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 56(2 / 2)

兩人明明有著密切關係,神秘男士卻一直藏頭露尾,對金玫瑰死亡不置一詞。誰能說他不可疑。

現麵向大眾懸賞線索:

請諸位觀看過金玫瑰演出的觀眾回憶,是否在上周二至周五見過攜帶金粉玫瑰的鄰座可疑人士?

或者是途徑劇院街的行人,是否目擊過可疑人士抱著撒金花束進入劇院?

為了儘早揭開金玫瑰的死亡真相,請聚眾鬨事的都化悲憤為動力,積極尋找神秘男士,但凡有線索的就聯係蘇格蘭場格雷格森探長。

凱爾西提出建議,具體的操作還要羅德裡克與格雷格森配合,操作報紙輿論導向與加派警員接待目擊者。

至於對三位蠢貨的處置,考伯特麵臨內部審查,劇團肯定不會留用馬倫,而且艾德勒會以侵害名譽權將三人告上法庭。

“訴訟之事,恐怕無法立見結果。”

凱爾西離開前單獨找上了艾德勒,對於這位身處惡意流言風暴的受害者,她不能不聞不問。“等確定了毒源,你起訴三人傳播虛假消息的證據才更充分。”

艾德勒泰然若素,仿佛完全沒感到醜聞壓身,“我會耐心地等你們的好消息。誰也不敢說一定能抓到凶手,但找出托比女士中了什麼毒,想來並難不倒你們。”

“的確,這隻是時間問題。”

凱爾西相信歇洛克的專業性,而見艾德勒情緒穩定,她也鬆了一氣,心情好了一些。

艾德勒卻問:“班納特先生,您就沒有彆的想說嗎?”

彆的?

凱爾西抿了抿唇,是有一件事要確定:

“那三位泄露了案情,考伯特是不甘心,賴爾是求財,但馬倫恐怕不隻為了一百英鎊。艾德勒小姐,馬倫與你有過私人恩怨嗎?比如他曾告白被拒絕。”

“您是對的。”艾德勒想著略有懊惱,“我拒絕了馬倫,近半年了,竟然一直沒發現他懷恨在心。真是令人作嘔的男人。”

艾德勒不掩嫌惡,金玫瑰之死,真是炸出了形形色色各種人。

一時間,氣氛陷入沉默。

艾德勒很快就調整了情緒,對著凱爾西笑了小,“除此以外,您沒有其他的話想說嗎?”

凱爾西不解,她該有其他什麼話要說嗎?

“我以為,紳士如您,多少會說些寬慰的話。”

艾德勒挑眉,“比如彆怕外麵的詆毀,能承受詆毀就能收獲更多的讚美。”

凱爾西搖了搖頭,“對您,這樣的寬慰不說也罷。如果可以,誰又想承受詆毀,誰不願僅僅收獲讚美?”

艾德勒聞言點頭,她是並不需要無用的安慰。

“確實,不少男人都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侏儒。您與他們不一樣,找到流言出處的直接證據,比說什麼都管用。”

說到此處,艾德勒目光灼灼地看向凱爾西,“不滿十個小時就要查明來龍去脈,您一定是大費周章。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第二次了,您給予我維護名譽清白的幫助。”

對於艾德勒的鄭重感謝,凱爾西卻將所有辛苦一笑帶過,“沒什麼,我隻是不願意案件的實情被謊言愚弄。”

隻有這個原因嗎?

艾德勒深深看了一眼凱爾西,“優秀偵探都像您一樣嗎?做什麼都是為了真相,從不摻雜私人感情,還是您從來就不能表露個人喜惡?”

意料之中,艾德勒僅看到一抹紳士微笑。

沒有讓場麵陷入尷尬,她轉移了話題,“不過,這次我不是隻能說謝謝。有一些東西應該能幫到您。不介意的話,您隨我取一下。”

會是什麼有用的線索?

