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Chapter 84 “至死不渝。”……(2 / 2)

炙吻 弱水千流 26109 字 8個月前

許芳菲在旁邊往嘴裡塞米飯,見媽媽和鄭西野相處得融洽和睦,和親母子沒兩樣,也不禁開心地抿嘴淺笑。

吃完飯,鄭西野主動提出要洗碗,被喬慧蘭給攔下,要去洗水果切水果,也被喬慧蘭給攔下。

鄭西野對此有些無奈,笑說:“阿姨,我又不是外人,您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有什麼家務活儘管使喚我乾。”

“阿姨可沒拿你當外人,隻是我們年紀大了,在家裡洗洗碗切切水果,也是一種運動,你就彆跟我搶了。”喬慧蘭指了指外公的屋,道,“你去跟菲菲一起陪外公說話,阿姨洗完進來找你們。”

不多時,一家人在外公的臥室裡落座。

老人躺在電動護理床上,滿目慈愛地望著對麵的一雙小情侶,笑眯眯問:“阿野,剛我聽菲菲說,你這次回淩城,是有事情要跟我和她媽媽說。說吧,什麼事?”

鄭西野神色溫和地望向兩位長輩,說:“外公,阿姨,我這次回淩城,其實是來向一老提親的。”

喬慧蘭和外公微微一怔,眼中露出訝色。

許芳菲臉也飛起紅霞,兩隻手局促地絞了絞衣擺,悄悄垂下頭。

鄭西野正色續道:“原本,這件事應該是我父母和我一起來做。隻是您一位也知道,我母親是烈士,十幾年前已經為國捐軀,我父親目前也還在接受治療,沒辦法過來,所以隻能由我出麵,代表我整個家庭。”

鄭西野說:“我和菲菲認識了很多年,我也喜歡了她很多年,從淩城,到雲城,從喜旺街,到雲軍工,我們彼此的身份一直在發生改變,但我對她的心意,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鄭西野說:“我認定她是我這輩子的唯一,我希望能娶她為妻,也希望您一位能相信我,放心將許芳菲交到我手裡,往後餘生,我將儘我所能,照顧她,愛護她。”

說到這裡,鄭西野稍微一頓。

他取出一個黑色錢夾,打開來,抽出提前準備好的一張卡片,拿在手上。

許芳菲見狀,微微皺眉,伸手輕輕掐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我不是跟你說了,不用這個的嗎?你怎麼不聽我的話?”

鄭西野捏捏她的指尖,也壓低聲,安撫道:“上門提親,媒六聘是最基本的。不管你和媽媽外公收不收,這是我對你的心意,也是必儘的禮數。”

許芳菲無言扶額。

鄭西野雙手將銀.行卡遞給喬慧蘭。

喬慧蘭愣住,一時間竟有些無措,擺擺手,推辭婉拒:“阿野,咱們這兒不興這個,你快拿回去。”

“阿姨,這是我給菲菲的聘禮,是我對她的重視與珍愛。”鄭西野溫聲道,“請您務必收下。”

喬慧蘭見推不了,隻好將卡收過來,直接又塞到了許芳菲手裡。

許芳菲茫然地抬起腦袋:“媽,你這又是……”

喬慧蘭說:“給你的聘禮,你自己收著。”

“阿野。”喬慧蘭眼眶泛起濕氣,牽起女兒的手,鄭重其事放進鄭西野掌心中,哽咽道:“我相信你的為人,也相信我閨女的眼光,你倆的事就這麼定了。以後,都要好好的。”

鄭西野五指收攏,緊緊握住許芳菲的手,含笑道:“謝謝阿姨,謝謝外公。”

