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Chapter 57(2 / 2)

凱爾西指出信紙的質地紋理算不得太精致,“一款中等價格的信紙,產自中歐,我沒在倫敦見過。你呢?”

歇洛克搖頭,“信紙與毒源一樣,都是倫敦的稀罕物。”

“這個案子很有意思。案發在英國倫敦,被害者來自意大利米蘭,神秘情人才會贈送的灑金花束用捷克斯洛伐克的信紙包裝。”

凱爾西指向牆上的手繪地圖,這一串地點已在歐洲上方繞了一圈。“更有甚者,毒源在歐洲很罕見。”

這一次的案子涉及範圍過大,金玫瑰又極其注重**從不寫日記,神秘情人送花沒有留下祝詞卡。

凱爾西有一種不妙的直覺,彆看現在線索一一出現了,但真凶恐怕並不容易抓住。

她又迅速將直覺掩下,辦案能依靠的是證據,問歇洛克,“下毒方式確定了嗎?”

“不是口服就是注射。”

歇洛克說著絲特芬妮左腳腳背的一點結痂,“結痂大小和針孔吻合。我看了絲特芬妮的鞋子,是船形高跟單鞋。針頭隻要刺破薄薄的棉襪,就能輕鬆注射進腳麵。”

“應該是這一隻襪子。”

凱爾西迅速打開證物紙箱,將裝在牛皮紙袋的長筒襪取出。襪子的腳背部分,有一處勾絲。

“這隻襪子穿後未洗。現在看來,不是托比女士不小心勾花了襪子,而是它被針紮破了。”

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絲特芬妮不可能傻傻站著被針紮。

“我們知道了上周五夜裡有演出,托比女士沒有離開過劇院。唯一接觸外來者的時間是夜間散場十點,一直到劇院午夜零點鎖門。”

凱爾西向劇團成員確定過,絲特芬妮沒讓她的支持者進過客房。

“後台換衣室旁,有一間會客室。近兩個小時,托比女士會留下一二支持者,與他們在那裡聊天。”

如今倫敦各大報紙都刊登了懸賞啟事,尋找上周出現的神秘送花人。

也請上周演出結束後,與絲特芬妮進私下聊天的支持者們能出麵提供線索。他們有無一人單獨與金玫瑰相會,或是撞見過送灑金粉玫瑰的神秘人士。

“一種可能,托比女士與神秘男士在會客室獨處過,不難解釋她為什麼允許腳背上被對方紮一針。”

當然,凱爾西覺得金玫瑰的防備心還是低了。換成她,對這個時代的醫院醫生紮針都要懷疑幾分,畢竟當下社會濫用藥物卻猶不自知。

歇洛克補充了另一種可能,“如果他們沒有獨處,甚至送花的不是神秘情人本尊,金玫瑰可能處於非自願而無意識的情況下被注射毒物了。”

如果是後一種情況,等於是下毒者趁著絲特芬妮不備伺機而動,必須要求精準的時機與極快的手速。

“為什麼選擇腳背?”凱爾西卻為注射點的選擇感到疑惑,“手拿針筒注射腳背必須徹底向下彎腰,它是一個引人注目的動作,並不符合常規的乘其不備條件。”

這也是歇洛克覺得奇怪的地方,“乘人不備的最好時機,莫過於人多混亂。也就是金玫瑰剛剛走向後台,一眾簇擁著圍上去和她說話時。”

難道是藏在鞋底的毒針,裝作不小心踩到絲特芬妮?或是故意摔倒的瞬間,朝著絲特芬妮的腳背紮了一針?

可如果下毒者有敏捷的身手,為什麼不直接在擦肩而過時,給絲特芬妮手臂上來一針?

腳背紮針的殺人手法,究竟由幾種因素促成?

“必須理清上周五後台的現場情況。”

歇洛克示意凱爾西立即出發,“去蘇格蘭場,問問有沒有人證到了。”

懸賞登報後,蘇格蘭場過了異常熱鬨的三天。

很多熱心人士前來提供線索,一坨坨真真假假的消息,砸得雷斯垂德與格雷格森腦袋都快爆炸了。

“哦!你們來得剛好!”

雷斯垂德不同以往的眼疾手快,將給目擊者做筆錄的活都扔給格雷格森。遠遠瞧著兩人,他就搶先一步跑出接待室。

像為證明不是逃避繁瑣工作,雷斯垂德端正神色說:“我還想去找你們,剛剛收到一份意大利方麵的電報,金玫瑰的神秘情人確定了。”

“是維托裡奧男爵,他的夫人特意發電報來告之此事。”

雷斯垂德表示金玫瑰之死已經傳遍歐陸,三天前有關神秘送花人的懸賞很快也廣為人知。

絲特芬妮是意大利歌劇院的首席,她在意大利名氣更甚,現在得到意大利方麵的線索也在正常範疇內。

“男爵夫人查到了男爵近一年多的買花記錄,以及管家證明送給托比女士的橙色玫瑰,會特意在花上灑金粉。

另外,男爵夫人還找私家偵探拍到了金玫瑰與男爵私會的照片。不過,維托裡奧男爵不可能是凶手。”

雷斯垂德頓了頓,難得讓他逮著一個機會提問,“兩位不妨猜一猜原因。”

歇洛克與凱爾西麵麵相覷。

金玫瑰想要退隱,挑挑揀揀一番,不可能隻做情婦吧?但意大利信奉天主教,如今根本不存在離婚,想要再婚隻能喪偶。

如今男爵夫人主動發來電報,並且提到了調查了一係列男爵與金玫瑰有私情的證據,那維托裡奧男爵不可能是凶手的原因,或許隻有一種。

“他死了?”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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