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巧湘宜二人在外麵謹慎伺候著,沒多久,得知此事的德容夫人趕到,被攔在了殿外。
付氏聽聞薄時衍進去了,且太醫還沒來,不由感覺頭疼。
難不成他們已經……她兒子欺負人家小姑娘了?
付氏對此當然樂見其成,應煊可算開竅了,但圓圓是陸神醫的女兒。
神醫妙手回春,替他解去餘毒勞苦功高,不僅要把人奉為座上賓,還得謹慎對待。
好一會兒,她歎口氣,思索著如何替兒子收拾殘局,挽救一下局麵。
這時,房門緊閉的殿內傳水了。
湘巧湘宜二人麵麵相覷,她們早就吩咐小宮女準備好了熱水食物。
隻是完全沒想過居然這麼快……就傳水了。
兩人不敢發愣耽擱,連忙下去張羅。
而付氏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欲言又止,最終擰著眉頭離去。
當娘的不好過問太多孩子房裡事兒,尤其是發現他很快的時候。
付氏步伐匆匆,未多做停留,臨走時,留了兩個信任得用的嬤嬤,幫把手照看小娘子。
湘巧湘宜二人手腳麻利細致,送熱水進屋,沒能跨入內室。
他們的皇帝陛下衣衫整齊的出來,接過了熱水,把人給打發出去。
她們這才鬆口氣,還沒開始呢。
瞧陛下這生猛的架勢,初承雨露的小娘子,怕是要受累,不會那麼虎頭蛇尾。
雕花精美的屏風後麵,陸妤寶頗為狼狽。
她出了一身薄汗,額際的發絲沾連著,身上輕紗衣裙束縛住她,怎麼都不舒服。
陸妤寶做夢了,在夢裡,有個男人摟著她,不斷呼喚她的名字。
“圓圓……”
那樣低啞耳熟的嗓音,似乎,是薄時衍?
陸妤寶使勁睜開眼去看他,是他沒錯,她不會認錯的。
他正抱著她,兩隻長長的手臂,結結實實把她圈了個徹底。
不隻是緊緊相貼,甚至是……未著寸縷?
陸妤寶一低頭,就看見自己被壓扁的雪團,高高鼓起。
而薄時衍,他在親她,不僅僅是親了嘴唇下巴,就連脖頸鎖骨也被啃咬了。
然後……
捧著飽脹的水蜜桃,不斷品嘗。
陸妤寶似乎發出了聲音,她的腳趾頭都要卷縮起來,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舌尖……
再後來,還有彆的開展。
陸妤寶極為驚訝,她頂多隻遠遠見過男子打赤膊,依稀知道他們上身是什麼樣。
卻是不知其他部位生何麵貌。
她暈暈乎乎之際,竟然看見了,甚至是觸碰,深度接觸?
薄時衍是個可惡的家夥,他仗著體型壓製,還有力量上的差異,不斷欺負她。
陸妤寶哼哼唧唧,把小臉蛋埋首在他肩膀處,太大了,她被堵得好難受嗚嗚……
人之五感,視聽觸嗅,通過這些反饋來認定真實。
陸妤寶的感官複雜難言,而後渾身酣暢淋漓,她吞服解藥後本應該慢慢平息,卻還是做了深沉的夢。
在夢醒之後,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幾乎以為真實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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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時衍尚未離去,他就在不遠處的圈椅上守著她。
陸妤寶兩眼發直,瞅著頭頂的床幔發愣。
她迷迷瞪瞪的爬起來,不遠處的架子盆上,擺著清水與帕子。
薄時衍給她匆匆擦過,這會兒陸妤寶自己擰了濕帕搭在臉上。
“陛下,”她欲言又止:“我們是不是無媒媾和了?”
薄時衍一抬眼皮,道:“朕隻親了你,尚未媾和。”
“……”真的假的,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尤其是胸前,捏了一把,好像沒有被咬疼的牙印?
他真的沒有偷偷嘬她麼?
陸妤寶半信半疑。
薄時衍見她清醒了,叫兩個丫鬟進來給她更衣梳洗,再吩咐擺上飯食。
趁著這會兒有時間,他有話要說。
陸妤寶還在疑心薄時衍蒙騙了她,不然怎麼可能有如此真實的夢境?
她甚至看見他的大尾巴了,特彆粗,原來是長那個醜樣子。
小眼神直溜溜飄了過去,立即被薄時衍逮住了,他道:“過來。”
陸妤寶不過去,她想了想,小聲道:“陛下,我們的事切莫宣揚出去。”
“嗯?”薄時衍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圓圓想要如何,偷偷摸摸?”
陸妤寶凝眉,“你不是沒碰我麼?難不成是在騙我?”
他淡淡道:“已經親了。”
陸妤寶記得這段,她一臉認真:“我們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有何後果?”薄時衍輕哼一聲:“你留在京城做皇後便是。”
“那不行,”她搖搖頭道:“我不想一直待在宮裡,你也不能入贅我蒲蘭穀,隻能當做沒發生過了。”
“沒發生過?”薄時衍聽懂了。
即便有過唇齒相接的行為,她的癡態也叫他看了去,可是小姑娘沒放心上。
全然沒打算與他談婚論嫁,定下終生。
反倒是他,假若方才真的獻身了,現在估計就是個失去用處的解藥。
怕不是被用過之後棄如敝履?
