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森太太在麵包店工作真的屈才了。
如此此豐富的想象力應該介紹給華生認識, 能邀請她參與到音樂劇劇本編寫中,一定能增加許多出人意料的橋段。
“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歇洛克正色回答了哈德森太太的問題,“我們既不是巫師也不是天使, 更沒有從異界而來,隻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普通人。”
說著, 歇洛克還煞有其事地詢問凱爾西, “班納特先生, 我沒有答錯吧?”
“當然,福爾摩斯先生, 您總是正確的。”
凱爾西理所當然地讚同, 轉頭再次打破了哈德森太太的幻想。“和倫敦街頭隨處可見的人一樣, 我們沒有任何超凡能力。今天來是為調查二十多年前的一些事。”
因此, 相遇隻是偶然。
至於歇洛克推測到哈德森太太會被丈夫搶劫, 對他而言非常簡單。而治療脫臼的手法,凱爾西表示也算不得了不起的本領。
“哎——”
哈德森太太長歎一聲飽含遺憾, 似乎有什麼夢想碎裂了。
凱爾西與歇洛克保持微笑, 並不想弄懂哈德森太太為何要惋惜。
兩人簡單地自我介紹後, 尊重哈德森太太的意願先將人送回家。
哈德森太太表示等明天某家中醫診所開門, 她再去打石膏。
那有出名的骨科花國醫師, 在沒有能透視人體儀器的時代, 竟有一手仿佛能看穿皮肉神奇的正骨術。
有關凱爾西為什麼會?如果歇洛克問,她也能給出自圓其說的解釋。
從前懂得些人體骨骼構造,後來在黑暗古堡結識了唐先生,向他的保鏢白衣服請教了幾招。
眼下, 三人來到貝克街,沒有多提正骨術。
哈德森太太也沒多提半道被搶,她必須認真想一想,要與哈德森做一個了斷。在那之前,讓她先為伸出援手的紳士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兩位先生,讓我們省了那些客套,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吧。隻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
歇洛克開門見山提起分屍案,因為報紙刊登L探長與鳥糞不得不說的故事,此次發生在地鐵站周邊的案件多少為外人所知。
“1854年到1857年,哈德森太太,您在「彩虹之糖」工作嗎?”
哈德森太太點頭,“準確地說,是1854年11月10日到1859年3月21日,我在「彩虹之糖」的馬裡波恩區分店工作。”
“很好,您記得具體的日期。”
歇洛克希望哈德森太太的記性能更好一些,“那麼您是否遇到過一位客人:當年大約三十歲左右,白人女性,與您一樣高,身材偏瘦。”
“她可能有十歲左右的孩子,也可能有收藏糖紙的喜好。儘管經濟不太寬裕,但時不時會來購買糖果。”
歇洛克取出幾張糖紙樣本,示意哈德森太太細看。如今無法確定與骷髏頭之側的糖紙與死者一定有關,但不妨先做可能有關的推測。
哈德森太太記得這幾款糖果,都是平價產品,深得孩子們的喜歡。
“買這幾類糖果的人很多,基本都是有孩子的家長。哦,你們也知道,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有十歲左右的孩子很常見。”
因此僅從外貌描述,符合條件的人一撈一大把。
至於經濟不寬裕,哈德森太太就此反問,“兩位先生,你們一定沒有照料孩子的經驗,我指的是哪怕拮據也用心照料的情況。”
歇洛克與凱爾西齊齊搖頭。
“那就對了,你們不了解拮據的父母也有他們的計策。”
哈德森太太當場舉例,“即便家庭條件不夠好,但不妨礙大家買糖果哄孩子。比如相熟的鄰居,一起工作洗衣女工等等,大家湊錢買一罐糖果平分。這樣的情況不在少數。”
那些家庭的孩子大多早熟懂事,一次能得幾顆糖果獎勵就很開心。如此拚單買糖果,不僅省錢,還能不時嘗鮮。
“是我想得不夠全麵,生活到處都是智慧。”
歇洛克虛心接受哈德森太太的指點,又試圖縮小尋找死者身份的範圍。
“十五年前,被害人脊椎受傷導致下半身癱瘓。”
歇洛克問,“那距離拆遷已過去了好幾年,她很可能已不住在附近,但也許會有一些流言傳回貝克街。您有聽說過嗎?”
“上帝啊,癱瘓!”
哈德森太太不敢想象那種無力的場景,認真回憶後搖搖頭,“抱歉,我沒有聽過這一類的傳言。那位被害人很可能因拆遷,不得不在倫敦另一側租房,誰誰誰癱瘓的消息也就傳不到貝克街。”
的確,這符合最初的推測。
歇洛克與凱爾西早做過心理準備,想要確定死者的身份不容易。
哈德森太太很想幫忙,而她也讀過報紙報道,諸如廢宅驚現屍體!鳥糞的指引——L探長又遇奇案。
不等兩人問,她主動提起廢宅的事。“如果要問維利奇家,據我所知,與他家有關的人沒有一位符合你們的描述。”
維利奇,即發現埋屍的廢宅屋主。
這兩天,歇洛克弄來了二十年前的拆遷名單,走訪了尚在倫敦的維利奇老鄰居。
根據鄰居回憶,三十七年前,維利奇一家原有四口人。
夫妻與他們的雙胞胎男孩,但雙胞胎兄弟在十二歲時因流感相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