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梨聽到身後狗狗祟祟的腳步聲,一回頭,“野人”的目光就瑟縮一下,一米八的身體藏到零星的樹枝後。
【哈哈哈哈哈哈,無效躲藏。】
葉棠梨當他跟著她下山呢,也就沒過管。
這邊秋意來得晚,樹木還是鬱鬱蔥蔥的。村裡人少,一大半的農田都荒廢著,雜草繁茂。
在路上,葉棠梨接到陳正青的電話,“你手機欠費了,我給你充了200塊話費。”
葉棠梨不好意思撓撓頭,“我微信轉給你。”
“不用,星耀那邊同意解約了,我們給你爭取到最少的賠償金419萬,還有,栗正微去警局自首了,這是怎麼回事?”
419萬!葉棠梨高興死了,那她還可以有81萬可以用!
她簽的十年賣身契,才工作一年,爭取到419萬的賠償的確不容易,而且陳正青還是免費幫她的呢。
“太感謝你了陳大哥,因為我幫她女兒小貝治病了呀,條件是栗正微區警局自首,承認在我房間安裝攝像頭這件事。”
葉棠梨語氣風淡雲輕,陳正青震撼並不小,甚至比那晚妹妹生病,一碗白菜湯的震驚更大。
說實話,他更傾向於葉棠梨那晚誤打誤撞,看過某本醫書,正好和陳虎症狀對上,碰巧對症下藥了。
而且陳虎可以換人工胃的,而幾歲的小朋友基本不能換人工器官。
葉棠梨用什麼方法治好小貝?又……又是中醫?
“陳大哥,與其關心小貝,不如想想你自己哦。”
陳正青想起來了,她說他也有病。葉棠梨的話就像一根小刺,紮在他心底,總是會想著。
“我去檢查了,身體一切正常,除了白細胞數值稍微高一些,但也在正常值範圍內。”
葉棠梨幽幽道:“陳大哥,莫要諱疾忌醫啊。”
陳正青心頭一哽,指尖泛白。
事後回想起來,那時的他簡直是大傻瓜!
後來被人求著排隊都排不上的神醫,他還不信!真想回去給自個兒幾個大逼兜。
掛了電話,葉棠梨從田裡抄近路往家裡走。
她穿的膠靴,不必擔憂蛇蟲鼠蟻。
田裡雜草豐茂,荒廢了幾十年。
一時間有這麼多錢,她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工程隊的第二批錢款20萬付掉,現在最缺的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家,房子得早日完工。
破廟一下雨,她的睡袋就完了。
付完工程尾款,再拿出50萬裝修(主要用在藥房和診室),手頭應該還剩下10來萬。
十來萬真不多,身上最少留個5萬塊應急。
唔,能動的錢那隻有5萬塊。
葉棠梨望著這片荒廢的田地,至少十來畝,可以租來種藥材啊!
租金不會太高,一年500塊,十畝連租5年就是兩萬五千塊。
這些田地離她家很近,完全可行!她都能想象到,這片荒蕪的田地變成藥田的模樣。
第二件事,寫完畢業論文,是的,她申請延遲畢業了。
上次她和導師談話,申請延遲畢業。她原本的畢業論文已經通過了校內老師的修改意見。
上輩子這篇畢業論文是憋了整整十天十夜憋出來的,沒有任何研究價值,七萬字整個一學術垃圾。
穿回來後,她便不想讓這篇畢業論文作為她的畢業設計了,藥性不分,胡謅亂編,師父見了都要揍她的程度。
她想寫陳正青的案例,屆時定能引起轟動。
現在就等陳正青“自投羅網”。
陳正青絲毫不知自己被盯上,正收拾行李,準備出差。
他媽見了,“去哪兒啊?”
陳正青不會說去看病這些,都去醫院查了沒病,說出來無端讓家人擔心。
可惜妹妹是個大嘴巴。
陳虎大咧咧說:“哥哥去找我室友,爸媽你們知道吧,那個救了我的中醫葉棠梨,小梨子說哥哥有病,哥哥去看一下。”
他們爸爸陳振眼皮一跳,“什麼中醫,什麼救了你?”
陳虎這才知道爸媽不知道那次她生病的事,躲在哥哥身後不敢說話。
“彪彪,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生病了?”陳虎媽媽很著急,這孩子打小身體就不好。
陳正青揉揉眉心,陳虎上次那件事,爸媽知道了肯定不同意讓葉棠梨治病,定會讓陳虎去大醫院住院,他就沒告訴他們。
這會兒隻好一五一十如實說了。
陳振氣得拍桌子,“胡鬨!忘了你們爺爺怎麼去世的了?聽信那些江湖郎中的話,不去醫院治病,天天喝中藥,燒艾草,結果喝死了!死時嘴巴烏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