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西密切關注著四周有無風吹草動,提防著安德烈突
然回來。
索性沒有任何突發腳步聲出現。
戒備之中,即便巡邏隊來過一次,也沒能發現馬戲團團長的帳篷被外人潛入。
半小時後。
歇洛克搜遍整個營帳,安德烈並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但被他找到一封帶血的信。
馬戲團的飛刀表演設備上,有安娜書寫張貼的注意事項,是讓旁人不要輕易觸碰以防受傷。
與之對比,從寫信人的字跡判斷,這封信出自安娜之手。
回到兩人的帳篷,歇洛克向凱爾西複述了那封短信的內容:
“「親愛的,我對你的感情再也壓抑不住,迫不及待想要與你共度一夜。等到芝加哥之事告一段落,十一月末就讓我去到你的城市,我們一起去紐約楓葉林。也請允許我帶一個毛茸茸的小家夥來看你。愛你的我,於十月二十五日。」”
信封上尚未書寫地址與收信人。
它卻被從主人手上奪走,是落到了安德烈的手中。
“乍一聽,這是一封徹頭徹尾的情書,但有一個稍顯奇怪的地方。”
歇洛克指出信中沒有具體人名,“親愛的XX,愛你的OO,這才是常用格式。安娜的信,就像是特意隱去通信雙方的信息。”
萬一信件落入他人之手,也無法從中輕易判斷出信的來曆。
“它可以是一種模糊的接頭暗號。”
凱爾西猜測安娜有要事告之紐約牙醫,“兩人相約在十一月末紐約見麵,地點就是他們都知道的楓葉林。毛茸茸的小家夥,則是把人嚇得夠嗆的狼人,他與安娜果然是一夥的。”
這封短信沒有更多的內容,安娜想說想做的事都是戛然而止。
她的信帶著血跡,很可能是遇害後被翻查出來,被收到了安德烈的手中。
然而,兩位偵探還無法確定安娜究竟因何而死。
目前發現的屬於安娜的東西,除了書信,僅有那一顆帶血的鑲銀牙齒。
帳篷裡,氣氛略沉悶。
歇洛克先打破沉默,“說點輕鬆的,等回到紐約,你想去看楓葉嗎?“
凱爾西笑了起來。親愛的湯姆很會意有所指,是將所謂情書的內容借用了過來,虧得他沒有借用前半段短信中的炙熱用詞。
“楓葉是不錯,但今夜我想先找一找「毛茸茸的小家夥
」。”
凱爾西說起正事,“趁著安德烈不在營地,我們不如連夜去狼人出沒過的樹林區域探查一番。如果能運氣好遇到狼人,不少謎題可能得以解開。”
“的確要走一趟樹林。也許不隻有狼人,還有所謂的亡靈。”
歇洛克也言歸正傳,“我懷疑安德烈等人也前往了樹林。今夜勢必要追蹤調查他們的蹤跡。”
避開巡邏隊,兩位偵探悄悄向樹林進發。
臨近午夜,兩人沒有使用煤油燈。
借著滿月的亮光行路,等進入樹林後再用起火折子,能便於隱匿行蹤。
一路什麼都沒有發生。
荒郊野外沒有一個人影。彆說沒有人影,是連鬼影也……
誰說沒有鬼影的!
前方樹林,正飄著一團團火光。
幽綠火光,起起伏伏。
像極了傳說裡的催命鬼火。
**
此時,芝加哥另一側的某旅店。
華生與他的戰友利奧共住一個套間,兩人略作偽裝正在扮演一對特彆角色。
——分彆飾演偵探班納特與偵探福爾摩斯,前者正在照顧生病的後者。將兩人所在位置的風聲放出去,但又對外宣稱兩位偵探因身體不適暫時休息。
如此一來,混淆視聽。
便於真正的偵探混入馬戲團,而不讓他們被懷疑身份真偽。
這樣角色扮演是非常新奇的體驗。
華生有過幾次偽裝查案的經曆,但讓他演最熟悉的兩位偵探,他反倒沒有信心。
原因簡單,萬一被人詢問怎麼推理案情,他就會露出馬腳。索性此次演得是照顧病人的場景,能完美規避他在推理上的弱點。
三天以來,一切太平。
豈料這個午夜,旅店房門被驀然敲響。
“叩叩——”
兩下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午夜安寧。
華生頓時警覺起來。
沒有立即開門,側耳傾聽,但沒有聽到門外還有什麼動靜。
五分鐘後。
華生與利奧持槍戒備,緩緩打開了門。
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房門口卻放著一個不曾上鎖的木盒。
華生將小心翼翼打開盒子。
裡麵沒有彈出什麼暗器,但一股血腥味竄了出來。
隻見盒內是一顆血淋淋的女性人頭,她失去了半隻耳朵。
虧得華生與利奧都曆
經沙場,沒有被這幅場景嚇到,也沒有發出驚叫聲。
“有一張紙條。”
利奧將貼在盒蓋內側的紙條展開,「尊敬的偵探先生們,這是給你們的線索。真相就在月亮灣馬戲團邊上的樹林,你們敢去看一看嗎?」
利奧將紙條遞給華生,他該說點什麼?隻能來點輕鬆的調侃。
“約翰,原來這就是你離開我之後的生活狀態,真是刺激!偵探的日常,就是被送午夜人頭禮盒。”
華生:不!我的生活常態,是請求哈德森太太提供小甜餅和牛奶做宵夜。人頭禮盒,這種血淋淋的東西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