樣。

而且,還有撲麵而來的聰慧清靈,她定然是個仗劍走天涯的女俠。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她的氣質太過特殊,恐怕是偌大京城也找不出兩個重樣的。湯幼寧非常喜歡,眼巴巴看著,滿臉羨慕。

“竟被你翻到了這個。”如意夫人看到畫卷,微有幾分意外。湯幼寧好奇問道:“這位是誰?”

“我不知她是什麼人,”如意夫人的語氣頗為感慨,“今日若不是被你翻出來,我差點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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