薄時衍抿直了唇線,他不允許如此。
湘巧湘宜得以入內伺候,進來幫忙收拾著,才發現是她們想岔了,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為什麼呢?
她們絲毫不敢亂看,繃緊了麵上神色,可能……陛下不是太快了,他壓根就不行?
京城中一直流傳的小道消息,結合今日他的行為,不無可能。
哪有男子看著鮮嫩的大美人不咽下去的?
呈進來的飯食以鮮香為主,處於各種考量,廚房那邊沒有準備油辣之物。
兩盅鹿筋湯並幾道爽口小食,不得陸妤寶青睞,反倒是那白蟹小餛飩讓她多吃了幾口。
小半碗下肚,她迷蒙著一雙眼,小小的打個嗬欠,累了,想休息。
薄時衍沒忍住,抬手一掐她軟糯的臉頰,“方才……圓圓是做夢了麼?”
“沒、沒有哦。”陸妤寶彆開眼,選擇了說謊。
更衣的時候她留意過了,身上沒有什麼痕跡,也未感知到不對勁。
所以大概率她真的隻是做夢了,夢見和這個男人顛鸞倒鳳。
她倒不是害羞,隻是覺得說出口有點丟人。
小娘子的臉麵丟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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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時衍在梨霄殿待了大半個下午,用過晚膳才離去。
當天的遊園宴席,發生了不大不小一件事。
柳家嫡女落水了,眾目睽睽之下,太多人看見了,一時引為盛談。
好在立即有會水的婆子下去搭救,沒有發生什麼被迫委身侍衛的事情來。
賞菊秋宴最終以柳瓊君丟人一場而收尾,除了薄時衍和付氏幾人,都不知道她暗中的小伎倆。
陸妤寶的名字徹底隱身,無人提及,更加沒人聽說迷花靨的存在。
付氏派人送柳瓊君出宮去,還以德容夫人的名義,賜下一柄綠玉戒尺。
多餘的話也沒說,足夠敲打這個心思不純的小姑娘了。
下次再敢害人,隻會牽連她全家數十口。
做人還是安分點好。
上朝的時辰早,薄時衍下朝後,日頭還沒升到樹梢。
他直接步伐一轉,朝著梨霄殿過來了。
此刻陸妤寶尚未醒來,湘巧湘宜兩人得了吩咐,不準進去驚擾主子難得的懶覺。
殊不知,陸妤寶又是掙紮在夢裡。
昨天下午才夢到過,大抵是因為藥效的緣故,可是到了夜間入睡,旖旎夢境再次纏了上來。
裡頭還更換了地點,依舊是她和薄時衍……
湘巧湘宜輕手輕腳守在側間裡,眼睜睜看著她們的陛下,一頭鑽進小姑娘的閨房。
經過昨日,這道門現在是形同虛設了。
沒多久,內室隱約傳來小娘子嬌氣的哼哼唧唧。
陸妤寶還在做夢呢,被人強行打擾,小臉上寫滿了開心。
“你是在與我撒嬌麼?”薄時衍一挑眉。
“我才沒有,”陸妤寶不想看見他,方才在夢裡不斷冒犯她的家夥,此刻麵無表情杵在她跟前,“陛下,你來做什麼?”
來得太勤快,她就做夢了,所以都怪他。
某些畫麵對她造成的衝擊有點大,因為薄時衍展現給她的神情,感覺……
圓圓的小腦袋瓜無法用一個準確的詞彙去描述他,就……很i色i氣。
“來探望你。”薄時衍見她精神萎靡,取出特意帶來的一個小藥盒。
是紫檀木小物件,金箔鑲嵌底部,磨砂暗啞的光澤,不顯張揚。
裡麵還臥著一個小藥瓶,鵝形的金銀器,可愛又小巧。
薄時衍拿起它,捏著那金色脖頸,道:“你的良藥可以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陸妤寶一眼被它肥嘟嘟的造型給吸引了,“是大胖鵝。”
給它編織穗子,就能懸掛在荷包上麵了。
她戳了戳小金鵝,嘟嘴問道:“送給我的麼?”
“嗯,”薄時衍拉過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順道談談皇後一事。”
陸妤寶抬起烏黑的眼眸瞅著他:“我不要。”
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沒抽動。
她早就想出宮去見識京城的繁華景致,可惜來者是客,不好要求太多。
那層層把守的宮門,又不是為她一人開的。
現在得等著爹爹處理好事情回來,帶她出去玩玩,然後一路遊曆回家。
陸妤寶想著在宮裡的時日沒多少了,才耐著性子待下來。
她沒有正經學過嚴苛的規矩,受不了約束,再說,也不認為自己能做皇後。
哪怕自幼生長在鄉野,對皇宮高門裡的事情知之甚少,卻不是沒有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