凱爾西走進了艾德勒的房間,發現了梳妝台上的膚蠟,它是搞易容變臉的好東西。

“看,這一箱廢紙。我從三條街外的餐廳裡買來的。”

艾德勒指向地上的一隻紙箱,“我大膽猜測,你們沒能在垃圾場發現有用線索,那是因為有私欲的人不僅是考伯特三人。”

這幾天演出取消。

艾德勒將注意力放在了玫瑰劇院的眾人一舉一動上,讓她揪出了一隻中飽私囊的蛀蟲。

玫瑰劇院的清潔工暗中克扣部分廢紙,將它們轉手當做廁紙賣給不遠的餐廳,從中賺一些蚊子腿的利潤。

“經曆這一次,我親身體會了阻礙破案的從不隻有凶手。與案情相關或無關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讓阻礙真相的到來。”

艾德勒指出,她買回了這一箱玫瑰劇院的廢紙,是上周一到周五的積存。“幸運的是,餐廳還沒開箱使用。現在原封不動地送給您。”

凱爾西眼前一亮,紙箱可能有遍尋不得重要線索——金粉玫瑰花束的包裝紙,或者金玫瑰寫給神秘男士的信紙廢稿。

“您的發現太及時了,它真的十分重要,我必須讚美您的觀察入微。”

凱爾西早就叮囑過蘇格蘭場,必須細查劇院裡每個人上周的行動軌跡,但他們還是錯漏了清潔工的倒賣行為。

或許,不該太過苛責蘇格蘭場。除了住在劇院裡的人,外人恐怕還真難發現不對勁。

清潔工每天隔扣一點點廢紙,就連老板布萊曼都瞞了過去,這一筆蚊子腿外快賺得瞞天過海。

再給蘇格蘭場一些時間,反複核查說不定也能發現漏洞,但那時不一定還能保留證據。

凱爾西愉悅地收下了一箱紙,又請艾德勒安心,“為免疏漏,之後會突審清潔工,以防有其他的買家。但我會保密廢紙的來源,不讓您被牽扯其中。”

艾德勒還要在玫瑰劇院住一段時間,讓彆人知曉是她揭發了劇院員工的醜事,或多或少會都會對她造成影響與不便。

找來一塊舊布,凱爾西包裹好紙箱,匆匆告辭,隻待一探廢紙堆的線索。

簡單的再見後,房門就被關上。

艾德勒想著凱爾西如風一般離去的背影,不由失笑,有的人真是不解風情,還是不想解風情?

“會有那一天嗎?您會因凝視一個人而心生歡喜。那個人是比我更有魅力,或是比一切案情更有魅力。”

*

劍橋法醫室。

‘哐!’

響亮的關門聲響。

華生累得趴在桌上小憩,他一下驚醒過來。誰開了門,沒有輕輕帶上門把手?

隻見歇洛克毫不掩飾興奮地衝了進來,“抱歉,一時激動,我忘了要輕輕關門。不過,華生先生,您該醒來聽一聽好消息了。”

“我確定毒源了!”

歇洛克雙眼放光,舉著手裡的化驗單,“是蓖/麻子,竟然是從未被記錄在案毒殺過人的蓖/麻子!”

蓖/麻子?

華生沒能想起它長什麼模樣,那不是英國常見的東西。

歇洛克在實驗室轉了兩圈,一邊語速極快地說著蓖麻子的毒性劇烈,僅需幾毫克就能殺人。蓖/麻毒會讓肝腎迅速壞死,又能導致麻痹心臟,那是致人死地的主要原因。

“不論是毒液檢測,還是應對金玫瑰的臟器病變,蓖/麻毒都對上了。”

歇洛克不由笑道,“讚美傑瑞!親愛的傑瑞提供的可疑毒物清單,起到了非一般的指向性作用。而我不負所望地交出完美答卷。”

說罷,歇洛克匆匆離開,隻留一句,他先回倫敦。

華生看著被關上的門,沉默了數秒,轉身看向習以為常的巴爾克。“誰是親愛的傑瑞?”

“好問題。”

巴爾克做出請坐下聽的手勢,“這就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了。我得想想,從哪裡說起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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