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渺渺撇了撇嘴,“沒有。”
問話的片警是這一片的老女警了,像陸渺渺這樣年紀輕輕穿的臟兮兮還什麼都沒有的小混混也見過很多,自然有一套法子,“戶口本?”
陸渺渺:“......”
“沒有。”
老女警放了筆,後頭的馬尾辮紮的緊,連帶著兩邊眼尾的拉上去幾毫米,不自覺凶了起來,“告訴你,你這個年紀在外麵混的多了去了,我見過不知道多少。都是偷雞摸狗犯了事的,警察隻要聯網一查,就能知道你家住在哪裡爹叫什麼,跟我皮...”
她說著便大手一揮直接在係統裡輸了陸渺渺的資料。
“.......”
還真沒有。
“咳。”老女警咳嗽一聲,端起茶缸灌了一口,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聲色平穩的繼續詢問,
“是孤兒嗎?現在在讀書還是工作?”
驚歎於人民警察處變不驚的能力,陸渺渺在心裡把方子唯捆起來撓了一千遍,老實回答道:“是,現在...暫時還沒有工作。也沒在讀書。”
得,還是個混混。
老女警的麵色迅速恢複了凶煞,再一看陸渺渺的麵相,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直覺——
一看就是用臉在外麵招搖撞騙的。
“孤兒是吧,收養人和福利院報一下。”
陸渺渺:“......”
這就很尷尬了。
“咳,沒有。”
“老實一點!”
“咣”的一聲拍桌響,阿姨驟然發威,“小夥子,來路不明的可疑人士一樣要拘留的,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讓家人來給我領回去!”
“......”
得虧他剛才已經從方子唯那敲了一頓飽的,不然要是剛醒過來那個狀態,這一吼非得給他吼暈過去。
陸渺渺摞了摞袖子,正要好好以理服警,派出所的大門又是呼啦一聲響。
憨厚的中年男音傳出來,“有人嗎?這有個打人的變態。”
一聽說小混混還沒解決,又來了個打架的,女片警的眉頭皺巴的更厲害了,“嚷嚷什麼嚷嚷,給我前麵好好坐著說!”
一看陸渺渺一臉皮裡皮氣可能三棍子也打不出個屁來,老女警所幸讓他罰坐,帶著記錄冊和筆挪去了旁邊的隔間。
一堵桌間牆豎著,陸渺渺為了不再惹怒片警大人,隻能乖乖的趴桌頭開始聽桌角。
“怎麼回事?”那頭很快傳來凶厲厲的女聲。
緊接著,一個略微有些耳熟的聲音傳出來。
“就這逼,看著跟個人似的,居然虐待人家漂亮小夥子。把人整的大半夜跑醫院,還嚇唬我讓我告訴他人去哪了,我可去你奶奶的!老子能告訴你?”
司機大叔中氣十足,一激動東北腔就沒打住,“我忽忽悠悠就把他整過來了。這種虎逼你們可得好好管管啊,人家小孩兒那動靜都不能聽了,乾巴瘦的腰上全是繃帶,你說你不能圖人漂亮就這麼可勁造吧。還忽悠我說是你收養的,咋的,你五歲就能養孩子了?當養貓呢?養人能造的人身上都不能看了嗎......”
“咳咳,”眼瞅熱心的老東北越說越瑟琴,女片警趕緊揮手打住,“行了行了,知道了。”
眼看著警察接手,司機大叔才啐了聲朝外走,“得,我車停久了要罰錢,您給好好教育教育,嘖,還穿的人模狗樣的。”
“......”
陸渺渺的心裡咯噔一沉。
該不會...
等大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的寒風中,女片警才打了個哈欠嘖了一聲,“你這不歸派出所管,報個名字身份證留個底就走人吧。”
畢竟是老油條,打發人起來自然知道前後。
眼前這位一眼看過去滿滿精英範兒的一看就是文化人,難纏的當然是東北老司機。所以得先後打發,不然吵吵起了這一晚上就沒玩了。
“姓名。”又是拖著調子的一聲。
路霄臉色極差,像是被凍進了幾百年的大冰窟窿裡,比平常還要再冷個二十度,
“路霄。”
!
隔壁桌瞬間一抖,像是倉鼠出了洞。
女片警看著劃拉出去的一筆,嚴厲的朝旁邊隔間一吼,“坐好了,給我老實點!”
回過頭來桌上已經被扔了一張身份證。
路霄的目光充滿催促,他也是鮮少麵對這種場景,眉眼裡都寫滿了心情極差,隻丟下一句:“我趕時間。”
老女警眼珠子一瞪,張嘴便要教育一下不善言辭態度冷淡的路大少爺,隔間桌板上突然伸出一顆頭。
陸渺渺吹了一下自己剛用手抓好的劉海,笑眯眯的衝人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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