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湯幼寧濕漉漉的黑瞳,如林間小鹿一般茫然,夾雜著點無措。
這裡難道不是在外麵麼?他們還置身於馬車之中。
她心跳如鼓,大眼睛瞅著薄時衍,“……你在與我說笑麼?”
“並未。”他很是認真地否認了,並且示意她看看車窗外。
湯幼寧一手捂住衣襟,掀起竹簾的一小角,小心翼翼向外看去。
在外麵這般衣衫不整,讓她缺失安全感,被人瞧見可怎麼辦……
湯幼寧朝外一探,發現他們處於一個全然陌生的小巷子口。
四周靜悄悄的,不聞人聲,似乎是廢棄已久的偏僻之地。
京城竟有這種地方?
正打量著,身後覆上一具溫熱身軀,高大健碩,輕鬆將她籠罩在臂彎與車壁之間。
薄時衍抵著她,垂下頭顱,埋首在她頸畔。
“唔?”
湯幼寧整個人向前貼在車窗的竹簾上,略為冰涼的光滑竹片,把她兩個雪團給擠壓變形。
下一瞬,它們就被他兩手給‘拯救’出來了。
“你彆……”湯幼寧搖頭抗拒,道:“我要回去。”
“回去做什麼?不是喜歡聽曲麼,安排給你如何?”薄時衍在她耳畔問道。
湯幼寧尚未作答,就感覺身後衣裳被扯開了,初春微涼的氣息湧入,激起一層細細絨毛。
緊接著,後頭那人的吻落了下來。
薄唇印在那如玉美背上。
“我不聽曲了……”湯幼寧輕咬唇瓣,小聲問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有那麼不高興麼?
“那就下次再聽。”薄時衍的大掌,流連輕點著,搭住她的腰窩,頓時叫她軟了骨頭。
趴在竹簾上,雙肩微顫。
他在她光潔背部畫了朵朵紅梅,嗓音低啞,“圓圓,本王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湯幼寧體會到了。
他不是好人,他小心眼,還很喜歡實施某些‘報複手段’。
對比王府裡的大床,車廂內顯得狹小了些,氣氛急速升溫,幾乎把人融化。
如此環境,分明不好施展,但薄時衍還是把人乾翻了。
眼瞧著外頭暮色四合,馬車內春意正濃。
湯幼寧坐在他懷裡,泣不成聲,把那寬闊的肩膀給啃出好幾個牙印。
須得這樣強行封住口舌,她才不會任由自己放聲尖叫。
就像那脫水的魚兒,整條滑溜溜的,張嘴用力呼吸,兩眼翻白失神。
微寒的氣候,她出了一身汗。
底下更是被水液浸濕了一大片,泥濘不堪。
薄時衍有些出乎意料。
沒想到多了一枚藥珠,叫她反應這麼大。
可見……冊子裡為何有那許多花樣,都是有緣由的,是前人的智慧。
沒有人能見識到湯幼寧這樣的一麵,就連侍女也不行。
薄時衍攬著人,親自動手收拾,把‘罪證’都給掩蓋得差不多了,才搖了鈴鐺讓十瀾過來趕車。
“回府。”
至於苒鬆,早就被調遣回去了。
小廝不得靠近居室,薄時衍成親後也不需要他伺候,往後隻外出時會帶上他。
湘巧湘宜嘴巴嚴實得很,更遑論受過訓練的十瀾。
馬車吱吱悠悠,安穩回到王府中。
湯幼寧全程腳不沾地,是被薄時衍打橫抱著回到白霽堂的。
王爺與王妃慣來恩愛,又是新婚小夫妻,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下人們瞧見自行回避,全都司空見慣。
倒是沒有多想旁的什麼,保住了小娘子薄薄的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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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幼寧早就餓了,被送到餐桌旁,洗臉淨手。
今晚有她愛吃的乳糖糕,奶香味混合著熱氣騰騰的肉香,不斷鑽了過來。
“感覺還好麼?”薄時衍拿著帕子,擦拭她的手心。
湯幼寧乖乖把手給他,毫不猶豫回道:“不好。”
她的目光從菜肴中抽離,分到他身上,“你為了搗碎藥珠如此賣力,全然不顧我的死活。”
“我感覺要被捅穿了。”她撅起紅潤潤的雙唇,語氣不滿。
這樣直白大膽的描述,即便是薄時衍,也忍不住眯起雙眼。
捏住她肉乎乎的手掌心,低聲道:“閉嘴。”
他忘不掉方才印在腦海中的場景,她體力不支的靡豔模樣……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次下來意猶未儘,偏偏這小娘子什麼詞都敢說。
看似輕飄飄的言語,所帶來的撩撥感一點也不少。
“我與桌上這道烤鴨有何區彆……”湯幼寧嘀咕一句,拿起筷子開始進食。
“……”薄時衍瞥一眼那隻烤鴨,是西南邊的做法。
用香油棍串著它,架在小火上慢烤,鴨嘴裡塞入一枚鹽漬楊梅。
某種程度而言,確實符合[穿透]和[閉嘴]兩點……
旁邊近身伺候的桐花桐珠二人,耳朵都紅了。
她們來白霽堂沒多久,漸漸才知道,王妃竟是這般性子的妙人兒。
心思剔透,相處起來輕鬆愉快,有時候講話還逗趣得很,非常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