*

下午兩點多,一陣敲門聲從大門處傳來。

許芳菲起身打開房門,往外瞧,一身深灰色呢子大衣的江敘領著小萱回來了。

見到許芳菲的刹那,小萱原本晦暗的大眼睛霎時綻放出亮光。

小少女飛撲進許芳菲懷裡,小小的雙手用裡抱住許芳菲,帶著哭腔道:“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許芳菲想起小丫頭這段日子經曆的種種,憐惜又心酸,也伸手用力抱緊小萱,輕輕哄道:“嗯,姐姐回來了,小萱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小萱正要說什麼,又聽見客廳方向傳來一道男性嗓音,低沉清冷,很是好聽,喚她:“小萱丫頭。”

小萱疑惑地扭過頭。

鄭西野高大身軀懶洋洋靠著牆,唇畔微勾,向小小姑娘展示著手裡的全球限量版《冰雪奇緣》正版芭比。

“漂亮哥哥!”小萱興奮地幾乎跳起來,一下又衝進了鄭西野懷裡。

鄭西野彎腰,一隻手便將小丫頭給抱起來,將愛莎公主的芭比娃娃遞給她。

小萱開心得直拍小手,將愛莎公主抱進了懷裡,又新奇又激動,愛不釋手地觀摩打望。

許芳菲安靜望著不遠處的一大一小,目光溫柔。片刻,她收回視線看向江敘,低聲詢問:“江警官,最近都是你帶小萱去做心理治療,她情況怎麼樣?”

“你那個同學醫術水平還可以,小萱去他那兒做了幾次疏導,明顯能感覺到小丫頭的情緒比之前好了很多。”江敘答道。

許芳菲聞言略微安心,點點頭:“那就好。”

“不過……”江敘忽然又皺了下眉,似乎在斟酌詞句。

許芳菲狐疑:“不過什麼?”

這時,小萱抱著愛莎公主跑過來,輕輕牽了牽許芳菲的袖子。

許芳菲垂眸,柔聲問:“怎麼了?”

小萱從小荷包裡掏出一張折疊好的小紙條,交給許芳菲,道:“姐姐,書逸哥哥讓我把這個給你,說關於我的事,你可以直接和他聯係,他會詳細告訴你。”

許芳菲展開紙條。

一串手寫的手機號碼瞬間映入視線。

鄭西野邁著步子走過來,隨手從許芳菲手裡接過紙條,垂眸掃一眼,繼而便撩高眼皮,看向江敘。

鄭西野挑挑眉:“說吧,你查到了些什麼。”

*

當晚,許芳菲便給趙書逸打去了電話。

簡單的寒暄問候後,許芳菲關心起了小萱目前的心理狀況。

趙書逸在電話裡講了很多,最後,他隨口提出:“不然,後天下午的心理輔導,你帶小萱過來,我當麵跟你溝通,能說得更具體更詳儘。”

“好啊。”許芳菲應下來。應完一頓,想起什麼,“可是,後天是除夕,醫院那邊除了急診,其它科室應該都停診了吧。”

趙書逸溫和地說:“心理治療都是階段性的,不能中斷。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春節期間,小萱的治療地點都在我院外的工作室。我很早之前就跟喬阿姨還有江警官說過,他們沒告訴你嗎?”

許芳菲感激地笑起來,道:“謝謝你趙書逸,你考慮得真周到。”

“我是個醫生,為病患考慮本來就是我的職責,說什麼謝。”趙書逸頓了下,又問:“明天你是和江警官一起帶小萱來,還是你自己?”

許芳菲說:“江警官不是淩城人,明天除夕,他今晚就要回雲城。我帶小萱來。”

趙書逸淡笑:“可以。那我稍後把我工作室的地址用短信發你,明天見。”

“明天見。”

除夕這天,淩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掛了燈彩,街道兩旁關門閉戶,商販們有的回了鄉下,有的在家中與家人團聚。大人孩子全都換上了新衣,打扮得花團錦簇,準備以最盛大華麗的裝扮辭歲迎新。

