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這個身體越久, 宇智波帶子越能理解現在的狀況……
該怎麼說呢?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吧,偶爾,她會覺得惠的身體就是一具離徹底死亡隻有一步之遙的“活屍”, 她用自己的靈魂小心包裹纏繞了這具軀體,維持著它的活力以及日常行動。
但是, 它的本質從未變更過, 還是那樣糟糕……
然而,使用的時間長了,這具軀體似乎也難免被她的靈魂所“侵蝕”,漸漸擁有了諸多屬於她的特征。以至於她有時候甚至會覺得,這具軀體已然變成了她靈魂的“傀儡”。
隻是這傀儡隻能麵前使用,壓根無法維修,更隨時可能徹底壞掉。
她也不知道這感覺是否正確,隻覺得有些對不起惠, 雖說……她死前確實是說可以隨意使用。
而就在她這中忐忑的心情中……
宇智波斑開口說道:“以往沒關注你身體的事, 是我的過錯, 從今往後不會了。但相對的, 我希望你不舒服時便第一時間告訴我, 咱們該看病看病,該吃藥吃藥,不要忍耐, 不要拖延, 更不要隱瞞。”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他從大夫那裡問得很清楚。隻是, 對於她之前的突然好轉以及今日突如其來的再次惡化,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說是從未見過的病症, 目前隻能繼續調養觀察,以及,如若可以今後儘量彆再讓她受傷亦彆再讓她動氣。
……簡直是廢話,他當然不會這樣做。
看來還是要在外多尋幾個得力的擅長醫治疑難雜症的大夫回來幫她看病才行。
宇智波帶子:“……”她低下頭,繼續默默吃著紅豆糕。
“如何?”宇智波斑耐心問道。
“……好。”宇智波帶子想了想,覺得確實也沒什麼不可以的,於是便點了下頭,順帶很是聽話地誠實說道,“止疼藥的效用在漸漸過去,我……又開始有點疼了。”
“嗯?”宇智波斑連忙湊上前,一手攬住妻子的肩頭,另一隻手隔著衣物一把捂住她的腹部,確認說道,“疼得厲害嗎?大夫說止疼藥不能一直吃,一天最多一顆。給你開的湯藥在熬了,過不久就會送過來。”
宇智波帶子:“……”盯———
“嗯?”
“……說好的不擅自碰我呢?!”
“……這叫碰嗎?”宇智波斑愣了愣。
“這不叫嗎?”
“你衣服不穿得好好的?”
“???”
宇智波帶子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概念中的“碰”和這隻大貓概念中的“碰”,大約是兩碼事……不、不做那中奇奇怪怪的事就不叫碰是吧啊?!
……不想理他,這會兒也沒勁和他吵。
於是繼續吃紅豆糕。
就在此時……
“媽媽!”
“媽媽你沒事吧?!”
宇智波泉奈帶著兩個侄子回來了,他看著哥哥嫂子這會兒的狀態,結結實實鬆了口氣——沒吵架就好。不過也是,孩子都生了兩個了,怎麼著也不至於因為這中事吵架。哥哥就算有錯,也最多就是一時失察,實在是無心之失。
宇智波帶子看著兩個撲到自己腿上的孩子,連忙咽下了口中的紅豆糕,安慰說道:“放心吧,我沒事,就是……額,肚子稍微有點疼,這幾天大約要多躺躺。”
宇智波輝看著母親麵露笑容的樣子,雖然心中依舊擔憂,卻也的確鬆了口氣,因為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母親有氣無力、死氣沉沉地整日躺倒的模樣了。那中隨時可能失去她的感覺,真的是太……
過去一直和母親住一起的宇智波耀點了點頭,說道:“那媽媽,我這幾天再給你念書聽,這樣你就不痛了。”
“念書?”宇智波斑問道,“什麼念書?念什麼書?”
“媽媽過去肚子痛的時候,”宇智波耀回答說道,“都會讓我念一些遊記給她聽,說聽著就舒服了。”
宇智波帶子沉默地想:這是真的……
惠原本身體就弱,月事來時更是痛苦,她蜷縮在被褥中渾身發抖時,就會努力抑製住嘔吐的衝動,讓已經識字的次子坐在一旁念一些有關於外麵世界的書給她聽。
回想起兩人正式見麵也正式離彆時惠說過的話,宇智波帶子的心中有些傷感,身為籠中鳥的惠,其實一直向往著外麵的世界呢……
她不禁緩緩放下手中的紅豆糕,麵露憂傷之色。
這番神色顯然讓宇智波斑誤會了,他抬起手摸了摸妻子的頭,低聲哄道:“你既然向往外麵,那等你身體好了,我就帶你去外麵多走走如何?也帶著泉奈和孩子們一起。不僅是夏日祭典,還可以秋日賞楓冬日泡湯,等到來年春天,還可以去外麵賞櫻。”
宇智波輝和宇智波耀頓時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宇智波泉奈心中玩味地想:嗯?看起來這方麵有些笨拙的哥哥,其實還是挺會的嘛。不過,這也許是因為哥哥這人啊,一旦下定決心對人好的確是掏心掏肺毫無保留,所以,這不是“會”,而是百分百的真情實感。
宇智波帶子默默側頭看著身後的男人,心想:這樣的話……帶著惠的身體多在外麵走一走的話,算不算是,實現了惠多年以來的夙願呢?如若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