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沒有著力點(1 / 2)

嬌養王府癡妾 小禾喵 12582 字 3個月前

湯幼寧反手揪住了薄時衍的衣袖,問道:“湘巧湘宜她們會沒事吧?”

雖說他似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運籌帷幄之中,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

“誰都不會有事。”薄時衍給她吃了定心丸。

做戲要做全套,為了讓那些人相信,丫鬟隨從一個都不能帶。

不僅如此,他並未告知祖母和母親這個計劃。

現在攝政王府估計都急上了。

凡事有所取舍,這是無可避免之事。

湯幼寧懂了,她也不多嘴去詢問,知道湘巧她們沒事就行。

乖乖跟著驪娘去房間裡梳妝打扮,改頭換麵。

方才聽見薄時衍喊她十驪,或許跟十瀾一樣,出自暗衛營?

湯幼寧沒拿這話問她,不過細細留意一下驪娘輕盈的步伐,心中有所猜測。

驪娘的神態舉止柔美,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

倒不是說她生得如何標致,隻在神韻這方麵,是湯幼寧從未見識過的嫵媚。

見她兩眼直溜溜盯著自己瞧,驪娘忍俊不禁,攬著人到梳妝台前坐下。

“娘子很好奇麼,”她動作輕巧,解開湯幼寧原有的發髻,“女子總被要求端莊淑女,嫵媚姿態被打做低俗,尋常人是見不得的……”

湯幼寧搖頭,道:“我覺得你這樣很好看。”

吸引人的美,何止是折服旁人,自己都要看得目不轉睛難以自拔了。

尤其是她那雙眼眸,欲語還休……

驪娘瞧出來了,這位小王妃,倒不是尋常人家教養出來的那般死板。

“娘子這般靈動一雙眼,絕對叫人驚豔。”

她動手,開始給湯幼寧上妝,一點一點修飾出來的風格,與湘宜天差地彆。

美麗的事物,從來不該被界定,不同品類風格也無需分出什麼優劣來。

千人千麵,各有自己的喜好罷了。

驪娘一雙妙手,當真給湯幼寧來了個‘改頭換麵’。

烏黑的發絲被高高挽起,側墜下一個鬆垮的斜鬢,配以一朵層層疊疊綻放開的大牡丹花。

周邊簪釵流蘇,堪稱滿頭珠翠。

麵上濃妝,眉如遠黛眼若點星,雙頰酡紅,朱唇半點,平日裡軟嫩乖巧的小娘子,頓時化作豔麗嬌娘。

湯幼寧撐得起這個妝麵,不僅絲毫不豔俗,反而凸顯出[驚為天人]四個字。

“好一朵人間富貴花!”驪娘不由讚歎。

她笑道:“巧笑嫣然的豔,到底落了下層,像娘子這般的,才是恰到好處。”

湯幼寧不常帶笑,她並非那種長袖善舞之人。

待人接物不顯露半點刻意,臉上自然不會故意去散發和善。

同時,她又非冷豔那一掛,恰好在二者之間的,不淩厲不低伏,牡丹獨放,風華絕代。

驪娘給她重整了衣裙,再搭配上一條素娟披帛,挽在臂彎裡,蜿蜒垂墜,有如神仙妃子。

嬌靨如花,體態玲瓏,這樣的花魁,打著燈籠都難尋。

“主子真是好福氣。”驪娘看了都要心生嫉妒。

那樣冷硬的男人,何德何能擁有這麼一個純美的妻子。

盛開在他的掌心裡,不叫外人窺見半星半點。

藏得嚴實呢!

“你是在誇我麼?”

