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音 豬的一百零八種妙用
華生麵對這種提示, 勇敢而誠實地選擇了放棄思考。“說吧,需要我去哪裡找凶器?“
“華生先生,您真不猜一下?”
歇洛克好心提醒,“很容易的, 目前隻剩一個方位沒有查了。”
華生擺擺手, 對於「容易」的理解, 他和歇洛克向來隔著一個大西洋之遠。
“福爾摩斯先生, 您不必再提示了,我想不到哪個方位。凶器總不至於是飛到天上去了。”
話音落下,小巷有點安靜。
‘啪啪——’
凱爾西鼓掌以示慶祝, “華生先生,祝賀您答對了。凶器是有可能飛上天去了。”
華生目瞪口呆:什麼?他就是瞎蒙的。
“您感到很驚訝?”
凱爾西反問華生, “儘管飛上天不容易,但百年前隔壁法國的熱氣球載人上天。即便近百年飛行未見突破性發展, 可是您認為將一把小小的鑹頭弄上天很困難嗎?”
“當然不難。”
華生必須承認事實,隻是很少有凶手借此銷毀罪證, 更沒有人從爆破聲與豬的使用角度來做如此推測。
不過, 一旦接受飛上天的結果, 是能解釋為什麼會有古怪的推理線索。
首先,氣球內注入的氫氣容易爆炸。近幾周,凶手放飛氣球做實驗,則會讓附近住戶聽到的輕微爆破音。
由於人們習慣性忽視頭頂,又是在夜間聽到爆破音,則氣球碎片落在屋頂不一定會引起重視。
其次,如今氣球僅在小範圍內使用, 在普通人的生活中較為罕見。
一方麵是氫氣不易獲取, 另一方麵尚未研發出能夠批量生產的輕便氣球材料。
如果心血來潮一定要玩氣球, 最便捷的方式是去殺豬攤搞幾隻完整未破損的新鮮豬膀胱。再弄來適量的氫氣注入其中,一隻「豬膀胱版飛空氣球」就完成了。
華生沒有玩過氣球,隻是道聽途說此種製作方式。
他再生疑惑,“新鮮豬膀胱還能去集市找,伊馮娜又是從哪裡搞到氫氣的?”
“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它剛好對上了伊馮娜死前消失的一兩個小時去哪裡了。”
歇洛克推測伊馮娜或是與某人接頭,或是前往了專門的儲物地點。“氫氣易爆,它不能被隨便放置,伊馮娜的行動計劃必有一個專業幫手。”
凱爾西還補充一點,“雖然豬膀胱聽上去有整隻豬就能獲取,但要將它製成升空可持續飛行的氣球要經過特殊處理。
使用專業手法剔去多餘的內壁脂肪,一不小心就會破洞,漏氣的豬膀胱飛不上天。”
華生:好懂!有理由懷疑凱爾西處理過豬膀胱。
經過兩位偵探的詳細解釋,現在可以知道升空式凶器處置法,它對掩蓋蹤跡的輔助材料要求很高。
眼下,先要爬上黑鴉巷的房屋頂部,查證氣球假說是否正確。
賭局被華生瞎蒙成功。
歇洛克願賭服輸,接下了爬屋頂的苦差。
根據近期黑鴉巷區域的風向、凶器鑹頭的一般重量、豬膀胱氣球的大小,推演出了注氫氣球攜凶器飛空又爆裂的大致區域。
借來樓梯,一棟房一棟房的屋頂搜一遍。
華生留在地上密切注意情況,為同上屋頂的兩位偵探隨時提供地麵支援。
這裡必須收回之前的腹誹,班納特先生還是體貼的紳士,是主動提起與福爾摩斯先生一起去爬屋頂勘察。
屋頂上,兩人輕步緩行。
一個小時後,歇洛克發現了豬膀胱的殘跡。
兩天兩夜,豬膀胱氫氣球的爆炸碎片暴露在戶外。經過陽光直射與昆蟲啃食,已經是所剩無幾的腐爛肉糜狀。
“真的有冰鑹鑹頭。”
凱爾西在低凹處找到了凶器,其上有著乾涸血跡,鑹頭末端係著一根細繩。“湯姆,我們的運氣不錯,鑹頭上有兩枚血指紋。”
歇洛克聯係起伊馮娜的屍檢結果,“伊馮娜的手掌有過劃傷,但她佩戴的手套並沒破損。這可能是伊馮娜戴著手套不便捆綁氣球,取下手套卻被鑹頭劃傷手心,但放飛氣球後又若無其事地重新佩戴手套。”
貴婦人不會輕易在外隨意取下手套。
伊馮娜的劇本是被突發性當街殺害,她必須演戲演到位,不留下常識性的破綻。期間,在鑹頭留下了指紋。
“回警局對比指紋。”
歇洛克將證物袋遞給凱爾西裝好鑹頭,“隻要指紋屬於伊馮娜,就能證明我們的一係列推理是正確的。”
屋頂上鑹頭的殘留指紋與伊馮娜的吻合嗎?
指紋對比完全一致,血型對比結果也完全一致。
對於兩起凶殺案的調查結果,最不能接受的人是溫迪·布朗。
溫迪臉色慘白,他已經知道了「大衛」的含義,他的父親比想象中更令人作嘔。
如今卻沒心思仇恨布朗,他的心中隱約有了一種猜測,是將伊馮娜推向了死亡與罪惡的地獄,那像一柄利劍懸在頭頂。
溫迪強壓著內心驚恐,問到,“我知道那種假設不好,但是母親為什麼選擇殺死薩帕特?她費儘心機嫁禍父親和他的情婦,而不是直接殺了他們。”
兩位偵探也探討伊馮娜的犯罪模式,結合此前華生提問伊馮娜去哪裡搞的專業裝備,得出了兩點結論。
“第一種可能,從現實可操作性角度出發。布朗先生身邊常有侍從護衛並且很少回家,這就給謀殺製造了難度。同理,想要直接接觸黛安女士也不容易。”
凱爾西表示將偽造的凶器埋到黛安家,那與當麵刺殺黛安相比,刺殺的難度無疑很大。
溫迪慘笑,“這是變相說明,離開多年的薩帕特才是將母親放在心上的人。”
薩帕特對伊馮娜沒有防備。
偏偏因此,他才會被輕易下藥,更是被枕邊的情人砍去腦袋。
伊馮娜選擇殺死薩帕特,是愛之深恨之切嗎?她隨後自殺,是想要同赴地獄嗎?
目前為止,沒有找到伊馮娜留下任何相關的文字記載,有關她數年來的心理變化過程與最終殺人決定隻能做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