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後,石更看了眼時間,就打車去了穀勇家。
到穀勇家樓下時,正好看到穀勇從樓道裡出來。
“你怎麼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呢,我有兩件事要跟你說”穀勇話沒說完就被石更打斷了。
“關震飛死了。”石更麵色沉重道。
穀勇一驚:“啊?死了?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你不用管。我問你,你昨晚你盯白茉莉了嗎?”石更問道。
自打沈紅玉向高德全實名舉報白茉莉以後,石更就讓穀勇儘可能抽出時間去盯著白茉莉,白茉莉有異常舉動隨時告訴他。穀勇對於石更交代的事情向來儘心儘力,這次也不例外,花了大量的時間對白茉莉進行跟蹤。尤其是晚上沒事的時候,基本是徹夜的。
“我盯了。”穀勇說道:“上車說吧。”
“你說說你怎麼盯的。”石更上車說道。
“白茉莉昨天傍晚下班後就去了關震飛的工作室,我一直在樓下待著,待了好長時間。大約九點左右吧,白茉莉出來了,她出了小區後,上了一輛出租車,但是沒有馬上走,而是等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然後她就回了家”
石更抬手打斷道:“白茉莉現在在家?”
穀勇搖頭:“沒有。昨晚深夜坐飛機走了。要說你真是料事如神,你說白茉莉有可能會跑路,她還真跑路了。”
石更確實跟穀勇說過這樣的話,因為白茉莉一旦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以她在電視台這麼多年斂的巨額財富,她一定不會甘心被抓,很可能會跑到一個抓不到她的地方去安度晚年,享受生活。不過現在得知她真的跑了,石更還是有些吃驚。
“知道她跑哪兒去了嗎?”石更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猜應該是國外吧,在國內她待的下去嗎?”穀勇說道。
“說說昨晚她去機場的過程。”
“白茉莉回到家裡沒多長時間,樓下就來了一輛沒有牌照的奧迪,從車上下來一個男的上了樓。一開始我不知道這個男的和白茉莉有關,但後來,白茉莉和這個男的一起從樓裡出來,還上了奧迪,我才知道這個男的是找白茉莉的。我就一直跟著,跟到了機場。在機場等了差不多得有兩個小時,後來奧迪離開了機場,不見白茉莉的身影,我才知道白茉莉跑了。”
聽穀勇這麼一說,石更覺得白茉莉的跑未必是她心甘情願的,很有可能是她的那個靠山的意思。如果真是這樣,那個靠山可就要逍遙法外了。
“我跟你說件高興的事。”穀勇要趴石更的耳朵說,被石更給推開了。
“車裡又沒有第三個人,你就說唄。”石更說道。
“不行,這件事太大了,我必須要趴在你的耳邊說。”穀勇趴在石更的耳邊耳語了半天。
“你說的是真的?”石更有些不敢相信。
“我能騙你嗎,你要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看。”穀勇非常興奮。
“現在不能去。晚上的,晚上你找一個大點的,最好是沒有牌照的車,再多找一些麻袋。”
“沒問題。可我就怕被夥捷足先登啊。”
“不會的。這個日子口太敏感了,那個地方又那麼安全,我斷定,他們短期內不會去動的。”
關瓊和陳天成到關震飛工作所在轄區的派出所報了案後,白茉莉涉及命案的事情,省紀委那邊很快就知道了消息。
任重遠向高德全進行了彙報,高德全想都沒想,就下令對白茉莉實施雙規,然後通知省檢察院介入調查。
高德全之前之所以沒對白茉莉下手,是因為他覺得大環境對白茉莉的威脅程度還不夠,所以他不斷的給白茉莉施加壓力,他想讓白茉莉亂起來,然後把其背後的那條大魚從深海裡拽上岸,再順藤摸瓜收拾一批人,這樣他將會獲得一個很大的政績,從而給自己仕途之路的下一步增加一個重重的砝碼。
高德全想的很好,可事情並沒有按照他所設想的方向走。如今白茉莉涉及命案,他不敢再等下去了,他怕白茉莉跑掉,願望會落空。
然而高德全的願望注定是要落空了。當高德全得知白茉莉已於昨晚從春陽國際機場離境,目前已經到達加拿大的時候,高德全非常惱怒,不僅把任重遠臭罵了一頓,怪其辦事不利,還將辦公桌上的一部電話給一拳砸壞了。
石更跟穀勇分開後,去了電視台。其實他很想幫著關家人辦關震飛的後事,但此時距離晚會和上星的日子已經沒幾天了,電視台這邊實在是離不開他,他隻好給關瓊打了個電話,說有需要他的地方隨時給他打電話。
坐在辦公室裡,想到突然離世的關震飛,石更又不禁鼻子發酸,有想哭的衝動。
石更心裡清楚,關震飛的死,他是脫不了乾係的,關震飛如果不幫他,或許就不會死了。 不過關震飛死了對他並不是什麼壞事,如果關震飛不死,白茉莉被抓,白茉莉百分之百會把關震飛交代出來,到時誰能保證關震飛不交代他呢?
關震飛死了,就是死無對證。白茉莉跑了,他就能更早一步坐上台長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