湯幼寧更擅長聽一些直白的話,她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彎了彎眉眼:“多謝你,我為自己此刻的模樣心生歡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覺得自己美極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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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節,不冷不熱,未見雨水,是最好的泛舟時候。

朱漆翠顏的畫舫,曲調輕揚,團紗如雲,美酒佳肴擺滿桌。

湯幼寧拿著一把扇子,步伐款款走了出來,一抬眼,便與座位上的薄時衍四目相對。

原來不止是她變裝了,他亦如此。

薄時衍身穿華麗錦袍,頭上戴著纏帽,下顎一圈胡子,修長的十指套了好些個寶石戒指,十足的異域商人模樣。

他本就眉骨優越,雙眸深邃,這麼一打扮,絲毫不顯違和。

湯幼寧正打量著他,尚未走近,他已經起身朝她而來。

一伸手,摟過她的細腰,帶入座位。

“美人怎麼稱呼?”薄時衍低頭淺嗅她的香氣,略有幾分輕挑。

“什麼?”湯幼寧挪了挪位置,在他懷裡坐好,一手推開他的腦袋,“你彆蹭花了我的妝。”

她要美美的呢。

薄時衍出聲提醒:“花魁要有自己的藝名。”

藝名?這個難不倒湯幼寧,她稍一思索,道:“我叫綠照。”

“怎麼想到這個,綠照姑娘?”他拿起一雙玉箸,塞到她手裡,開始點菜:“那道樟茶鴨看上去不錯。”

“因為冰池晴綠照還空。”湯幼寧回了一句,握著筷子去夾樟茶鴨。

卻沒送到薄時衍嘴裡,反倒自己先嘗了嘗,“唔,果然不錯。”

薄時衍曲起食指,在桌麵上敲了敲。

她見狀,再夾一筷子,投喂給他,一邊問道:“錦繡蹄筋吃不吃?”

“吃。”他點頭。

然後看見這貪吃的小家夥,又顧著自己先吃了。

薄時衍輕扶額角:“有你這麼做花魁的麼,綠照姑娘?”

話音剛落,就被她的蹄筋給塞了嘴。

“我有點餓呀,”湯幼寧拿過另一雙筷子遞給他,“這位老爺,你也喂喂我好不好?”

這樣就不會耽誤她伺候他進食了,兩全其美。

“……”

便是薄時衍,也無法拒絕這樣的高招。

從這天開始,湯幼寧過上了每日陪同薄時衍飲酒作樂的日常。

喝酒賞景,還有樂女舞娘,她很快就領略到了男子逍遙似神仙的快活。

薄時衍是毫不意外,她把自己代入了那群大老爺們的位置。

以前在王府,就喜歡聽曲看戲,還天生酒量上佳。

虧得是個女兒身,不然一準要被養成小紈絝了。

畫舫順流而下,離開了紫行山地界,順著水路抵達望州一帶。

此地水源豐富,河流交錯,行商大多倚靠水路。

許多人家有船隻,那些嬉鬨遊玩的畫舫,隻多不少。

像是這樣被租用的青樓畫舫,在望州很常見,薄時衍他們混入其中,並不起眼。

那麼多一擲千金的人,在船上醉生夢死,幾個月不出來的都有。

湯幼寧隱約領會到了薄時衍的用意,他想躲起來,去達成某種目的。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心計謀略,不會做些無用功。

隻是……

“現在京城裡如何了?老太太和夫人會不會很擔心?”

旁的她不知道,就紫行山和望州這邊,連日有好幾隊人馬過來,明察暗訪。

一時說是有位達官貴人的孩子走丟了,城裡山裡到處找。

一時又有什麼江洋大盜,提醒各家仔細排查。

暗處進出的人更多,他們打扮成普通人模樣,隻是神色略有些緊繃,明眼人很容易發現不對勁。

不過也是因為湯幼寧知曉內情,才會留意這些細致之處。

薄時衍微微抿直了唇線,道:“自然是擔心的,家裡找不到我們,父親與大哥也從南堯趕來了。”

“什麼?”湯幼寧頓時有一種鬨大了的感覺。

但是隻有這樣勞師動眾,才能彰顯出它的真實。

“無妨,你繼續玩吧,”薄時衍執起金樽,把那酒水湊到她唇邊:“蹲伏太久,勝利在望,很容易叫人衝昏頭腦的……”

“唔……”湯幼寧一張嘴,酒液就被灌了進來。

來不及吞咽的一些,順著嘴角流下,下一瞬,讓薄時衍接個正著。

濕熱的舌尖,一點一點,舔噬細嫩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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