許芳菲早早便拿出了替小萱購置的新年紅棉襖,給小姑娘換上,又給她梳了繁複的公主辮。

小丫頭歡天喜地,對著鏡子左轉圈、右轉圈地臭美。

下午兩點半,許芳菲牽著小萱的小手出了門,來到趙書逸的心理谘詢輔導工作室。

高檔寫字樓裡的大平層,原木風格裝修,點綴著各式各樣彆致清新的卡通小玩偶,簡約溫馨中不乏童趣。

許芳菲和小萱在前台人員的指引下坐了會兒,兩分鐘不到,一道身著米白色毛衣的修長身影,來到兩人眼前。

許芳菲抬起頭。

趙書逸其人,自學生時代起便是無數少女心中的白月光,高山白雪,縹緲如畫。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這話放在他身上,倒是一點不適用。

縱是年歲如何流淌,白雪依舊耀眼奪目。

“書逸哥哥。”小萱咧嘴笑,親切地喊了聲。

“乖。”趙書逸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目光落向許芳菲時,明顯較平日更溫和。

他笑著說:“許芳菲,又是很長日子沒見過了。你近來一切還好嗎?”

許芳菲點頭:“挺好的。謝謝關心。”

簡單打完招呼,趙書逸帶小萱單獨進了治療室。

許芳菲則留在外麵邊打瞌睡,邊等待。

一個小時的心理輔導課晃眼結束,小睡一陣的功夫,小萱就已經被小護士領著去了遊樂區。

“許小姐。”年輕的助理姑娘笑容甜美,對她道,“趙醫生在裡麵等你,請跟我來。”

許芳菲點點頭,起身跟在了助理身後。

來到治療室,助理請許芳菲獨自一人進屋,自己退出去,順帶反手關上了門。

許芳菲抬起眼簾。

大概是治療需要,這間屋子的擋光簾遮了一大半,光線極其昏暗。趙書逸安靜地坐在辦公桌背後,他融入這片暗色,甚至連一貫清透的眼眸都似染上了霾。

趙書逸站起身,替許芳菲紳士地拉開座椅,抬手比了個請,溫文爾雅:“請坐。”

許芳菲便在辦公桌的前方從容落座。

趙書逸轉身去給她倒水,隨口問:“你喝什麼?我這裡有咖啡,橙汁,汽水,牛奶。”

許芳菲笑了下,答道:“白水吧。”

沒一會兒,一杯透明的純淨水便送到她眼皮底下。

“謝謝。”許芳菲說。接著便自然而然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很近的距離下,趙書逸關注著眼前女孩的一舉一動。他看見她纖細的食指捧起水杯,將杯子送到唇畔,飲用。幾滴水珠沾在她紅潤的唇瓣上,被她用濕巾輕柔拭去。

趙書逸直勾勾盯著她的咽喉位置,確認完下咽的動作,然後才緩慢移開視線,坐回了辦公桌後。

趙書逸說起了小萱的病情。

許芳菲認真地聽著,偶爾端起水杯喝兩口,再擦擦嘴。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趙書逸注意到許芳菲的眼神開始出現變化,心頭一沉,隱約猜到,藥效已經開始起作用。

於是,他話鋒一轉,淡淡地問:“你現在還和鄭西野在一起嗎?”

姑娘平靜地,甚至是有些愚鈍地點了點頭,回答:“是的。”

趙書逸把玩著手裡的一隻鋼筆,忽然動作頓住,又問:“如果高那年的謝師宴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們之間會不會不一樣?”

許芳菲呆呆地回答:“不會。”

“為什麼?”趙書逸眉心深鎖,“我們曾經也很要好,不是嗎?許芳菲,你難道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許芳菲回答:“沒有。”

趙書逸難以置信,喉頭溢出顫音:“哪怕一丁點的好感?”

