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茜為凱爾西調整著朝向,“兩根蠟燭就放在了梳妝台的兩角。零點鐘聲一響,我抬頭時在鏡子裡看到了狼人的臉。”
當時,萊克茜抄起一個燭台就砸向鏡子。
“太可怕了,他,它,她?好吧,那是一張狼頭臉,長著血盆大口,仿佛下一刻就要衝去鏡子將我吞了。”
“隨後,你選擇拿起了燭台砸鏡子,為什麼沒有直接扔出手裡的蘋果?”
凱爾西一邊問萊克茜,一邊盯著麵前的鏡子,就見鏡子照出了大衣櫃的一角。
“我不蠢。蘋果與水果刀,它們不能一下砸碎鏡子。“
萊克茜表示害怕並沒有影響她的智力,“燭台不一樣,是能立即粉碎魔鏡,不讓狼人有機會鑽出魔鏡。”
凱爾西微笑,是該誇獎萊克茜的臨危不懼,還是該說她的腦洞太大?
此時,歇洛克從窗邊走回大衣櫃。
他打開了一扇衣櫃門,正是鑲嵌著全身鏡的那扇門。
無需言語。
凱爾西抬起左手稍稍比劃,歇洛克以此調整了大衣櫃鏡麵的角度。
此時,梳妝台鏡與大衣櫃鏡構成新的角度。
隻見梳妝台的鏡子照出了窗外的景色,正是高大樟樹的樹冠。
“我出去看看。”
歇洛克說著直接下樓。不必問,看的當然是那棵出現在梳妝台鏡中的樟樹。
凱爾西則問萊克茜,“那天晚上,你確定衣櫃的鏡門關上了嗎?”
“鏡門關上了嗎?”
萊克茜記不清楚了,她盯著鏡子中的樟樹:“這裡是三樓。你們懷疑我看到的是樹上的狼人?上帝啊!我記得狼並不會爬樹。”
凱爾西一本正經地說,“不錯,狼確實不會爬樹,但上帝沒說狼人不會爬樹。
萊克茜小姐,比起你以削蘋果不斷皮的方式從魔鏡召喚出狼人,我覺得午夜狼人爬上你窗外的樹頂更可信一些。”
萊克茜:偵探先生,您的冷笑話真的很冷。
“如果狼人出現在樹上,那就更可怕了。”
萊克茜隻覺惡心,泛起一身雞皮疙瘩。“它出現在魔鏡裡,我砸碎鏡子就好。但它活生生地蹲在樹上,在我一無所知時在偷窺我。”
萊克茜瞬間展開無數聯想,“上帝啊!當天晚上我穿了一條紅裙子!狼人是不是把我當小紅帽了?想要把我吃掉?或者,它不是想吃食物,而是想……”
凱爾西及時打斷了萊克茜,“四天前是下弦月,傳說裡滿月的夜晚,狼人才會嗜血狂暴。
萊克茜小姐,從這個角度出發,那夜你窗外的狼人並不會瘋狂攻擊人類。對此,有沒有覺得自己還算幸運?”
萊克茜頓時無語,也忘了對狼人的恐懼,她得好好想一想從哪個角度腹誹偵探先生比較好。
凱爾西:彆管她說的話有多離譜,安慰作用是即刻生效了。
不過,樹上真的出現過狼人嗎?
屋外,歇洛克三兩下爬上樹冠,在樹枝上匍匐搜尋。
他沒有發現動物銳爪留下的痕跡,但有幾根細枝被壓斷,而在這個位置樹葉也有被踩踏的跡象。
樹葉上不曾留有完整腳印,但沾上了一些土漬。
“從泥土的顏色看,部分土漬來自樹林。”
歇洛克回到出事的房間,不僅帶來了沾著泥土的樹葉,還有一撮棕色毛發。
這一撮毛發大約兩指長。
是被卡在樹枝上,很可能是狼人爬行時不小心留下的。
“不是普通人類頭發的質地。”
歇洛克從外觀初步判斷,“毛發偏硬,接近動物毛的手感,但我沒有接觸過這類動物毛。有些像是人類的胡子,但比那更硬一點。”
凱爾西脫下手套,接過毛發感知一番,也搖了搖頭。“我也沒見過。”
未知的毛發,讓萊克茜倒退兩步。
她的臉色有點白,但忍保持著理智,“是這個顏色!我確定在鏡子中見到的狼人,它長了一臉棕色的毛。”
趁著歇洛克上樹查探時,凱爾西已經畫出了狼人的肖像草圖。
鏡子裡,狼人瞪著一雙幽綠森冷的眼睛,長條臉而遍布棕色毛發。
至於是否有血盆大口?
在凱爾西的仔細詢問下,萊克茜承認沒有看清,她進行了臆測推斷——認為狼人等於殘暴,殘暴等於要來吃她。
狼人的鼻子也不明顯。
不是說鼻子扁平,臉部中間是有凸起如鼻頭的部位,但被棕毛遮掩無法看清。
五官之中,萊克茜同樣沒看到所謂豎直的狼耳。
她隻看清了眼睛,其它的眉毛、耳朵、鼻子、嘴巴,都被那張遍布棕毛的臉遮掩了。
隨後,搜查彆墅周邊是否有狼人足跡。
並沒有赤足行走的巨型動物爪印,卻發現了幾枚陌生鞋底花紋的運動鞋印。
與慣有印象中的狼人高大威猛不同,這些鞋印尺碼偏小,比萊克茜的鞋碼都小一號。
這究竟是什麼品種的狼人?
從艾麗莎被迫出演的《白雪公主》,到萊克茜的魔鏡顯像《小紅帽》,難道是《格林童話》的黑暗版入侵現實世界了?
歇洛克並不相信這種荒謬的事,現實生活中出現黑暗怪物的可能性,比把男人變成女人還要低。
什麼?要怎麼解釋在他親愛的傑瑞身上發生的事?
下一刻,凱爾西感到一道目光緊鎖在身上。直接問歇洛克,“你這是什麼眼神?”
“你看不出來嗎?”歇洛克理直氣壯,“我是在看獨一無二的班納特‘先生’。”
凱爾西:難道她會傻到聽不出哪裡怪怪的。
可以確定湯姆正蠢蠢欲動想要揭破她的偽裝,不知會用哪一種方法?或許又是一場賭局?她還有點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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