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爸爸好像沒在她麵前提過,她也記不得了,就連模糊的影子都沒有。
證件照上的女人和爸爸是什麼關係呢?
還有,局裡麵出來的視頻竟然都是不完整的,被剪掉的那一段到底去了哪裡呢?
十六年前爸爸車禍意外去世,淩俏一直在找當年的視頻,可都無果。
冥冥之中,淩俏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京北。
賀今寒正在和好友顧硯池在擊劍,這是一項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運動,對身體的協調性和敏捷度有極大的考驗。
賀今寒玩得得心應手,動作優雅,戰術靈活多變,一招一式中,逼得顧硯池節節敗退,被擊中數次。
“不玩了,不玩了。”顧硯池叫停。
他指著自己的擊劍服,氣喘籲籲地,“要是沒有這身,我大概都被你紮成窟窿了,什麼仇什麼怨啊!”
“遊戲而已。”賀今寒摘下麵罩,“你輸了。”
“我認輸,下
次不跟你玩了。”顧硯池看賀今寒一眼,覺得不對:“哥們兒,我怎麼覺著你是心情不好,拿我發泄呢!”
服務生送礦泉水過來,賀今寒接過,灌下一大口。
“沒有。”
這時,許則寧過來,將手機遞到賀今寒麵前。
一張偷拍的照片,酒店門口,少女站在越野車前,對著倚在車身上的男人笑,男人一雙眼睛盯在少女身上,也在笑。
光線明亮,很刺眼。
賀今寒將一瓶礦泉水灌下肚,神色冷沉,凜冽的眼睇向許則寧,“說。”
許則寧打了個寒顫,將淩俏的行蹤一五一十地向賀今寒稟報。
“去查查那個男人是誰。”
“好的,賀先生。”
顧硯池湊過來,“妹妹交男友了?”
他和淩俏還算是相處融洽,叫她妹妹。
“嗯,幫她把把關,小女孩心思單純,做哥哥的害怕她被人騙。”賀今寒嘴角噙著笑,儼然一副好哥哥關心妹妹的模樣。可那幽深的眼分明冷。
“她被人騙?”顧硯池腦海裡竄出淩俏的模樣來,她那個機靈勁兒,不騙彆人就不錯了。
他拍拍賀今寒肩膀:“大可不必。”
……
淩俏抱著自己的小毯子剛準備睡覺,賀今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哥哥。”
“去哪兒了?”低沉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淩俏虛虛地吸口氣,老老實實說:“我在南洲,回清和園看了看。”
“是想爸爸了嗎?”賀今寒問,語調放得很輕。
“嗯。”
情緒上來,淩俏喉嚨哽住,聲音嗡嗡的:“我托朋友找當年路段的監控視頻,我想看看。”想看看爸爸是怎麼出的車禍,怎麼……
想著想著,她眼淚就控製不住地直掉。
“那你看到了嗎?”
“沒有。”
她完全哽咽了,一抽一抽地哭,邊哭邊說:“我是淩牧為的親生女兒,我有資格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怎麼死的。”
“所以,哥哥,你能動用你的關係,幫我找到那段消失的視頻嗎?”
“俏俏……”電話那邊,賀今寒欲言又止。
“哥哥,求你了。”
他聽到了,小姑娘的聲音在顫抖。
“好。”賀今寒答應她。
“嗯,謝謝哥哥,我明天就回來了。我睡了。”
“下次再去哪裡,先跟哥哥說一聲。”
“好。”
那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淩俏其實不怎麼傷心難過了,忽然她又騰的坐起身,就這那軟綿綿黏糊糊的哭腔,“哥哥,我好難過呀,你能不能現在就來陪我。”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
淩俏抽泣了一下,又說:“哥哥,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爸爸媽媽都沒了。”
“我隻有你了。”她聲音很小,像奶貓兒一樣。
“乖,好好睡一覺吧。”賀今寒說。
“睡醒了就能見到你嗎?”
“嗯。”
淩俏美滋滋地掛斷電話。
心悅酒店樓下,一輛黑色邁巴赫已經停了近一個小時。後座上,賀今寒身體向後仰,輕輕闔上眼。
很久以後。
“許則寧,讓那段視頻永遠消失吧。”
“好的,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