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Chapter116 暴富之後(2 / 2)

指紋已納入英國偵破斷案標準。雖然這裡是威尼斯,法律上不一定緊跟科學的發現,但客觀證據的作用誰也不能否認。”

換言之,安格斯兄弟倆做的事是板上釘釘,誰也無法抵賴。

費馬狠狠將茶杯往安格斯兄弟兩身上摔去,“畢維斯,亨利,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廳內一時死寂。

“哈哈哈——”

一分鐘後,畢維斯卻是癲狂地笑了起來,“說什麼?說我們忍他很久了,忍到終是計劃殺了他。在母親去世時,奧爾就該意識到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他應該懺悔應該改變,但他什麼都沒有做。”

畢維斯的話,像是劃開了一道宣泄的口子,讓亨利也一吐心中不快。

“父親是其實一個自私的人。費馬表叔,請彆著急否認。

您記得是誰日夜流連沙龍?是誰在兒子重病時,隻顧著參加文學派對?又是誰在妻子懷孕時,因為朋友的旅遊邀約就撒手不管家裡獨自出海?是奧爾,我的父親。”

亨利想起過去,做為兒子是早就看透了奧爾,“奧爾的朋友、商業夥伴都對他讚不絕口。的確,他為人大方,又有帶著大家一起賺錢的本領,在外誰不喜歡他。但對家裡呢?奧爾不願分出一點點心思,用在母親與我們兄弟身上。”

很多家庭矛盾,是在長年累月裡越積越多。

畢維斯與亨利自小就沒得到多少父愛。

雖然奧爾賺錢本領高,在錢財上不曾虧待妻兒,但除了錢,彆的幾乎都沒有給。導致兄弟倆與父親的關係淡淡,反而非常親近他們的母親。

十多歲時,兄弟倆的母親再度懷孕。

那時,畢維斯與亨利都已懂事,明白父母夫妻關係淡淡。但奧爾在外並無情人,他對女人的興趣似乎不大。

“母親懷了妮可,是在儘最後一次努力,希望借此契機與父親親近起來。”

畢維斯記得當年他與母親的談話。

母親曾經說過有許多夫妻都是冷冷清清地過了一輩子。

奧爾還算一個好男人,起碼從沒在外包養過情人,就是不著家而已。奧爾喜歡文學社,喜歡旅行,喜歡那些浪漫的事。

亦是為此,第一任安格斯太太沒有放棄親近她的丈夫,甚至在高齡懷孕時,仍打算將孩子生下來。

誰也沒有她想到會遭遇難產,生下的小女兒妮可也因此天生弱智。

“產後並發症讓母親臥床兩年,她沒能撐住離開了我們。而那兩年,我們的父親依舊如昔,該吃吃該玩玩,當然他多了給許多醫藥費,以及給了大筆照顧妮可的生活費。“

畢維斯不隻一次想問,做父親的隻給錢就夠了嗎?!

十幾年來,這個問題一直無解。從他身邊的同學朋友來看,幸福的家庭很少。缺錢的矛盾更深,有錢的也難免私生子等麻煩,似乎生活的常態是不如意。

於是,安格斯兄弟倆懷著如此想法長大。

失去了關愛他們的母親,兩人沒有辦法接納導致母親難產的妹妹妮可,更與父親奧爾關係越發疏遠。

一切本來會按部就班地走著。

等奧爾漸漸老去,兄弟倆也會聘請醫師、護工照顧他,不喜妹妹也會管她吃穿住行。

偏偏,茱莉婭出現了。

奧爾性格浪漫,他不顧已是五十六歲,追求二十二歲的茱莉婭。

這種老房子著火一般的感情,最關鍵的原因可能是一個M在幾十年的尋覓中,終於找到了一個最適合他的S。

畢維斯與亨利發現了奧爾參加O俱樂部,通過多方打探確定了父親的特殊嗜好,而漸漸理清了過去母親遭受冷遇的原因。

亨利說到此處,不掩敵意地怒視茱莉婭,“直到這個女人出現,我和哥哥才明白了一件事。

——我們的父親並不是性冷淡,也不是對家庭毫無留戀,一切隻源於他的特殊癖好!母親給不了父親想要的感情與**,而麵對這個女人,父親瘋狂了。”