“沒有。”

刹那間,啪的一聲,黑色鋼筆被蠻力折斷,變成兩截。趙書逸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惱火與不甘。

幾秒鐘後,趙書逸重新睜開雙眸,麵無表情地從辦公桌的抽屜裡取出一支錄音筆,打開,調試到錄音狀態。

然後,他看著許芳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現在,告訴我,昆侖十一基站的全部坐標。”

女孩迷蒙的雙眸與他對視著,怔怔道:“坐標是……”

趙書逸起身走近她,將錄音筆靠往她的唇邊,追問:“是什麼?說出來。”

許芳菲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發出了幾個字音。

但趙書逸沒有聽清。他皺起眉,隻能站得更近。

然而,就在趙書逸走近許芳菲攻擊距離的瞬間,姑娘眼底的溟濛木訥便褪得一乾一淨。

她眼神驟凜,動作極快,一把鉗住趙書逸的胳膊往後擰,眨眼之間便將趙書逸壓製在辦公桌上。

許芳菲手臂狠狠一用力,寒聲質問:“誰派你來問基站坐標?說!”

趙書逸神色顯露出一絲倉皇,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麼可能?你明明喝了水,怎麼可能?”

許芳菲:“我們早就懷疑你有問題,將計就計,就是為了知道你想乾什麼。我喝下的每一口水,都吐在擦嘴的濕巾上。”

話音落地,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

趙書逸轉過頭。

鄭西野和一身警服的江敘赫然出現,後頭還跟著好幾個刑警隊的年輕刑警,個個都神色冷峻,呈持槍瞄準動作。

“為什麼……”趙書逸用力擰眉,“為什麼你們會懷疑我?”

鄭西野冷冷道:“常青藤畢業的雙學位高材生,成績優異,前途大好,回國就被京華醫院高薪聘了過去。半道莫名其妙辭職回淩城,又這麼巧,剛好被你撞上小萱被校園霸淩的事,趙醫生,巧合太多就是疑點,你這麼聰明,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趙書逸還是想不通:“你們從什麼時候覺得我有問題?”

江敘說:“我去小萱學校了解情況的時候,無意間和那個四班的班主任聊起過你,那個女老師的侄子有癔症,一直是在你那兒看病,你見過那個女老師幾次,我從那個時候就懷疑,你對她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暗示,間接導致小萱父母的事在學校裡傳開。”

趙書逸冷漠地笑了下,沒有說話。

許芳菲怒極,道:“你是兒童科的心理醫生,居然利用一個童年有巨大創傷的孩子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趙書逸,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趙書逸還是沒有說話。

許芳菲將他的胳膊擰得更死,嗬斥:“說!你怎麼會知道昆侖基站?又是誰派你來打探坐標?”

趙書逸痛得額頭都沁出了冷汗,但他沒有發出半點痛呼,隻是嘲弄地笑了下,說:“這次是我大意,計劃失敗,我無話可說。”

說著,他眼神玩味地望向鄭西野,華麗地歌頌:“但是我們還有千千萬萬的信徒,世界腐爛枯萎,奧秘永垂不朽。”

“……”

短短半秒光景,鄭西野瞳孔猝凝,眼底情緒劇烈一震,薄唇緊抿成線,終究一言未發。

最後,刑警們押著趙書逸離開,並且帶走了還殘餘著藥物的純淨水水杯。

許芳菲和鄭西野先將小萱送回家中,隨後便一同前往市局錄口供,配合調查。

等忙完這頭,小城的天色已然徹底暗下。

江敘因工作原因,今年不能回雲城過年,喬慧蘭得知這件事後,便叫著江敘一起吃年夜飯。

人回到家,喬慧蘭已經張羅好一大桌豐盛的年夜飯,笑嗬嗬招呼孩子們來吃飯。

因著被探秘的事,許芳菲心房裡有些悶悶的,怕外公和媽媽擔心,不好表露,隻能強撐精神在飯桌上自若談笑,給長輩和小娃娃發紅包。

旁邊的鄭西野看出姑娘情緒不佳,大手在餐桌下輕輕捏住她的小手。

許芳菲察覺,下意識反手也捏捏他,側頭貼近過去,小聲:“怎麼了?”

