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也不自覺的笑了。
祁林的那番說詞顯然把他的擔憂也打消了不少,吃完飯了,祁林當真還找了三個骰子,向大家展示了一下自己是真的百分百都能聽出來裡麵的點數。
這讓大家對他之前的話更加的信任。
而江芸卻是皺著眉,祁林上輩子有這麼厲害嗎?那最後怎麼每回賭都輸,把家裡的銀子都輸完了,難不成前世祁林也把自己每把都能贏的事說了出來,然後賭場就不允許他玩骰子,他每次隻能玩其他的?這樣就能說明為什麼了?
她笑了下,倒真是個蠢貨。
這麼大的優勢都能鬨的人儘皆知,白白讓自己失去了一項本事。
祁林沒想這麼多,他本來就沒想靠賭錢發家致富,他是真的因著江虞的要求,在往科舉考秀才靠舉人的路子上走,而他也堅信自己一定能走成功。他和祁二寶玩著猜骰子,樂的不可開交,笑的恣意灑脫,毫無陰霾,完全不似尋常賭博的人那般或陰沉或狂熱,他隻把手中的東西當做一般和夥伴逗樂的玩具。
或許他很普通,有著許許多多的小毛病,但祁林是相信著,一個人活於世,是必須要有一項足夠立足的能力。
在他的認知中,賭這玩意兒絕對不屬於這個。
到晚上洗漱睡覺的時候,祁林賭錢這事已經沒有在家中任何人心中留下陰影了,甚至除了江芸外大家還覺得自家兒子/哥哥/弟弟/丈夫還挺厲害的,一下子就賺了這麼多錢。
而回到房間,睡下後,程淵想了想還是問道:“芸芸。”
“嗯?”江芸從對江虞、祁林的思索中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程淵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林林?”
黑暗中時間仿佛停了一瞬,然後江芸說道:“沒有,你怎麼這麼說啊?他是你的弟弟,我們往常都沒有見過麵,也就那次我頭上掉了毛毛蟲他一個大男人都不幫我弄下來,讓我氣了很久,其他也就沒什麼了啊。”
是的,這也正是程淵奇怪的,明明江芸和祁林並沒有多少接觸,祁林對江芸也是正常的情緒,但他總覺得江芸對祁林非常有意見。或許是他的錯覺吧?也許隻是林林沒幫江芸把毛毛蟲及時弄下來,所以導致她對他比較排斥吧。
女孩子這樣,也是有可能的。
毛毛蟲這件事,老早的時候,江芸就已經跟他抱怨過了。
他想了下說道:“沒有就好,林林他有些膽小,不是故意的,你……”他想說讓江芸不要多跟祁林計較,但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祁林比江芸還要大呢,這樣對江芸不太公平。江芸除了他的臆測,其實並沒有做什麼事,對他父母,對他也一直很好,不該被他這麼隨意苛刻要求的:“沒什麼,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好了,是我自己想多了,都是我的錯。”
他的語調,甚至帶了一點點笑意,讓江芸心鬆下來的同時又很快沉了下去,她知道程淵很在乎家人,周氏和祁二寶自是不必說,甚至是祁林他也在在意。
這跟她前世看到的不同,前世她嫁給祁林的時候,程淵已經和江虞成親了,他們兩和祁家鬨的很僵,尤其是和祁林,但那時候程淵和祁林的爭執是因為江虞,祁林看上了自己的嫂子。這一世江虞嫁給了祁林,卻讓程淵和他決裂的契機沒了,她甚至能感受到程淵和祁林的關係很好,和正常兄弟一般。
她不懂這其中到底發生什麼,按理來說,就算是沒有江虞這一個導-火-索,祁林和程淵的關係也很不好才對,她知道祁林從小就在針對程淵,祁二寶跟著周氏,都不怎麼和程淵這個親哥哥相處的。
程淵從小就冷漠難受的樣子總不是作假的。
可不管怎麼說,讓她放棄報複祁林,她怎麼可能做的到,她前世年級輕輕,就在那個人渣的折磨下居然比人渣還死的早,真是可笑。從嫁了人之後,除了最開始那一段時間,那麼十幾年,她都活在地獄裡,好不容易從地獄裡爬回來,重來一世,不還回去,叫她怎麼甘心。
彆的還可以算了,但祁林,不可能!
祁林尚且不知江芸在隔壁屋裡對自己恨之入骨,他還在抱著江虞求嘉獎,江虞抿嘴笑:“你還好意思要獎勵。”
祁林道:“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我的初衷可是為了小虞你啊,再說我以後都不賭了,都這樣了,你是不是該獎勵我?”
江虞不自覺的笑了出來,他本身在飯桌上聽祁林講那些都已經消氣了,這個會兒不過是在逗逗他罷了,他也伸出手放在祁林身上抱著:“好。”
祁林得到應允,立刻抱著人一滾,翻身而上,精神力瞬間罩住了整張床,美好的一夜就這麼再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