奧爾的續娶引爆了潛藏在安格斯兄弟倆心底二十多年的怨恨,讓怨恨到達頂點的是奧爾的一份囑托。

“奧爾想要與這個女人生一個孩子。他自知年事已高,照顧不了家裡幾天,想讓我們兄弟將來關照還沒影子的弟弟或妹妹。”

畢維斯嗤笑,“憑什麼!我們從來沒得到過多少關愛,奧爾憑什麼為另一個仍在設想中的孩子想那麼多!更憑什麼讓我們兄弟儘心儘力!”

當時,弑父的念頭便冒了出來。

兄弟倆想要弄一出完美毒殺,還查閱了毒物的中毒後表狀,決定利用嗎fei與顛茄的特性,先後配合使用。

是在茱莉婭買的紅酒裡下毒,等奧爾喝了後,再以茱莉婭常用的顛茄眼藥水改變奧爾的瞳孔表象。

那一瓶注射嗎fei的酒,按奧爾的飲酒速度就是這兩天會喝完。

家裡其他人,兄弟倆與妮可都不喝這種酒,茱莉婭如果喝了就讓她一起死。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昨夜,亨利半夜起床聽到樓梯動靜,一看是奧爾從外麵回來。當時看到奧爾走路有些踉蹌,就以為他已經喝了毒酒快要毒發。

遂,尾隨其後,趁著男仆強尼離開,潛入奧爾的房間伺機而動。

當奧爾在浴桶裡身體不適要搖鈴時,亨利先一步進入浴室,裝作能幫助他的模樣。

“奧爾啊啊啊的想說什麼,但說了’河水,星星’,便也沒能再說下去。”

其實,真要對給病危的人急救,亨利也沒法急救。

而奧爾最後有意識的十幾秒,他已經沒力氣掙紮,眼睜睜看著亨利給他滴了顛茄眼藥水。

“忙亂中,我也不懂為什麼報紙上說的嗎fei中毒,瞳孔極具縮小現象沒在奧爾眼中出現。

我隻能猜測是毒發作用到眼睛的時間有延遲,就先給奧爾滴了眼藥水,但才發現他的瞳孔很快變大。”

當時,亨利已覺得哪裡不對了,難道奧爾不是喝了畢維斯準備的毒酒?

但他已顧不得太多。茱莉婭在隔壁,他不能被那個女人發現,就匆匆離開。

兄弟倆交代完一切,客廳再度陷入沉默。

凱爾西與歇洛克交換了眼神,還能對畢維斯與亨利說什麼?

是要說一切有因有果,但那不是犯罪的理由。而想要進行完美毒殺,不是看一看報紙,查一查文獻就能做成。

此時,茱莉婭站了起來,先打破了沉默,“非常好,這不就弄清楚了。畢維斯與亨利,你們歹毒地策劃了謀害自己父親的計劃。奧爾死了,死前最後遇上亨利。

誰知道你們是隻弄了一瓶毒酒,還是通過另外的方式下毒又抹去了證據,反正奧爾的死,與你們脫不開關係,那也就沒其他好說的。費馬先生……”

‘哐!’

亨利抄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茱莉婭扔去,不管她尖叫,直接開罵,“做過的,我們都認了。我們是想殺奧爾,但事實是他的死與我們無關,怎麼到你嘴裡我們就變成真正的殺人犯了。”

“啊啊啊——”

茱莉婭躲得快,但還是被澆了半身茶水。她頓時火冒三丈就要反擊回去,也是舉起手邊的茶杯。

凱爾西眼見鬨劇就要上演,直接戳破,“茱莉婭女士,你懷孕了,還是先坐下來比較好。”

“懷孕!”

“懷孕!”

畢維斯與亨利凡都不敢置信地叫出來,難道他們還真要多一個弟弟?!

“不,不可能,那是誰的孩子?”

這下,輪到茱莉婭臉色慘白,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還能是誰……”

話音未落,歇洛克便報出一個名字,“肯恩·托馬斯,茱莉婭女士,您與他熟悉嗎?請務必想好了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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