鄭西野柔聲道:“崽崽,等會兒陪我下樓看煙花。”

許芳菲莞爾,應他:“好呀。”

淩城偏遠,小地方的人們沒有那麼多條框規則的約束,新年伊始是吉事,煙花爆竹自然必不可少。

剛過十一點,各家各戶的小頑童們便成群結隊溜達上街,小姑娘們拿著仙女棒,揮舞玩耍,小男孩兒們一手一個甩炮,遍地開花。喜旺街的平房片區更是每家門前都掛上了鞭炮,老人孩子們翹首以盼地守歲,都在等待零點鐘聲。

十一點半多,媽媽喬慧蘭和外公一起看著春晚。

江敘帶小萱下樓買衝天炮去了。

許芳菲和鄭西野在家裡坐了會兒,之後便手牽手,一起下樓散步。

小娃娃們嘻嘻哈哈從破敗的小巷裡穿過,銀鈴般的笑聲從荒蕪裡穿出,飄向遙遠的遠方。

許芳菲裹著厚厚的大圍巾,往冷空氣裡呼出一口白氣,忽然歎息,道:“阿野,你覺得趙書逸背後有誰授意?”

鄭西野指尖勾了下她的掌心,柔聲:“大過年的,我們不提不開心的事。”

許芳菲聽他這麼說,忽然淺淺一笑,說:“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過年都要回老家。那個時候,外婆就總念叨一句話,有錢沒有錢,有閒沒有閒,都要開開心心過個年。”

鄭西野點頭:“嗯,外婆說得對,我讚成。”

“好吧。”許芳菲扭過頭,亮晶晶的眸子望向他:“聽你的,那我們不聊不開心的事,聊點什麼開心的事?”

鄭西野看著她,指背滑過她的臉蛋:“再等一下。”

許芳菲不解:“等什麼?”

鄭西野抬眸望向夜空:“快了。”

許芳菲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心生疑惑,隻好也跟著仰起脖子,和他一起看天空。

驀的,一道優美的亮光從天際閃現而過,弧線流麗,於儘頭處炸開一朵絢爛的煙花。緊接著又綻開第一朵,第朵……霎時間無數朵煙花競相盛放,火星子金絲菊般錯落延伸,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開始放煙花了!”許芳菲抬手指向天空,驚喜道:“你看,好漂亮!”

剛說完這句話,忽覺左手的五指一緊,被輕輕握住。

許芳菲微愕,轉過頭。

看見鄭西野正低眸垂首,目光深遠而沉靜地凝視著她。

無聲對望兩秒,電光火石之間,許芳菲隱約猜到什麼,頓時眸光閃爍,胸腔內的心臟也跟著狂跳起來,再也回不到正常頻次。

鄭西野朝她勾了勾唇角,說:“本來打算等昆侖的格桑花開,再做這件事,可是轉念一想,親都提了,聘也下了,咱媽也把你交給我了,這個環節不能少。”

說完,他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枚晶瑩閃爍的鑽石戒指,麵朝她屈起了右腿,單膝跪地。

許芳菲眼眶瞬間濕潤,怕自己會哭出來,她抬手捂住了嘴巴。

鄭西野以仰視的角度虔誠望她,沉聲道:“許芳菲同誌,我是一個從來不相信神明的人,但遇見你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感謝命運對我的恩賜與垂憐,我為你沉淪,義無反顧。”

“你在天堂,我便感恩你賜予我陽光,你在人間,我便感恩你為我點亮明燈。我對你的愛勝過一切,軍徽為鑒,國旗為證,至死不渝。”

“我此一生,隻愛你一人,我懇請你嫁我為妻,讓我與你並肩同行,守你我之家國,山河無恙。”說到最後,他眼底也浮起一絲赤色的霧,“請問,你願意嗎?”

許芳菲眼底熱淚奔湧,低頭虔心吻住鄭西野的唇,哽咽輕聲:“我,何其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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