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TT行駛在回東山的路上。
副駕駛座上,白小憐一直往車外望,知道賀今寒出差國外,今晚去吃飯也見不到賀今寒了,心裡原本還有點失落。但立馬她又喜笑顏開,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俏俏,停一下。”她眼睛盯著車外馬路邊的一家糕點鋪子。
淩俏停車,詢問:“小憐姐姐,怎麼了?”
白小憐興奮地說道:“我找了好久,就是那家糕點鋪子,他們在南洲市也有連鎖店,上學的時候我們校門口就有一家,我經常去買來吃,特彆的好吃,味道絕了。”
“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帶?”她又問淩俏。
淩俏搖搖頭,說:“賀今寒不讓我吃這種街邊小店的東西。”
白小憐轉過臉輕蔑一笑,心裡腹誹:嗬嗬,又顯擺呢。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你要不要嘗一嘗,他們家的招牌就是核桃酥。”她又重新看向淩俏。“嘗嘗吧。”
“不了,你要吃就買自己的好了。”
“那好吧。你等我幾分鐘,我很快回來。”白小憐下車了。
店鋪門口,一對男女剛走,白小憐站到櫃台前,“給我稱兩斤核桃酥。”
店員動作很快,馬上就稱好了,遞給她。白小憐不接,嗬嗬兩聲賠笑,說:“你能不能給我加點花生碎。”
“可以,加兩塊錢。”店員說。
“嗯,行。”
紙袋子裡加了大約一把花生碎,白小憐捏緊袋子口,使勁兒搖晃。然後又找店員重新要了一個袋子,把核桃酥一塊一塊的撿出來放到新袋子裡。
路邊的小店,資金有限,烤核桃酥和花生酥的機器都是同一個,這核桃酥裡肯定有花生的成分,加上白小憐又單獨加花生碎搖晃,使核桃酥上沾上花生粉末,這樣花生的成分更重了。白小憐拎著紙袋子往車邊走,心裡想著,要怎麼勸淩俏吃一塊核桃酥。
“俏俏,嘗一個吧。”
淩俏看著白小憐從紙袋子裡拿出一個酥餅,圓圓的,烤成棕黃色,上麵有核桃碎,油脂混合著核桃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焦香味兒。白小憐咬了一口,聲音酥脆。
“吃嗎?”白小憐嘴裡含著一個,又要從袋子裡去拿。
淩俏猶猶豫豫好一會兒,才說:“我就嘗一小口。”
“嗯!”白小憐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她拿了一個遞過來,淩俏纖細白皙的手指接住,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咀嚼幾下。
“好油啊。”淩俏皺眉,趕緊去拿紙巾放到嘴邊,她立即吐了出來。太油太膩了,她實在是咽不下去。
吐完,她又拿過一瓶礦泉水,漱了漱口。“小憐姐姐,我不吃了,太油膩了。”
“我覺得不油,很香啊。”白小憐又大口咬下一塊,她還想騙淩俏多吃幾口。可怎麼勸,淩俏都緊閉著嘴,不願意再吃。
白小憐覺得自己失算了,她那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八塊錢一斤的酥餅,她怎麼會願意多吃。
淩俏被賀今寒養得極其嬌貴,就是最苦的那幾年,他白天修車讀書,就算再忙,也會親手做飯給她吃,不讓她吃外麵小餐館的飯菜,像這種餅乾小吃,他買了一個小烤箱,自己在家裡百度學著做給她吃。
車剛到東山腳下,淩俏身上就開始發癢,鑽心尖刺的那種癢意,她感受至深。她把車熄火停下,沒辦法再開。
“俏俏,你怎麼了?”
“過敏。”
淩俏臉頰通紅,上麵肉眼可見的冒出小紅點,身上額頭也開始發燙,腦子有些昏沉。她把包拿過來找手機,要給她家的家庭醫生程意如打電話。一邊找一邊問:“小憐姐姐,你會開車嗎?送我去醫院吧。”
白小憐佯裝得焦急萬分,看著淩俏臉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子,聲音都結巴了:“我,我,我不會,不會,開車。”
找了半天,淩俏也沒找到手機。
要下班的時候,白小憐趁淩俏去洗手間,故意把她手機從包裡拿出來藏到辦公桌抽屜裡,她故意問:“手機沒找到嗎?”
“沒有。”癢意難忍,淩俏開始撓身上,又撓臉。
“我有顏梓的電話,我讓她過來。”白小憐翻看手機。
“嗯。”淩俏聲音都虛弱了。
白小憐和顏梓最近的通話記錄就在上麵第三的位置,白小憐故意往下翻,一邊翻一邊緊皺眉頭,小聲嘀咕:“到哪兒去了,怎麼找不到呢?”
一邊。
淩俏撩開衣擺撓,腰部的位置特彆的癢,她腦子燒得意識都開始模糊,不知用了多大的勁兒,腰上被抓出幾條血口子。
“俏俏,你忍一忍啊,馬上就要找到了。”
白小憐瞥過來一眼,嘴角斜斜地勾了勾,看著淩俏慢慢失去意識,輕輕地閉上眼,她才給顏梓打電話。
顏梓扔下手中的外賣,匆匆趕來。
“你給大小姐吃了什麼?”顏梓抬手把淩俏抱到車後座,然後坐上駕駛座,倒車,踩油門往醫院疾馳而去。
白小憐坐在一邊,低頭沉默著,她正在想此事的對策。
“我問你話!”顏梓淩厲的眼神瞪過去,高八度的聲音吼道,“你給大小姐吃了什麼?!”
“我,我……”白小憐打了個哆嗦,“核桃酥,我沒有給她吃花生。”
“你知道大小姐對花生過敏?”
“不,不知……。”意識到不對,她立即轉口:“知道,俏俏在公司跟我說過。”
顏梓冷冷看她一眼,不再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