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一頭霧水,這句話沒頭沒尾,難道體驗正骨就能找到線索。統一標準。較大的醫院可能有備份,但街角小巷的診所,不能指望他們記得多年前的病患。
“福爾摩斯先生,我想這與蘇格蘭場的調查速度無關。”
雷斯垂德不覺得卡特等人偷懶,歇洛克找到線索多半是運氣好。“倫敦有太多犄角旮旯的診所、藥鋪,無疑這次您的運氣不錯。”
“運氣?”歇洛克不否認有運氣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他會思考。“探長,您該認識到隻有準備充分的人能抓住運氣。”
歇洛克緊接著就問,“您的手下調查中醫館了嗎?如果調查了,那有充分向中醫館求證了嗎?是不是經過幾家中醫館,也隻會問「十五年前,你們收治過一位癱瘓的病人嗎?」得到「沒有收治」的回答就離開了。”
雷斯垂德臉色僵硬,因為歇洛克都說對了。他倒也好奇了,“那種情況下不離開,又要怎麼做?”
“當然是設法縮短調查的時長。”
歇洛克不似雷斯垂德,從不傻傻地認為僅憑他一個人,短期內就可以查遍倫敦醫館,必須要找到其他方法。“探長,您一定沒親自去體會過中醫正骨的奇妙。”
哈?
雷斯垂德一頭霧水,這句話沒頭沒尾,難道體驗正骨就能找到線索。
歇洛克簡單地說起,他送一位新客戶即哈德森太太去打石膏。
到了中醫館,敏銳地觀察到一點——倫敦的中醫們私下交流活動不少,不時會聚會搞幾場病例辯證,而他們多有記錄病案的習慣。
“被害人雙腿腿骨反複受傷,很有可能找正骨師,像她那樣的病案也可能出現在交流會。”
歇洛克道出了縮短調查的好辦法,“在交流會打探線索的效率,比你一家家醫院跑要快多了。”
“您沒有開玩笑?”雷斯垂德不敢置信,“這種聚會完全是內部交流,怎麼可能邀請蘇格蘭場的探員前去?”
“其實並不難。”
歇洛克比出三根手指:“首先您得有誠意,多少懂得一些花國話。其次您得有專業知識,多少懂得一些醫術。最後您得有耐心,一場接一場地參加,彆覺得枯燥。”
雷斯垂德忽然很有自信了,不是自信能參加交流會,而是非常自信能給出一個標準答案了。
“這次能給您百分百的確定回答——我去不了,第一步學一門外語就卡死了一切的能性。福爾摩斯先生,您對不難的標準有誤。”
歇洛克眨眨眼,不好意思,他下意識給出凱爾西認同的標準。而像他們一樣追求學無止境的人太少了。
歐洲大陸《阿爾卑斯奇遇記》銷量火爆,所有人都知道正因有唐先生破解機關,才有了最後的逃出生天。
他當然要多少學一些花國話,誰知道是不是會在下次危機關頭用到。可彆到時候明明有相關提示,但看不懂就很尷尬了。
跳過這些具體調查經過,歇洛克表示十天不到,他經過層層引薦,最後找上了林氏醫館。
“十五年前,林氏醫館收治過一位癱瘓病人。病人梅根的年齡、性彆、病情都與被害人吻合。”
根據病案記錄,梅根因從樓梯意外跌落摔斷脊椎癱瘓。
因為病急亂投醫,她在服用了偏方後失去聲音,相關的病情都由女兒南茜轉述。
嗓子受傷,這卻是屍檢沒查到一點。
由於死者被斷頭,頭顱後煮開去肉。脖子與嘴巴發聲部分的器官組織全都丟失,而無法認定她的嗓部情況。
再說,給梅根治病的醫師已年邁歸國,好在他的學徒還記得一些舊事。
梅根是寡婦,僅有獨女南茜。當時南茜十六歲左右,母女倆的經濟狀況並不寬裕,卻不得不多次前往醫館。
南茜請不起其他的看護,而梅根精神狀態不穩定。
她時不時趁著女兒外出工作想要下床活動,哪怕將人綁住,但也總會有疏漏,導致了反複多次的骨傷。
“老醫師的醫術高明,在梅根反複折騰下,還能讓她的腿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常。醫館還傳授了南茜一些按摩手法,專門針對預防肌肉萎縮。”
歇洛克指出這與屍檢吻合,“顯然,南茜應該一直在認真看護。屍檢時,梅根的腿部情況良好並未萎縮。”
雷斯垂德聽完,覺位癱瘓病人。病人梅根的年齡、性彆、病情都與被害人吻合。”
