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裴鬱偷偷戳了戳周野的大腿,小聲問他。
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反派氣質又湧現了出來,這麼可怕的?
周野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儘,看了裴鬱一眼,眼裡滿是失望和委屈,從褲兜裡掏出一串鑰匙,狠狠地拍在裴鬱麵前的桌上。
桌麵震了一下,上麵的鍋碗瓢盆甚至都丁零當啷響了,可見掌力有多大,眾人也跟著顫了顫。
“你就這麼想搬走?從我公司離開有兩個小時嗎?就租到房子了?”
裴鬱張了張嘴,想說因為有趙二少他們的幫忙啊,但是眼睛瞄了趙二少他們一眼,就見他們都在瘋狂向他擺手,求不提。
裴鬱:……
“隻是恰好看中滿意的了,租房早點晚點有什麼區彆?”
周野臉色臭臭,伸手指撥弄了一下那串鑰匙,“氣死了,就差那麼10分鐘!我剛買下前麵那幢小彆墅給你住,你就租了彆人的房子!”
裴鬱:???!!!
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他離開公司的這段時間,周野飛快開了個會,還去買了幢新的小彆墅,就為了給他住?
裴鬱心頭燙燙的,雖然周野很凶,但是他忍不住嘴角彎起。
“謝謝啦!但是我不是賺錢了嗎,想自己花錢租房,偶爾花花錢也是一種樂趣。”
周野不聽,“我也可以租給你!你錢花給我不好嗎?”
裴鬱噎住,想了想,又道:“租一棟彆墅太貴了,我沒那麼多錢。剛租了個大平層,一萬一個月,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什麼?!”
聽到這個數字,周野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一個月要一萬?搶錢呢?我租給你一個月隻要三千!誰租你的房子?我去跟他理論,讓他退錢!”
一旁的孫三少摸著夾縫中求生存的熊海的腦袋,假裝沒聽到。
暴發戶就是暴發戶!知不知道華市的房價啊!3000租個彆墅做夢呢?!
裴鬱也很尷尬,拉了拉周野的手,讓他坐下,笑問:“你彆墅多少錢買的?”
“一千萬出頭吧。”
裴鬱:……
他花一萬一個月租個房住一段時間,周野就覺得是搶錢?
直接買棟彆墅給他住,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座眾人都無語了,他們懷疑起了之前的結論,周野明明對裴少還是很寵的,不像是關係破裂的樣子。
“先吃飯先吃飯!容後再議!”
裴鬱順著周野的毛,哄著他坐下,給他夾了菜,倒了酒,總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一直糾結這些問題。
周野兀自生著氣,他覺得裴鬱就是鐵了心要離他遠點,否則3000一個月的彆墅和1萬一個月的什麼大平層,傻子都知道該選哪個!
看到裴鬱不停給他夾菜,周野又覺得不能這麼凶,這麼傷人,給了台階一直不下,到時候台階撤走了,裴鬱更不想理他了。
默默悶頭吃飯,悶頭喝酒,一杯一杯地灌下去。
趙二少等人眼看氛圍稍微好點了,也忙著恭維周野,敬酒敬酒,緩解氣氛。
熊海默默坐在邊邊上,大氣不敢出,也瘋狂灌酒,隻要醉了,他就不害怕了。
酒過三巡,飯桌上的氣氛終於正常了,裴鬱也跟趙二他們繼續聊畫廊的事。
熊海有點醉了,借著酒膽,又問了問能不能容他一起加入合作。
給人改過的機會也不是不能,裴鬱看熊海都快淚眼汪汪了,看了看邊上還在喝酒的周野。
“你之前確實傷害了周總,周總一直把你當朋友的,如果周總願意原諒你,那我可以接受你加入合作。”
簡而言之,先跟周野道歉。
裴鬱還是護著周野的,剛來的時候周野是多麼的傻憨憨,被熊海一頓忽悠,他還記在心裡。
熊海想到那些不堪的過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端著酒杯跑到周野邊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懺悔。
“周兄啊周兄,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歧視你是山裡出來的暴發戶,我不該騙你買假畫,我不該騙你毛坯彆墅是敘利亞風格,我不該騙你金絲雀是豪門高級助理,我……”
熊海還沒懺悔完全,本來根本不理他,自顧自喝酒的周野忽然一怔,迷茫著醉眼低頭看他。
“什麼?什麼金絲雀不是豪門助理?”
熊海也懵了,仰著滿是淚花的臉,吸了吸鼻子,“當初有些富二代開玩笑,說你山裡出來肯定會找靠山,可彆以後和他們的妹妹聯姻,他們舍不得。然後你又特彆好奇人家帶男伴,我就撒謊說金絲雀是豪門助理,忽悠你也找一個,這樣大家以為你愛好男,不就不會找你聯姻了嗎?”
“嗚嗚嗚!我最壞,我是個大壞蛋!幸虧你本來就喜歡男的,和裴少很是和諧,嗚嗚嗚,不然我罪過太大了!”
周野沒有在意什麼聯姻不聯姻,他從來沒有過這個念頭,但是他現在很在意什麼是真正的金絲雀。
裴鬱在一旁聽著,緊張地揪自己的手,但是大家都在,他也不方便打斷。
“那金絲雀到底是啥意思?我就是一直當裴裴是高級生活助理啊?”
話音一落,滿座皆驚!
趙二少看了看裴鬱的臉色,忙揮手想阻止熊海不要說了!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一直誤會下去吧!
可惜,熊海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膽子很大,還急求懺悔,一股腦地說。
“金絲雀就是,嗝兒,就是情人啊!或者說是床伴啊!養在家裡的漂亮床伴!嗝兒!”
熊海快樂地說完了,包間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又到了誰也不敢吱聲的時候。
周野也醉了,他晃晃悠悠地揪著熊海的衣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絲怯?你說的是金絲怯?用來乾嘛的?不是打掃屋子做飯的?”
熊海垮著臉,“是我誤導了你,我罪該萬死!金絲怯是啪啪啪的床伴,你不會一直沒有碰裴少吧?”
說完,熊海就被扔開了,醉得站不起來,順勢在地上滾了滾。
裴鬱覺得自己急需摳出個地道來逃跑,他現在尷尬得快要社會性死亡了,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大家。
正尷尬地揪著自己的手指,忽然一個極大的力道把他拉了起來。
動作之大,身後的椅子都被撞倒,摔到了地上。
“金絲怯!”
裴鬱:……
完了,為什麼要在周野醉了的時候告訴他真相?現在他口音都回來了!
“周野,你醉了。”
裴鬱摸摸周野的臉,又摸摸他的腦袋順順毛,想安撫他不要抓著這個事情不放。
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周野推邊上的牆上,緊緊壓住!
“好啊,難怪一直勾引我上床呢,原來是我不懂了!”
裴鬱:???
“你在說什麼?”
周野醉眼迷離,滿身的酒氣,鼻息噴在裴鬱頸側,一股冷冷的酒香,裴鬱後背一緊,覺得自己也要跟著醉了。
“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裴鬱:???
我不是,我沒有,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