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俏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迅速地拿過自己的手機,然後側躺背對著賀今寒,再用毯子蓋住臉來看消息。
何善恩:【男人對你有反應,但是又忍住推開你,那是怕傷害到你,這也是一種愛,克製的愛,說明賀哥哥很喜歡你的。】
淩俏回想起那天賀今寒好像是說過什麼怕傷害到她,手指靈活打字:【喜歡就表達出來唄,乾嘛要克製啊,不懂!】
何善恩:【可能是覺得你小。】
淩俏滿臉疑問:【我B,好像是有點小哈。】
何善恩很無語:【我說的是年齡。】
淩俏不服氣:【明天一過我就二十歲啦!】
最後想了一會兒,淩俏覺得何善恩說得有點道理,但是,她還是要生賀今寒的氣,不理他,冷著他。
他們乘坐私人飛機去冰島,大約需要二十二個小時,一早上出發,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到,淩俏是晚上八點鐘出生的,準確來說是八點二十五。但是淩晨一過微信裡便收到了朋友們的生日祝福,以及一個個的大紅包。
到達冰島後,他們還需要坐車去訂好的酒店,車程一個小時左右。賀今寒早就安排好了的,異國的小哥哥司機站在路邊等著他們。
司機小哥是典型歐美人,鼻梁傲挺,五官深邃,眼睛瞳孔是很淺的棕色,高挺的身姿穿著長褲,羽絨服,頭上戴著頂黑色的毛線帽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很帥氣。
賀今寒用流利的英語和他簡單交談幾句便上車,後座的車門被賀今寒打開,他大手放在車頂等著淩俏坐進去,淩俏不屑地看他一眼,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上。
一路上,淩俏用蹩腳的英語和司機小哥說話,好像車裡麵隻有他們兩個人,完全把後座上的人當空氣。前麵兩人細碎的笑聲格外刺耳,賀今寒一雙手攥成拳頭,青筋隱現。
漫長的一個小時後,車子到達酒店門口。
賀今寒下車後,淩俏還坐在副駕駛上和司機小哥笑眯眯的說話,司機小哥用剛才淩俏教他的中文,口齒不清地道:“你好……漂亮,淩俏。”
淩俏被逗得很開心,一雙眼睛都彎成了小月牙,甜滋滋的聲音說:“你也好帥氣,克利。”
下一瞬,車門從外麵被打開,淩俏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賀今寒拽著手腕拉下車,車子即將離去,淩俏一邊被拽著走,一邊和克利告彆:“goodbaye克利。”
手腕上的力度好像加重了些,淩俏氣呼呼的去打賀今寒的手。
“你放開我!疼。”
賀今寒沒放,忍住心裡無名火,隻是鬆了點力度,從外麵走到酒店大堂的吧台,他一直都沒放。房間已經提前訂好,現在不過是去確認身份,酒店的服務生取了房卡帶他們去。
訂的是山坡上的一間獨立玻璃房,有絕佳開闊的視野。
山腳下有清澈的湖泊,上麵零零散散的漂浮著藍白色冰塊,腳下是綿軟的雪,踩上去吱吱作響,今天的天氣不錯,天空湛藍,灼白的日光從堆積的潔白雲層中透出。
雖說是有陽光,可零下四五度的氣溫還是冷,賀今寒的手還握著她的手腕,淩俏掙了掙沒掙開,她又用左手去幫忙。冰涼柔軟的小手碰上他手背,賀今寒還在同服務生談話,但手卻往下,握住了淩俏的手,大掌將她小手緊緊收攏到掌心。
男人一手牽著她,一手拉著行李箱,他的手粗糲,但是暖烘烘的,淩俏不掙了,任由他握著。
十分鐘後走上小山坡,侍者將房卡交給賀今寒便離開。
“你們剛才說的什麼?”淩俏很好奇。
“你聽不懂?”賀今寒質疑的目光睨她,“你在美洲讀了三年的書。”
淩俏心虛地埋下頭咬嘴唇,她這三年插科打諢根本什麼都沒有學到,去課堂的時間三年加起來怕是也沒有一周。
她就是不愛學習嘛!
一點都不!
“哼!”淩俏甩開賀今寒,房間門已經打開,她徑直走進去。“不說就算了,還要羞辱我,拐著彎兒的說我笨!”
“我們運氣好,今晚上可能是極光爆發期。”賀今寒解釋。
淩俏雲淡風輕“哦”一聲,心裡卻暗戳戳地興奮。
房間裡有壁爐,裡麵的柴火燒得正旺,屋裡也很暖和。淩俏脫掉了大衣外套掛在衣架上,壁爐旁邊有酒櫃,上麵擺滿了各種名酒。房間很大,一張大床,一張白木長條桌,四麵牆都是落地窗,房頂是玻璃全景天窗,視野很好。
兩米大床上是品質極好的白絨毛毯,淩俏撲上去,拿出手機喜笑顏開的收紅包。收完,她用手機定了晚上六點鐘的鬨鐘。
因為六點左右天就黑了,屆時便會有極光。
在飛機上沒睡好,身下的床又軟又暖和,淩俏很快就香香甜甜地進入夢鄉。賀今寒翹著二郎腿坐在壁爐前的單人沙發上看書。
這一覺睡得又香又飽,剛醒來就聞到香味兒,淩俏起床,原來是酒店服務生送來了飯菜,擺在桌上冒著騰騰熱氣。有西餐,T骨牛排,海鮮刺身,冷汁蝦球,鮮蘑濃湯。還有一碗麵,一塊圓圓的小蛋糕。
是長壽麵嗎?
淩俏坐下,雙手捏著碗邊往自己身邊移,然後又拿筷子挑起來,一根麵條,很長很長,真的是長壽麵!她眼神又在桌上掃視一圈,鮮蘑濃湯的瓷盅旁邊安靜呆著一顆白白圓圓的水煮雞蛋。
賀今寒已經開動了,刀叉碰著瓷盤發出清脆聲響。淩俏鼻子哼哧一聲,默默吃飯。她是小鳥胃,每樣吃了兩口就飽了。剛要下桌就被賀今寒叫住。
“吃完。”
“要你管!”
她下桌走到床前的地毯上坐著,身子靠在床沿上,外麵是夕陽日落,遙遠天際隻剩一線濃烈鮮橙色。