根據病案記錄,梅根因從樓梯意外跌落摔斷脊椎癱瘓。
因為病急亂投醫,她在服用了偏方後失去聲音,相關的病情都由女兒南茜轉述。
嗓子受傷,這卻是屍檢沒查到一點。
由於死者被斷頭,頭顱後煮開去肉。脖子與嘴巴發聲部分的器官組織全都丟失,而無法認定她的嗓部情況。
再說,給梅根治病的醫師已年邁歸國,好在他的學徒還記得一些舊事。
梅根是寡婦,僅有獨女南茜。當時南茜十六歲左右,母女倆的經濟狀況並不寬裕,卻不得不多次前往醫館。
南茜請不起其他的看護,而梅根精神狀態不穩定。
她時不時趁著女兒外出工作想要下床活動,哪怕將人綁住,但也總會有疏漏,導致了反複多次的骨傷。
“老醫師的醫術高明,在梅根反複折騰下,還能讓她的腿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常。醫館還傳授了南茜一些按摩手法,專門針對預防肌肉萎縮。”
歇洛克指出這與屍檢吻合,“顯然,南茜應該一直在認真看護。屍檢時,梅根的腿部情況良好並未萎縮。”
雷斯垂德聽完,覺得梅根一詞有些耳熟。
“我想起來,之前你們走訪貝克街,記錄裡了一些父母與孩子的感情非常好。其中有一對母女,寡婦梅根帶著女兒生活。哦!這就是對上了。”
“恭喜您,總算反應過來了。我還以為您忘了那匆匆一筆。”
歇洛克來到蘇格蘭場是為查清南茜的去向,“二十年前,梅根母女倆因拆遷離開了貝克街,到其他地方租房子。十五年前,她們去林氏醫館就診,根據記錄當時她們住在醫館附近,但住了一年就搬離了。”
現在尚不能百分百確定無名女屍是梅根。
女屍人頭隻剩骷髏,在麵部圖被還原之前,無法讓其他人前來辨識。另外,必須向南茜確認她的母親是否失蹤。
“找到南茜不容易。我已經問詢過醫館四周的住戶,過去十四年,沒有人知道南茜的動向。”
歇洛克給了兩個方案,“先查四五年前報失蹤案的家屬,另外可以考慮登報找人,但務必謹慎操作。”
雷斯垂德點頭,這是一起分屍案,凶手與梅根母女極可能有深仇大恨。
報紙已報道過廢宅發現屍塊的消息,現在指明了無名女屍極有可能是梅根,很難說南茜是否會被凶手盯上。
“那我就先從報案者開始查,但也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不習慣找蘇格蘭場,習慣找私家偵探的人太多了。”
雷斯垂德叫來卡特讓他去仔細翻找,而看向尚未離去的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您還有什麼叮囑?是想一起去檔案室幫忙?”
歇洛克看了看天色,“請隨我去一次蒙塔古街。班納特先生留的消息,今夜七點肖像圖能出來。您將它取回來多複製幾份,也便於按圖查找死者。”
凱爾西接手重塑頭顱外表的任務,但也沒停止之前就接手的工作,協助基金會對孤兒院、女校等的用款調查。
歇洛克又一直在外調查。哪怕住處隻隔了一條街,兩人回家的時間不定,無法隨時交換消息。
隻能留一封書信,約定好時間。
夜,七點整。
凱爾西聽到了準點響起的敲門聲。
“兩位,晚上好。”
凱爾西打開門,“你們要的人頭都在客廳裡了。”
不等雷斯垂德指出凱爾西用詞歧義,一進門,他就暗吸一口涼氣。
十月末,天黑得早了。
客廳煤油燈昏黃。三顆人頭模型栩栩如生,戴著假發固定在支架上。活像三個半死人,眼眶空洞洞的,全都死死盯著大門位置。
幾乎能假想那個場景。
萬一有誰不請自來,夜半三更撬開門後,正對三顆人頭後,那種刺激會刺激地心跳驟停。
凱爾西笑著問,“探長,還滿意所看到的嗎?”
雷斯垂德:他懷疑兩隻魔鬼是故意在坑他,但沒有證據。
雷斯垂德故作鎮定,指向三顆人頭的眼部位置,“人頭有眉毛、有眼眶、有睫毛,為什麼沒有唯獨沒有放眼珠?”
歇洛克的聲音,在雷斯垂德背後響起。
他的語氣幽幽,“探長,您沒聽過東方畫龍點睛的傳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